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要說?”陶瑾夢沉聲問道,似乎根本沒有心情去準備與他共進晚餐。
慕筠沛卻很有興致,這麼久以來今日是最想好好的喫一頓飯的日子。
看着他沉默着一直在喫飯樣子,陶瑾夢更加摸不清他是在做什麼。
不過看着他胃口不錯的樣子,她竟然有些不忍心再說些什麼。
晚膳終於在沉默中喫完,陶瑾夢也終於忍耐到了極點。
喝了口水,拿起錦帕擦了擦脣角,陶瑾夢起身向內室走去。
“阿振與素瑤心意相通,我有意讓兩人結爲夫婦。”
陶瑾夢聽到身後的聲音猛然回眸,頭上的步搖險些扎到眼睛。
“你說什麼?”
慕筠沛拿起茶水漱了漱口,不緊不慢的擡眸望着陶瑾夢。
“你知道的,他們兩人心裏早已有了彼此,否則素瑤也不會這麼聽話的接受診治吃藥。”
這一點陶瑾夢倒是知道,自從素瑤答應要好好治療就不曾有一日是忘記吃藥的。
“可素瑤的身子,我已經問過孔藥師,她受到的傷害是不可逆的,雖然現在與其他女子表面上是一樣了,可生兒育女實在兇險,而且,她身上的那些疤痕……”
陶瑾夢滿臉擔憂,越是這樣的女孩子越怕走出那一步的。
“你的意思是?”慕筠沛對於陶瑾夢的擔憂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不如等到素瑤的身子完全恢復。”
陶瑾夢是理解女人的,尤其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阿振什麼都不在乎,那素瑤也是在乎的。
“等到什麼時候?素瑤的身子如果一時半會兒不能恢復的如同其他女子一般,難道要等到一輩子嗎?”
陶瑾夢聽到這裏心頭猛然一緊,是啊,她也不想素瑤不幸福。
“可,可……”她說了兩個可字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古代女子與現代女子不一樣,不過放在現代,素瑤的病倒也不算什麼了。
“我知道阿振的,他很好,對素瑤也誠心,可素瑤也有自己的自尊,算了,你不懂這些,待我與素瑤說一下吧。”
陶瑾夢想充分徵求素瑤意見,她想素瑤能開開心心的出嫁。
可慕筠沛卻是一臉沉冷,對於陶瑾夢有些畏縮的反應有些不悅。
“既然是一定要做的,對於兩人都好的事情,爲什麼一定要等?”
陶瑾夢對於慕筠沛的問話不知道如何迴應,她只是怕素瑤會不舒服而已。
“有時候這個人不做,並不代表她不想,也許只是缺個契機推一把而已,本王已經決定,賜婚他們二人,由你們去爲他們二人操持。”
陶瑾夢袖間的手猛然收緊,她真的不想素瑤感到任何不適,所以纔想與素瑤商議一下。
可慕筠沛說的也對,素瑤心裏勢必會有許多想法,如果現在去徵求意見,取得素瑤的同意,那這個婚事說不定就成不了了。
“既然兩人都有意,何苦一直等待,你難道不想自己最親近的人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嗎。”慕筠沛見陶瑾夢依舊有些猶豫又說了一句。
聞言陶瑾夢終於是放鬆下來,既然知道素瑤一定會猶豫,不如直接讓慕筠沛強行賜婚,讓我兩人都沒有迴旋的機會,那就不需要再等待了。
“好,我同意。”陶瑾夢終於與他站在了統一戰線。
慕筠沛擺擺手,外面隨時等待着服侍的丫鬟立即走了進來。
“叫阿振與素瑤一起進來。”他沉聲命令道。
素瑤和阿振一同走進屋內,陶瑾夢與慕筠沛同時擺手,門瞬間被關上。
阿振看到這個架勢立即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開心的跪在地上請了個安。
素瑤確實滿臉疑惑,看着陶瑾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怕兩個人又一言不合就吵架。
“姑娘這是怎麼了,可是今日的膳食有什麼問題?奴婢這就去小廚房查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素瑤很是緊張。
陶瑾夢拉着素瑤坐在自己的身邊,“倒是真有一件大事是關於你的,王爺有心,想賜婚於你和阿振。”
素瑤猛然起身,眸間滿是驚恐。
“王爺,側妃,爲何要如此打趣奴婢!”
看到素瑤激動的樣子陶瑾夢不禁有些擔心,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素瑤,你聽我說,你早晚是要嫁人的,這是我答應你的,我想你有一個好的歸宿。”
素瑤根本不想聽陶瑾夢在說什麼,直接掙脫陶瑾夢的手跪在地上。
“姑娘知道奴婢的,奴婢不願意嫁人,奴婢只想守在姑娘和小王子身邊,如此便是最好的歸宿,求求王爺和側妃滿足奴婢這個心願吧。”
素瑤跪在地上磕着頭,着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陶瑾夢很是難受,她當然不想看着素瑤這樣了。
“素瑤,哪有大姑娘不想嫁人的,你嫁了人也可以近身伺候我和唯安的,一切還是與從前無異的。”
素瑤根本聽不進去,滿眸含淚的搖着頭,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想嫁給阿振。
“姑娘,奴婢,奴婢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千瘡百孔,殘花敗柳,阿振……”
“素瑤,在我心裏你是最潔淨的女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如此說你!”
阿振突然開口,臉上無比的堅毅,“若你是因爲這些不想嫁給我,那我阿振發誓,絕不會有負於你,也絕不會因爲那些惡人的作爲而薄待於你。”
一旁的慕筠沛和陶瑾夢看着哭成淚人的素瑤,還有一臉堅定的阿振臉上皆露出愉悅的笑。
“好了素瑤,阿振說的對,不要因爲那些惡人的錯懲罰自己,你是好女子,你值得的。”
陶瑾夢起身將素瑤扶了起來,擡手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素瑤終於不再哭泣,卻是無比自責的看了阿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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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奴婢能不能做阿振的妾室,奴婢實在不想阿振以後……”
“不可!”
陶瑾夢與阿振一起拒絕,都不同意素瑤的提議。
“素瑤,我阿振不過是王爺的一個奴才,可也不會讓素瑤你做人妾室遭人白眼,若如此,那我只有一世不再娶妻。”
陶瑾夢聽到阿振的話笑着看向素瑤,滿臉都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