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蘇楮墨,白綾稚哄睡了兒子,走進了書房。
“主子,要查的事情有頭緒了。”
白綾稚脣角微勾:“是誰?”
她穿越過來三年,又生了兒子。原主處境極差,爲了自保,自從她被軟禁在這院子,她又是忙着建立擴大自己的勢力,又忙着追查當年的事。
如今自己的組織遍地開花,涉及好幾個方面,短短兩年就在整個東凌國強勢崛起。
但她很清楚,當年原主被陷害的事情只要一日不查清,這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始終在她和蘇楮墨中間橫着。
白綾稚收回思緒,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跪在地上,眼眸泛着冷光:“是雲若柳策劃的,那個男人還在確定,但八成被雲若柳毀屍滅跡了。”
白綾稚忽的笑起來。
雲若柳可不就是蘇楮墨的救命恩人麼?另一重身份,則是原主從前唯一的好朋友呢!
可白綾稚從原主那裏得到的記憶是,原主纔是蘇楮墨的救命恩人,只是她和雲若柳無話不說,又被這白蓮花套話,幾乎將當年所有的細節都說出來,還被偷了信物。
不然,雲若柳怎麼可能順理成章的得到蘇楮墨的信任,一躍成爲他的“白月光”呢!
半晌,白綾稚冰刀似的聲音響起:“好,我知道了,前兩日讓你辦的事,辦好了麼?”
見人點頭,她才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人離開了。
不過,說曹操曹操就到。
白綾稚剛從書房走出來,雲若柳就嬌嬌弱弱被人扶着進來了。
“雲小姐,這地方晦氣,您來這裏做什麼!”那扶着她的侍女滿心嫌棄,即便是看到白綾稚也完全不防在心上,甚至更變本加厲起來。
“小姐我們快走吧,瑞王殿下待會找不到你,該着急了。”
雲若柳蒼白的小臉上帶了幾分羞怯似的,假裝沒看到白綾稚似的,故意用帕子遮住臉:“哎呀別說了,待會姐姐聽到該生氣了。”
白綾稚雙手抱胸,眼眸裏透着些精芒:來的正是時候,恰好試探下她的口風。
雲若柳裝模作樣的差不多了,這才得意洋洋的擡頭看過去:三年前雖然她沒有直接把人弄死,但也差不多了!只要再取了這賤人的心頭血,看她還怎麼活!
說着,她笑眯眯的揚起素白精緻的小臉,可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開,就僵住了!
這人是誰?!爲什麼三年被軟禁在這裏,她反倒是越長越好看了?!
雲若柳死死地捏着手裏的帕子,卻溫溫和和的開口。
“聽聞瑞王殿下過來和姐姐吵了一架,若兒心裏聽着難受,特此來道歉。”
她垂下眼簾,乖巧極了:“都怪我身子不好,最後王爺重金替我求來的藥方還非要姐姐的心頭血做藥引。”
說着說着,她眼眶就紅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姐姐若是生氣,就打我幾下,可別氣壞了身子。”
白綾稚聽着她小嘴叭叭的,倒是半點都不生氣。
她盯着雲若柳的眼眸,漫不經心似的開口:“倒也不生氣,只是這三年,我似乎想到了一些從前的事。”
雲若柳身子一僵,小臉就有些繃不住了。
白綾稚挑眉:“我記得大婚當日,似乎是有人在外面說話來着,說什麼迷暈之類的話。”
她說的含糊不清,可雲若柳卻臉色一白,竟不敢動彈了!
白綾稚冷笑:果然是她。
雲若柳知道這麼下去不行,直接揮退了跟着自己的侍女,然後神神祕祕的拉着白綾稚的手,語氣溫和。
“姐姐,先別說這些奇怪的話了,明日許公子可是要來拜訪呢!你的機會來啦!”
她好像真的很爲白綾稚高興似的,再次開口:“你既然不喜歡王爺,就該爲自己爭取一下!”
白綾稚險些笑出聲來。
這雲若柳可真是個人才,原主從前單純懵懂,硬是被白綾稚拐歪,以爲自己深深喜歡的是許家少爺,所以爲了悔婚,可是做出不少叫人大跌眼鏡的事。
不然蘇楮墨也不可能真心狠到做了那種事之後,還將她囚禁三年。
雲若柳盯着白綾稚漂亮的臉蛋,嫉妒的心幾乎快要控制不住:“姐姐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的。既然你喜歡許家少爺,我自然會幫你穩住瑞王殿下這邊。”
說着,她嬌嬌弱弱的咳嗽一聲,又開口:“你儘管去追求你的幸福,我沒關係的,我可以爲了你犧牲自己的幸福,嫁給瑞王殿下。這樣,瑞王應該就不會多做追究了。”
白綾稚快要被雲若柳這狗屁不通的邏輯給逗笑了。
原主可真傻啊,爲了這麼個人掏心掏肺,最後還被一腳踹開,連命都丟了。
雲若柳觀察着白綾稚的表情,見她半天沒動靜,這才繼續慫恿:“姐姐,不用愧疚,這麼多年你對我很好,我自然也要報答你!”
白綾稚笑眯眯的點頭:“是嗎?你這麼爲我着想,那我自然也會好好報答你呀。”
她笑的古怪,雲若柳卻以爲自己成功了。
就在她轉頭要離開的時候,餘光掃到挺拔的身影,她當即停下,緊接着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身子都弓起來,眼眶通紅。
果然,蘇楮墨大步走過來,緊張的將她扶住:“若兒你這是怎麼了?”
說着,他對白綾稚怒目而視:“賤人,你又對若兒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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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柳眼角帶着兩滴淚,拼命地搖頭:“瑞王殿下別怪姐姐,咳咳咳咳……都是我身子太弱了,沒關係的,我……”
她繼續咳嗽,帕子上卻鮮紅一片!
蘇楮墨神色慌張,連忙喚來府醫,然後輕柔的將人抱起來,甚至都來不及知會白綾稚一聲,直接大步進了院子,將人放在了榻上。
雲若柳連忙坐起來:“這裏是姐姐的院子,我們不能隨意闖進來,咳咳咳咳……”
蘇楮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府醫提着藥箱過來把脈開藥,他一把將白綾稚拽出房間。
“賤人,別以爲你動點小手腳,本王發現不了!”
白綾稚攤攤手:“不好意思啊,我要是動手的話,恐怕屋裏那嬌花,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