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敲竹槓

發佈時間: 2024-11-21 06:4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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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梁家,梁明遠將紅薯粉交給了家裏的廚娘,並簡單的叮囑了幾句。

 晚飯時,菜一上桌,王春華就看出了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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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口感……似乎有點熟悉……”仔細想了想,王春華挑了挑眉,“對了,前兩日城兒回來,給我打包了幾道天香樓的特色菜,說是隻此一家,別的地方都喫不到。那味道倒是和今兒這個差不多。”

 梁明遠微微一愣。若王氏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元翎可不簡單啊。一邊說自己什麼都不懂,一邊卻悄無聲息的爲天香樓提供食材。

 “相公,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出神?”

 “哦,沒什麼。”梁明遠眼中無波,只是淡淡解釋,“大概是廚娘做菜時加了些紅薯粉,才這讓菜品得到了昇華。說起這紅薯粉,你猜它是誰做的?”

 “誰?”王春華很配合的問道。

 “元家丫頭。”

 “是她?!倒是有趣。”

 事後,王春華將王老實找來,慎重交代他找個生人去元家探探,看一下元翎她們是怎麼製作紅薯粉的,把法子記下來後第一時間告知“明玉軒”。

 滄瀾縣最好的酒樓,除了天香樓,就要屬明玉軒了。

 王春華是明玉軒的隱藏老闆,如今有賺錢的好機會,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

 碧空萬里,風和日麗。

 元翎正在院子裏用竹子專心的製作搖椅,忽然意外收到一封來自天香樓的飛鴿傳書。

 看了裏面的內容後,她的臉上頓時失去光彩。

 如今天香樓的生意,被明玉軒搶了大半,一時風頭無兩,好不得意。

 紅薯粉明明是天香樓獨有,她並沒有私自出售,頂多就是在村裏做了幾次人情,送了趙家、杜家,還有就是梁家。

 可這明玉軒又是怎麼知道紅薯粉的製作方法呢?

 難怪弟弟前兩日和她說,總覺得有人偷窺他,她當時還取笑弟弟,說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有什麼好偷窺的。如今看來,倒不是弟弟的錯覺。

 來人也是小心,專程避開了她,挑軟柿子捏。

 既如此,唯有釜底抽薪了。

 製作紅薯粉的工藝相對簡單,並沒什麼技術含量,看一遍就能複製得有模有樣。所以原本她也沒想過藏私,而且藏也藏不住,時間久了,自然會曝光。

 現如今,她若主動將方法教授他人,還能做個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爲呢。

 一人富起來不算富,大家富纔是真的富。到時,村民們還不虔誠膜拜元家?

 明玉軒想要借紅薯粉獨自賺得盆滿鉢滿,哼!門兒都沒有!

 想到便去做,元翎和元清分頭行動,才半個時辰,便走了七八戶人家。

 一傳十,十傳百。

 怕是連元翎自己也沒想到,一夜之間,製作紅薯粉的工藝竟傳到了隔壁村。

 大量的紅薯粉突然流入市場,導致供過於求,價格下滑十分厲害,從原先的一百文一斤降到了現在的五十文一斤。

 另一方面,梁明遠登門元家,告知他已經和蓋房師傅以及工人們協商好,明日開始動工造房。

 得知這個消息,元翎喜不自勝。

 與此同時,她也收到一封來自天香樓的飛鴿傳書。

 紅薯粉如今在滄瀾已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普通百姓的餐桌上也是隨處可見。

 天香樓底蘊深厚,沒了紅薯粉的加持,生意一開始確實差了一些,但漸漸,客流又重新迴歸。

 而明宇軒如同曇花一現,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元翎冷哼一聲,在書信背後回了幾個大字,“勿急!好戲在後頭。”

 跟她鬥,先想好怎麼死吧!

 第二日,造房的師傅以及工人們如約而至,正準備動工,梁明遠匆匆而來,身後烏泱泱的跟着一大幫人。

 最前面那個,便是大着肚子的莫鄭氏。

 見到這一幕,元翎頓時有種不祥預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鄭蘭芝咄咄逼人的話劈頭蓋臉而來。

 “好你個賤蹄子,大家親戚一場,看見我家寒兒被人痛打,你居然置之不理?”

 元翎睨了一眼來者不善的女人,霸氣回道,“你怎麼知道我就置之不理了,你當時在場啊?擅闖民宅還倒打一耙,你的臉簡直比城牆還厚。”

 “放屁,這地都是我莫家的,什麼叫擅闖?我看,是你們三該捲鋪蓋走人才對。”

 一語點醒元翎。果然,有些事兒,該發生的始終會發生,逃也逃不掉。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若是能再拖幾天,她一定到籌到更多的錢。

 莫雨娘像老鷹護小雞一樣,伸手將女兒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嫂嫂,我承認,這地是爹爹留給大哥的,但建房的錢,卻是我們自個兒掏的。這房子我們也有份,你怎麼能趕我們走呢?”

 “以前我寬宏大量,纔不和你們斤斤計較,沒想到你們變本加厲,獨霸我家的地十幾年不說,還妄想加蓋屋子,我呸,癡人說夢。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兒,給我一百兩,這裏隨你怎麼蓋。否則,你就等着一屍兩命吧。”

 地契在手,鄭蘭芝趾高氣昂,得理不饒人。

 聽到天價數字,元清氣得嗓子眼兒裏像噎着一團冒煙的棉花。

 “舅娘,這破地哪值那麼多錢,我看是你存心想敲竹槓吧。”

 “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白住了十幾年,不要房租嗎。零頭我都已經沒跟你們算了,別給臉不要臉。”

 元翎扯了扯自己孃親的胳膊,又給弟弟使去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將這件事交給她處理。

 莫雨娘和元清很有默契的往後退了幾步,眼神防備的望向面前的一羣人。

 “舅娘,應寒表弟到底爲什麼會被打,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子女不教,父母之過,他做錯了事,你這個做孃的不自省,反而來指責我一個外人,這是何道理?”

 元翎故意加重“外人”二字。

 看熱鬧的村民紛紛點頭,“莫家媳婦,元丫頭說得有道理啊。”

 鄭蘭芝眼神毒辣的瞪着元翎,“寒兒的事兒我可以不追究,但這地呢,難道也是我胡編亂造?”

 說罷,她將地契一一展示給衆人看,眼神中透着一絲得意。

 有證有據,她不怕元家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