宋玉暖馬上斂去臉上的笑容：“姐，你說。”
“二道河村有個叫王婆子的，在車上和人說你爸不安好心，教唆村民毆打妻子，出事了就將責任推到村民身上，還貪污受賄，現在都被撤職了……”
宋玉暖眼圈紅了，又委屈又氣憤的道：“牛姐，這事我和你說說吧。”
宋玉暖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爸怎麼可能教唆村民毆打妻子，至於貪污受賄更是沒有，我爸不怕任何人查賬，但他是大隊長，出了這樣的事，肯定難辭其咎，我爸已經主動辭職，並準備接受組織的處理。”
牛姐倒也不知道該說啥。
但她接着道：“……當時車上還有一個老太太，她不等王婆子說完就罵她滿嘴胡言亂語，罵她年輕時就不是好東西，兩人差點打起來。”
宋玉暖眼眸轉了轉，那人會不會就是跳河輕生姑娘的親人？
牛姐拉着宋玉暖，笑着道：“那個老太太一看就刁鑽刻薄，給她當兒媳婦，性子要是弱點，肯定喫虧。”
“小暖，你們也別放心在心上，當時車上好像都沒人信她，而且，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宋玉暖乖乖的點頭。
心裏卻想，王婆子這是準備禍水東引了。
也不知道瓦窯村的那個朱婆子抓沒抓起來，縣城的老孫太太和她有沒有關係。
這個書裏沒寫。
尤其改變了劇情，未來就更不可知了。
而此時，南山縣城的招待所。
王婆子終於找到了林晴。
林晴和蘇俊澤暫時走不了，要等着和季老一起回去。
王婆子進門就要給林晴跪下，讓她說說好話將王柱子給放出來。
咋說也是一家人呢。
給林晴噁心的恨不得一腳將她踹飛。
蘇俊澤拉了拉林晴，讓她平靜下來。
老太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真要撒潑打滾很難弄。
隨後王婆子張嘴就是那套話。
“我們沒文化，懂的少，柱子打媳婦我能不攔着嗎，可那宋大隊長說打媳婦不犯法，隨便打，不聽話就揍，還說你姐心高氣傲，打幾頓就老實了，就連宋婷那死丫頭都跟着說嫁進二道河村的就該守村子裏的規矩，別老想回城，打死也活該，真的，大傢伙都這麼說，我們家柱子心眼實就給信了，真的不怨我們呢……”
王婆子指名道姓，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讓林晴眼神閃了閃。
這和姐姐說的不一樣。
她昨晚和姐姐好好的聊了一下，也知道大隊長的確管了。
當初她準備和王柱子結婚，宋大隊長還說讓她好好考慮考慮。
說王家人霸道，王婆子不是個好相處的。
是她當時被王柱子給花言巧語騙了。
這裏沒什麼陰謀詭計。
單純的就是被騙了，和宋大隊長沒有關係，讓她不要遷怒，而且，小暖還給找了季老，這是恩情，要記得。
林晴冷漠的道：“他說隨便打媳婦你們就打呀，這麼聽話嗎？”
王婆子覺得只要將宋家拉下水，自家就能好過點。
老王頭就在外面等着，他就是這麼和自己說的。
而她也覺得有道理。
“對對對，肯定聽話，他是大隊長，我們當然聽他的。”
“那他要是讓王柱子去死，你們也聽話嗎？”
王婆子馬上翻臉：“咋說你也是小姨子，還讓你姐夫去死，你也太狠了吧。”
林晴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老太太，婚是肯定要離的，你的兒子也肯定會付出代價，你口口聲聲打媳婦不犯法，那這樣吧，你也是有丈夫的，你讓你的丈夫將你打的只剩一口氣，只要拿出一樣的傷情報告，我就饒了王柱子。”
王婆子眼睛一瞪：“你這女娃也太損了吧，就你這樣的，誰敢娶你進家門？”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別和我說沒用的。”隨後林晴喊在走廊值班臺的服務員：“麻煩您將這個老人家請走，還有啊，這層樓我已經包下了，不允許王家人上來，誰都不行。”
服務員是個中年婦女，隱約的知道一些，不客氣的趕人：“趕緊走吧，要不然保衛科來人請你走，可不是我這麼客氣了。”
王婆子渾濁的眼睛瞪着林晴，咬牙切齒，眼底裏的怨毒遮都遮不住。
林晴冷笑，懶得搭理她，轉身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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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個身高馬大的男人走過來。
王婆子認出來是那天跟着一起去的。
所有人都用厭憎的眼神看着她，她想打滾想罵人，最終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下，統統偃旗息鼓。
等她見到大門口等着的老頭時，終於惡毒的罵了起來。
王老漢不耐煩的道：“咋地，還不行啊，非要柱子蹲笆籬子嗎？”
“林家這邊不行，走不通。”王婆子低聲的道：“你說林晴是不是嚇唬人，我就不信柱子會被判刑。”
“宋良要去作證，這事兒就難說了。”老王頭皺着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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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剛從省城換回來的那個閨女，長得可真漂亮，還有那個阿盛，我去老孫家一趟，宋玉暖能賣個大價錢，等將她們姐弟兩個都賣了，我就不信宋良還有心思去作證，他不去作證，咱家再不同意離婚，林晴那個賤蹄子再厲害，也得乖乖和我講條件。”
王婆子笑的陰森森的：“一個個的以爲自己是城裏人了不起嗎，還瞧不起農村人，這回我要讓林家付出代價，走，去老孫家……”
王老漢跟着一起走。
王婆子又低聲的道：“還有那個宋婷，被退婚了，將她一起也賣了，搞不好我們能發一筆橫財。”
“好了，小點聲，等到了孫家再商量。”
“幸好這次賣兩個賠錢貨我沒找孫家的，要不然那老東西能弄死我……”
“有人過來了，閉嘴！”
兩個老惡棍越走越遠。
而此時，客車回了客運站，牛姐找到了她的二叔，牛二叔挨個的檢查一遍，非常滿意，隨後就拉去了食堂後院，上了秤，竟然有五百二十七斤。
老宋頭就說零頭送給牛二叔包餃子喫，牛二叔推辭不過，而且裝薺菜的小籃筐也實在招人喜歡，就高興的收下了。
牛二叔要給寫條子，明天來財務領錢。
牛姐說：“二叔，人家爺孫三人明天還要跑一趟縣裏，今天就給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