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的眼角有點發紅,睫毛溼潤潤的,手指一抹,有淺淡的水汽。
說不上是被氣的,還是難受的生理反應。
“你才氣哭了。”她惱怒又不滿地揮開他的手,又伸手去掰他攬在腰間的手臂。
“放開,我要去牀上休息了!”
“是真去休息,還是躲起來不想見本王?”君長淵薄脣微勾,輕笑地問。
他的手臂結實又有力,一碰上前便是流暢緊繃的肌肉線條,爆發力極強,當他不想鬆手的時候,雲蘇使出喫奶的勁兒都掰不開,腰身牢牢鎖在他手心裏。
何況她右手掌還受了傷,裹着紗布更用不上力,奮力掙扎,倒像是給他撓癢癢。
君長淵都被她憋紅了一張臉,努力撲騰的樣子逗笑了。
臂膀收緊一發力,雲蘇瞬間雙腳騰空,被他抱着轉了半圈,還沒來得及驚叫,屁股下就傳來結實緊繃的觸感。
君長淵將她抱坐在大腿上,手還環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拿起藥酒。
“……”
雲蘇也不知是氣是惱,伸手就抓住他的衣襟,“你給我放開!”
“不放。”君長淵淡定且乾脆地給了她兩個字。
“……”
雲蘇被噎得夠嗆,攥着他的衣襟怒道,“君長淵,你這個人……”
“你再糟蹋嗓子多說一句。”
君長淵垂眸看着她,低沉道,“本王就親你了。”
雲蘇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你……”
纔剛一個字,君長淵果斷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壓下來,半點不客氣地封住了她的脣。
說到做到!
雲蘇受驚地睜大眼,本想說話的脣還沒閉上,就感覺男人已經侵入進來,毫不留情地席捲着她。
“唔……”
雲蘇本能地後仰,腰身卻被他禁錮,緊貼着男人的體魄。
削瘦的後脊抵在桌沿邊上,避無可避。
君長淵沒有閉上眼睛,強勢的侵入間,他狹長的鳳眸幽深地望着她,眸底深暗的冷色彷彿被這一記懲罰性的吻勾了出來,清清楚楚地展露在她眼前。
雲蘇被迫對視上他的眼神,感覺到他越來越兇狠的吻勢,呼吸盡數被掠奪,她很快感覺到喘不過氣,被逼得眼角泛起了淚痕。
“唔唔!”雲蘇用力扭頭,躲開他的脣,攥緊他衣襟的手鬆開,狠狠朝他胸膛砸去。
放……放開,她快要窒息了!
君長淵不躲也不避,任由她打,這點力氣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直到雲蘇滿臉憋得通紅,忍不住用上了受傷的右手,他才驀地扣住她的手腕,穩穩壓在了桌面上。
原本環住她腰身的大手遊走上來,順着削瘦的後脊,從頸後按住她纖細的脖子,修長的手指避開她脖頸上的淤青,寬大的掌心輕輕一合,就能將她的脖頸控制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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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受到限制,雲蘇連扭頭躲閃的動作都做不了,被迫直視着他的眼眸。
也直視着他眼眸裏,沉沉隱怒的情緒。
……原來不是不生氣了,是壓着情緒,在這等着她呢!
雲蘇缺氧的有點恍惚,掙扎的手也沒力氣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舌尖一疼,嘴巴里瞬間泛起了腥甜的氣味。
雲蘇一下子被疼得清醒了,霧濛濛的眼睛瞪得滾圓……他咬她?!
君長淵竟然……咬她?
被強吻就算了,被壓制也算了,這樣還要被咬,雲蘇那股委屈的怒氣一下子升起來,她想也不想地張嘴,就着這個曖昧又親暱的姿勢,狠狠咬了男人一口。
她咬得非常兇。
像只牙尖嘴利的貓兒,怒氣衝衝地撓了一爪子,半點沒留情。
君長淵脣齒間一下子充斥了血腥氣,比她嘴裏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人喫痛得微眯了一下眼,盯着她。
雲蘇不服氣地瞪回去,只需你咬人,不許她報復嗎?
君長淵瞬間明白了她的眼神,染血的脣角危險地往上一勾。
既然這樣……他就不用對她心軟了?
雲蘇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暗色,霎時間警鈴大作,使盡了力氣拼命掙動手腕,脣齒間隙裏發出“唔唔”的抗議聲。
君長淵一隻手就把她的掙扎鎮壓了下去,更兇狠、更強勢地索吻下來,吻得她頭皮發麻。
一場好好的親暱和曖昧,卻演變得充滿火藥味,血腥味伴着如火的氣氛一路蔓延,將雲蘇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
……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雲蘇恢復意識時,仍然坐在君長淵的腿上。
她靠着男人胸口上,眼神聚焦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他胸前衣襟上精緻的銀紋,目光往上擡,便是男人完美又凜冽的下顎線。
鼻尖傳來濃郁的藥油氣味,脖子和胸前都感覺涼嗖嗖的。
雲蘇有點茫然,回不過神。
“醒了?”
君長淵察覺到她的動靜,垂眸看着她,手上沾滿了藥油,正放在她裸露的肩頭上。
雲蘇下意識一低頭,衣襟不知何時被解開了,滑下一大截,肩膀、鎖骨和半邊胸口都露在外面,難怪感覺涼颼颼……
“君長淵,你……”變態!
她本能地擡手遮住胸口,羞惱得想罵人,聲音卻沙啞綿軟,一點力氣都沒有,稍微用力嗓子就發癢。
君長淵按住她掙扎的肩頭,滿是藥油的手指輕壓了下她脖頸上的淤痕,聲音也是暗啞的,又有幾分愉悅。
“胡思亂想什麼?本王是在給你揉藥酒。”
她脖子上的指痕屬於淤傷,內有淤血,尋常傷藥不起作用,必須用化瘀的藥酒按揉滲透,將瘀血化開。
淤傷才能好。
因爲傷在脖子,臨近血管位置,不太好按揉。
君長淵只能將她衣襟解開些,方便動手,同時避免藥油弄得衣襟領上到處都是。
雲蘇抓着胸前搖搖欲墜的衣服,看了看他滿手的藥油,又看了看他,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就不能找丫鬟幫忙……?”
君長淵薄脣微微拉平,“你想頂着一脖子的淤傷,露給丫鬟看?”
雲蘇噎住。
“本王不想。”君長淵又道。
他伸手按住她脖頸側邊,修長的手指順着淤痕,輕重得當地揉捏按壓,略帶酸脹的刺痛感,讓雲蘇本能地揚起脖子,最脆弱的致命部位完全落在他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