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
宋楚然頂着發燒的頭,嗓音沙啞,還沒說完就被江晚晴用手堵住嘴。
江晚晴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瞎說什麼大實話,什麼叫少夫人又要逃,把對講機給我放下。”
江晚晴冷冷說道,霸氣挑了眉。
保鏢有些遲疑,拿着對講機的手一愣。
“少夫人讓你放下,聽不懂?!”
她語氣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漂亮的眸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雖然江晚晴她不是什麼豪門千金,可好歹在顧家老宅長大。
顧夫人平日教訓下人的模樣,她還是見過。
她學得有模有樣,最重要的精髓,就是毫無道理的囂張。
保鏢雖然有些狐疑不決,但面對江晚晴,還是不敢放肆,緩緩放下胸前的對講機。
他轉頭看向滿身是血的宋楚然:“這人…”
“怎麼?時徹都已經同意讓我把他帶走,難道你有意見?”
“啊?少爺允許…你把這野男人帶走?”
“對!顧時徹說的,你有意見就去找他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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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說得理直氣壯,神情淡定。
這些人怕的不是她,而是顧時徹。
顧時徹待她好時,這些人就貼着上前討好。
如果一旦顧時徹變心了,她就成了陰溝裏的蟲子。
估計連蟲子都不如。
江晚晴邊說話,邊刻意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不悅看向面前的保鏢。
保鏢哪敢有意見:“少夫人,哪有的事!我怎麼會對顧少有意見呢!”
要有意見的話,估計會被打成篩子吧。
“這就對了。”
她學着顧夫人,輕翹起蘭花指,指着他的鼻子命令道。
“去,把顧時徹最貴的車開過來,我要送他去醫院。”
“您要離開這別墅,這…要不我問問顧少…”
“問什麼問,我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你又要作妖?”
江晚晴故作一臉慍怒,直勾勾瞪着他。
忽而,她語調一轉,轉動着婚戒,冷冷威脅道。
“你要知道,時徹哥哥平日裏最討厭別人在睡覺的時候吵醒他,如果你非要問,我也不攔着。”
“只是他要發火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下場。”
要是一直攔着不准他彙報,那才顯得更可疑。
江晚晴分寸拿捏的剛好,徹底打消了保鏢的顧慮。
“不不不,少夫人說的是,我這就給您把車開過來。”
很快,保鏢開來一輛啞黑色的LaVoitureNoire兩門跑車。
這輛車叫黑夜之神,全球限量三臺,堪稱世界上最貴的車,其中兩輛都在顧家。
“少爺的車都差不多,少夫人您就先湊合着開吧。”
江晚晴沒有猶豫,趕緊將宋楚然扶坐在副駕駛處,自己悶着腦袋開始摸索這輛車。
她有駕照,但僅限於此。
江晚晴18歲那年就去考了駕照。
但除了教練車,其餘啥車都沒摸過,加上好幾年沒開,所以她等同於不會開車。
“少夫人,晚上路黑,記得開大燈。”
“哦。”
江晚晴一按,雨刮器開始瘋狂工作起來。
“少夫人,大燈在這兒呢。”
保鏢把頭從車窗處擠進來,關掉雨刮器,打開大燈。
“哎?車怎麼不動啊。”
“少夫人,油門在右邊,你現在踩的是剎車。”
“哦,原來如此。”
車還是紋絲不動。
“少夫人,您踩油門的時候,得把剎車給鬆開啊。”
保鏢語重心長說道,一臉無奈看着她,可怎麼辦呢,她可是少夫人。
坐在副駕駛的宋楚然扶着額。
讓她開車,還不如讓他繼續待在地下室裏被顧時徹折磨…
留在這兒,至少還能留個全屍。
江晚晴那一腳油門,那可說不定了,搞不好缺胳膊少腿的,連頭都得滾二里地。
轟!
跑車的引擎聲在呼啦作響,車一下子衝出大門。
該死的推背感!
宋楚然抓着扶手,被打腫的眼睛史無前例瞪得老大。
這比那天他當衆飆車還驚心動魄。
“晴晴!慢點!鬆開點油門,點剎!點剎!”
江晚晴死死抓住方向盤,整個身體繃直90度。
“不要擔心,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啊!踩剎車!快!”
……
在帝都寬闊的馬路上,在這個漆黑的夜裏。
你會看見一輛超豪華的啞黑色跑車,以15km/h的速度朝着自由狂奔而去。
坐在副駕駛的宋楚然,他喘着粗氣:“對~就是這樣慢慢來,前面右轉,提前打轉彎燈。”
“晴晴不急,我們慢慢來。”
騎着電瓶車的路人開過了,都得回過頭來盯這輛車一眼。
路人:“花裏胡哨的玩意兒,還不如我祖傳的小電驢呢。”
車停在一家豪華酒店面前。
這家五星級豪華酒店正是宋家所有。
很久以前,宋楚然會帶着他的女朋友“們”來這兒。(一個一個來哈,法律不支持1vn~)
最頂樓是專門留給他的套房。
江晚晴將車上的毛毯蓋在宋楚然身上。
他渾身都是血,要是不遮住,恐怕行人都會嚇得報警。
江晚晴把宋楚然扶到酒店大廳的沙發上。
宋楚然摘下左耳耳釘,放在江晚晴的手心裏。
他只有一隻耳打了耳洞。
耳釘很精緻,上面的圖案是精心設計過的。
“你拿給前臺,她們一看就知道,然後會給你拿房卡。”
江晚晴捧着那個耳釘,給前臺看了一眼。
前臺的小姐姐立馬心領神會,從最底層的抽屜裏拿出一張黑金色的房卡交給她。
房卡上赫然寫着“宋楚然專屬”,邊角有些磨損。
想來宋楚然一定經常用這房卡吧。
“謝謝。”
江晚晴拿着房卡就走人。
殊不知,當她背過身時,前臺那幾個人對她投來了鄙夷的眼神。
“看吧,又來一個,嘖嘖嘖。”
“看她一臉狐媚子樣,說不定就是靠釣金龜婿賺錢呢,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
“哎,宋二少已經許久沒帶女人去那房間了,我還以爲他終於醒悟了呢。”
電梯到達最頂層,映入眼簾的是一排巨大的落地窗。
這裏位於帝都最好的黃金地段,享有全國最好的風景。
江晚晴把宋楚然扶到牀上,隨後便準備離開。
她還要趁顧時徹沒發現,趕到醫院去接媽媽。
“晴晴…能幫我個忙嗎?”
宋楚然沙啞着嗓音,語調聽上去極其可憐。
“楚然你說,要我幫什麼忙。”
“幫我上藥,藥就在你左手邊的櫃子裏。”
說完,宋楚然坐起身,將身上滿是血污的襯衫脫下,露出傷痕累累的上半身來。
精壯的腹肌、胸肌上全是血印子,青一塊紫一塊。
可想而知,他被打得有多慘。
江晚晴有些心疼,眼眶微紅。
她沒有猶豫,從櫃子裏找到一個白色藥箱。
宋楚然疲憊擡了擡眼:“藥箱第二層第三排,白色蓋的藥。”
江晚晴順着他的指令,找到那瓶藥。
可正要上藥時,手卻猶豫了一下。
“你不給我塗,要我自己來嗎?”
“可是…我手擡不起來呢。”
宋楚然可憐巴巴望着她,眼裏泛着淚花。
他是爲救自己而傷的。
就塗藥這種動作,應該很正常吧…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