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秦在背後喊了一聲,安籍塵站在門口,並沒有回頭。
“媽,我公司還有事,家裏面的事情您看着安排吧。”
對於夏梔,安籍塵已經懶得多看一眼,也懶得多說一句。
這婚他是一定要離的。
但在這之前,夏梔是他的夫人,她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安氏。
在沒有公證前,她別想再胡作非爲。
“看好她。”
這句話,是對許諾說的。
“籍塵,你別走,你救救我……我知道好多事情,我們可以做交易!”
夏梔踉蹌起身,想要去追。
“夏梔!”
李秀秦怒喝一聲,傭人們都低着頭,不敢說話。
夏梔嚇得一哆嗦,回頭瑟瑟看着李秀秦,“媽……”
李秀秦深深呼吸,平復了情緒,“我看你有點神志不清了。許諾,把她給我送醫院去。”頓了頓又補充一句,“精神科。”
“不要啊……媽,我有用的,我還可以弄到血的!”
夏梔瑟瑟發抖,回到李秀秦身邊,小狗一樣擡手搭上她膝蓋,神色討好,“我什麼都聽您的,不要放棄我,我可以爲您賣命,可以爲……”
“閉嘴!”
李秀秦揚起手,想再打她一巴掌,讓她冷靜冷靜。
不料這時候安籍塵從外走進來,冷眼看着這一切。
“媽,您怎麼不讓她把話說完。”
李秀秦愣了一下,“你怎麼沒走?”
“只是剛聽到她有要說的東西,我剛好感興趣。”
李秀秦假笑一聲,“你忘了她之前持刀的事?傭人都和我說了,你也別想瞞着我,這樣的瘋子不能留,而且瘋子說的話不算數的。”
“媽,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
安籍塵聽到“血”這個字,頓時變得敏感。
李秀秦乾笑,“媽能瞞你什麼事,只是夏梔這幅樣子實在是癲狂,又胡言亂語的,看着實在是有些不對勁,倒不如送去醫院看看……這樣對公司也好。”
李秀秦緊張地撩了撩頭髮,“媽媽也老了,只能爲你操勞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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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梔……”
“你公司不是還有事嗎?你趕緊去公司吧,剩下的事情媽媽處理。”
安籍塵還想問點什麼,但是他手機又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他不得不壓下心底的疑慮,前往公司。
人走後,李秀秦這纔看向在地上不敢說話的夏梔。
“你要是真不想活了,那我就送你一程。”
夏梔小聲的抽抽噎噎,縮成小小一團。
“對不起,我就是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只想讓籍塵愛我,有些事他知不知道,都看您的意思。”
李秀秦氣急拍桌,“你還威脅起我來了?”
“我不敢。”
“夏梔,你真該好好療養一下了。”
不顧夏梔反對,李秀秦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跟着吩咐許諾,“叫個醫生過來。”
聲音冰冷,毋庸置疑。
翌日。
熱搜上爆的還是關於夏梔的。
蔣點燭點進熱搜,赫然是安氏的官博。
官博上頂置的是關於昨天熱搜的解釋,下面還有一份夏梔心理疾病的診斷。
看了看評論,果不其然,攻擊安氏和夏梔的人少了許多。
當然,還有一些安氏買的水軍在拼命的洗,清一色的留言夏梔姐姐要趕緊好起來,稱病人實在該被理解。
但下面也有部分清醒的網友,稱病人就該在家裏呆着,安家多少都有責任。
“出了事就說有病,真是萬能招數呢。”
許氏辦公室,蔣點燭還在看網友評論,脣角諷刺。
“蔣姐,許總叫您過去一趟。”
蔣點燭點了點頭,關了手機,拿了一份文件起身離開。
“叩叩——”
門是虛掩着的,蔣點燭敲了敲門便進去了。
“夏梔進醫院了。”一進門,辦公桌後許應饒便如此說道。
“這麼快?我纔看到新聞。”蔣點燭有些錯愕。
雖說這事有些荒唐,但以李秀秦對夏梔的喜愛,怎麼也不至於讓夏梔困在醫院吧。
許應饒很快爲她解惑,“南城最近有兩個大項目,被安籍塵拿下來了,一個的有頭有臉的季家,另一個是他舅舅李總牽的線,羅家,因爲夏梔的緣故,安氏這幾天股市波動太大,兩家已經在考慮另擇合作伙伴了。”
許應饒一邊說着,一邊將資料遞給蔣點燭。
蔣點燭翻了翻,壓下心底的波瀾。
羅俏,羅氏千金,羅氏集團二把手。
難怪安籍塵和她走的那麼近,也難怪那天的宴會,哪怕是這麼忙的情況下許應饒也要去。
“這個項目有官房支持,羅家上面有人,這一單拿下了,他們公司一兩年不用愁沒有資金迴流了。”
許應饒點了點桌面,“但我萬萬沒料到,安籍塵那天竟然和羅俏一起來。”
蔣點燭將資料放在桌面上,“你和羅俏怕是早有接觸了吧,卻被人捷足先登?現在把這些告訴我又是什麼意思?”
“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羅俏要是看上安籍塵的話,那這買賣就說鐵板釘釘。”蔣點燭忖了忖,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依我看,李秀秦這麼火急火燎把夏梔處理掉,就是爲了給羅俏騰地方。”
“安家費了那麼大力氣,要是這麼大一塊肥肉從嘴裏面飛走了,安氏集團的ceo會不會換個人?”
蔣點燭輕笑一聲。
“洪水滔天,應該很有趣。”
許應饒撫掌,“那就拭目以待。”
蔣點燭轉身想離開,許應饒卻叫住了她。
“蔣點燭,離應心遠點。”
蔣點燭站定,轉身揚起眉梢,玩笑似的俏麗一笑,“要不還是我給許爺笑一個吧。”
蔣點燭之前經過阿放的訓練,即便長時間不扮演,但技巧並沒有忘。
她站在原地,先是雙手交握身前,而後緩緩勾起脣角,目光定定看着許應饒,“哥。”
很乾淨的一個字,甚至連個語氣助詞都沒有,許應饒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
她今天還是穿着黑色工作套裝,如果是白色連衣裙的話,那……
許應饒迅速錯開視線,“你怎麼敢!”
“許總,冒犯了。”
蔣點燭淺淺一笑,像個撩完卻不負責的妖孽,昂首轉身離開。
許應饒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一直覺得假應心做的不夠,卻不明白是哪裏的問題,明明是那麼相像的一張臉,可每次他感情帶入的時候,總會被什麼打回來。
如今才知道,是神態。
假應心徒有其型,刻板的動作,卻沒有理解應心的靈魂。
蔣點燭,有那麼一瞬,怎麼會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