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車飛馳着衝過來,猛地打橫擋在雲熙和薄情身側。
嘭!
子彈射過來,只擊中車身。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唐池,早已經抓過槍來,不客氣地將自動槍的槍口對準車窗外,扣下扳機。
推開車門,唐肆跳下車。
“熙熙?!”
雲熙撐着薄情轉過臉:“我沒事,快……送他去醫院!”
目光掃過薄情的臉,落在他被血染溼的胸口。
唐肆伸手抓住他的另一側手臂,拉開車門,將他扶進後座。
雲熙也跟着坐進來,唐肆則跳進駕駛座,重新將車子啓動。
沒有戀戰,掃一眼後座的薄情,唐肆猛地將車子轉向掉頭,向着最近的醫院衝過去。
“唐總?”
唐池抓着槍轉過臉,看到薄情的傷,沒有再出聲。
這種時候,當然是人命比抓人更重要。
遠處,警車聲已經可以清楚聽到。
“走!”
五哥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揮手帶着幾下剩下的手下,向着庫房的方向衝去。
片刻,幾輛車子也飛駛出來,逃出更荒涼的郊外。
後座上。
雲熙伸過右手,一把扯開薄情的襯衣。
男人的胸口上,槍洞裏還在冒着血。
白皙的皮膚,都染成一片血紅色。
儘管如此,她還是看到他的胸口上,那個巴掌大的禿鷲形狀的疤痕。
雲熙一眼就看出,那是用刀割出來的疤痕。
他也是禿鷲的人?
她擡起臉看向薄情。
因爲失血,男人已經暈迷過去。
脫下外套,按壓住他的傷口幫他儘量減少血液流失,雲熙急喝。
“開快點!”
唐肆兩手握着方向盤,咬下油門。
“聯繫最近的醫院,讓他們做好搶救準備。”
唐池收起槍,取出手機,掃一眼地圖,找到最近一家醫院的電話撥過去。
等到車子駛進醫院的時候,急救中心的醫護人員已經推着輪牀等在急救中心門口。
幾人七手八腳地將薄情擡下來,醫護人員用最快的速度幫他吸上氧,推進搶救室。
“你回去倉庫,協助警方調查。”
向唐池交代一句,唐肆大步邁上臺階,追進急救中心。
搶救室內,雲熙皺眉站在廊道一側,身上手上滿是血水。
有薄情的,也有她的。
“熙熙?”唐肆衝過來,扶住她的胳膊,注意到她手上被玻璃扎傷的傷口,他轉過身,急吼,“醫生,護士,來人啊!”
在護士跑過來,將二人帶進處理室,爲雲熙包紮好手上的傷。
這樣的皮肉傷,對於雲熙來說,幾乎是可以忽略。
任護士爲她消毒處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唐肆站在旁邊,卻是心疼地擰緊眉頭。
“不需要打麻藥嗎?”
“這只是皮外傷,不需要縫針,沒有打麻藥的必要。”
“疼的不是你,當然沒必要。”唐肆皺眉,手就伸過來擁住雲熙的肩膀,擡手擋住她的眼睛,“疼就叫出來,別忍着,老公在呢,不怕啊,別看……”
那姿態,無異於哄一個幾歲的孩子。
護士:……
對上護士曖昧的眼神,雲熙不由“老臉”一紅。
拜託。
任何一個女人每月見過的血都比這多,更何況她這個上過戰場的人,難道還怕這點血?
好在,護士很快就完成包紮。
唐肆將雲熙帶到外面,安頓她坐下,用從護士要來的溼巾幫她仔細擦乾淨手臂和手背上的血水。
“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放心吧,我沒事。”
仔細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一遍,確定她沒事,唐肆這才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
“是禿鷲的人。”雲熙擡眸,看向亮着燈的搶救室,“你的懷疑沒有錯,薄情確實與禿鷲的人有關。”
“你是說,他就是兇手?”
“不!”雲熙搖頭,“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那個五哥纔是真正的兇手,他喜歡用手術刀做武器。”
如果現在她沒有逃出來,她只怕也已經成爲對方的刀下之鬼。
雲熙看得出來,五哥做這種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
那個人的眼神,足以證明,他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惡魔。
至於薄情……
想到一件事,雲熙急急開口。
“我的外套呢,再拿去化驗一次,我懷疑……上次的血樣可能有問題。”
之前,她一直以爲,那晚的神祕人和殺害山貓妻子的就是同個人。
現在想想,雲熙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如果說五哥就是殺人兇手,那麼薄情很有可能就是那晚的神祕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天她想辦法拿到的血樣,曾經被他調過包。
唐肆點點頭,撥通唐池的電話。
片刻,唐池去而復返,將工廠那邊的情況向二人說明。
“警方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逃走了,不過我們在現場發現大量製毒原料和工具,足以證明那就是他們的一個製毒窩點。現在警方已經在積極抓捕。”
唐肆提過裝着雲熙血衣的袋子,遞到他手裏。
“你去查查這個血型dna與之前的是否吻合,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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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提過袋子,大步離開。
二個人的目光,同時落在急救室的門上。
好一會兒,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
雲熙第一個迎過去:“醫生,薄情怎麼樣?”
“他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不過……子彈擦破主血管,失血太多,病人現在情況不妙。”
醫生拉下口罩,語氣中滿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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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型是罕見的rh負ab型,醫院裏沒有庫存,我們正在聯繫血庫,看看能不能抽調血漿過來。但願還來得及!”
“抽我的!”
“你?!”
雲熙點頭:“我也是這個血型,我的身體很健康,可以爲病人進行緊急輸血。”
“可是,這不符合規則。”
“難道,你要眼看着他死嗎?”
“這……”
唐肆亮出自己的證件:“出事我負責!”
“醫生!”護士衝出來,語氣急切,“病人血壓驟降,再不輸血就來不及了,現在怎麼辦?”
一般來說,這種輸血在臨牀上是不允許的。
如果不輸血,薄情必死無疑,輸血還有一線生機。
人命關天,眼下醫生也沒有別的選擇。
“好吧!”他推開急救室的門,“護士,直接從這位小姐身上採血,快點!”
護士將雲熙帶到急救室內,將她安頓到一側的防護牀上。
片刻,採血針刺入她的血管,一滴一滴地滴向薄情的血管內。
醫生和護士都是緊張地盯住薄情,誰也無法確定他能不能扛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