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背影。
梅氏非常高興,眼中滿是希冀。
她臉上的笑容不止,拉着女兒說道,“沒想到我們剛來沒多久,就得到這麼多人的認可。”
“如此看來,這南蠻之地,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這裏的人既善良又淳樸,比京城裏那些富家人好太多了,要說最可怕的還是人心。”
聽到母親的感慨。
月流鈴十分認同,她點點頭,亦是感嘆出聲,“娘說的是,這裏的村民都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個地方,自是養成了淳樸的性子。”
“不過,倒是可憐了這些孩子,他們都和璽寶一般大的年歲,卻從小到大都沒有機會接觸外面的世界,他們想要讀書識字,都找不到地兒。”
聽母女倆如此說。
月生海面上也掛着憂心,“實在是這裏山高路遠,那些地方的官員都無法進來這個地方,這纔對南蠻之地疏於管理。”
“也就導致這些孩童沒有學堂可上不說,還匪徒四起,各自佔山爲王,這裏的村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實在是苦。”
“那我們就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地方,孩童沒有學堂上,我和璽寶就教他們,這裏路遠,我們就修路,總有一天,這裏會和外界相通,讓大家改變對南蠻之地的想法。”
月流鈴激昂地說着。
同時,也就這當成了自己的目標。
盡他們所能,做力所能及之事。
——
月流鈴一家都非常勤勞。
他們毫不吝嗇地給村民分享京城的趣聞,還教孩子大人識字。
梅氏則教給他們發酵粉紅茶的方法,以及如何煮茶纔會更好喝。
還給村民們出主意,將他們的茶葉銷往更好的地方,收穫更多的銀兩。
甚至有好喫的好玩的,都會給大家分享一份。
璽寶也在這樣的生活中,收穫了許多小夥伴,多了許多有趣的見聞。
每天他都會將自己所學的東西,全部教給他的小夥伴們。
不僅他自己的進步很大,連帶着那些小夥伴會得東西也越來越多。
他們一家人,在這野嶺村中,也越來越受人歡迎了。
大家都很感激這一家子人,時不時地就會給他們送來喫的用的喝的。
只要村民們覺得好的,都給送來了。
這樣的日子,也還算溫馨幸福。
只是,好景不長。
這天。
傍晚。
曾璞像往常一樣。
喫過晚飯後,就提着當天新獵的野味兒,一路往木屋的方向去。
行至半路。
卻聽得不遠處有男子大喝的聲音。
聽那聲音氣勢洶洶。
曾璞覺得可疑。
他撇開高大的枯草一看,就見一個身着官服,腰間配了官刀之人,正逮着一個村民,在逼問事情。
“說,新來的月家人住在何處!”
那官兵怒目圓睜,緊緊揪着村民的衣領,官刀架在村民的脖子上,出口的話絲毫不客氣。
“月,月……哪個月家人?”
村民小心翼翼往後避開脖子上的大刀,出口的語氣直哆嗦。
“你們村兒有幾個姓月的?不就剛被流放至此的月生海一家?”
“哦,官爺您說得是那個月家啊,他們就住在……那個方向,順着河道下去,還有好幾裏地呢。”
“你,給我們帶路!”
官兵放開了村民,將其一推,村民差點就倒在地上。
聽聞來人是找月流鈴一家的。
且看他們樣子,像極了來尋仇的。
曾璞擔心事情鬧大,趕緊從枯草後出來。
直視着幾位官兵,“幾位官爺,不知你們找月家人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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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我是村長家的兒子……”
不等曾璞把話說完。
又有一個官兵上來就將那村民一刀給殺了。
鮮血噴涌而出,濺了一地。
曾璞暗道事態不好,來不及關心村民,丟了手裏的野味兒,直接拔腿就跑。
“這人知道他們的下落,你就這樣把他殺了,現在我們上哪找人去?”
“那不是村長兒子麼,他肯定知道。”
“你小子膽兒肥了,竟敢自作主張,就等着回去領軍棍吧!”“追,給我追!”
那些人走到哪殺到哪。
見有人從眼皮子底下跑了,他們自是氣不過,提着大刀就追上去。
“想活命的就趕緊站住!”
曾璞從小就在村子裏長大。
上山打獵,下河摸魚,與豹子賽跑,腳下不斷交疊,速度極快。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那些官兵給甩沒影了。
曾璞正打算去木屋通風報信。
但想到那些官兵遲早會搜到木屋去,若是讓他們碰到了月家人,月家恐怕難逃一劫。
思及此。
他掉轉方向,又跑回去了。
“我在這裏,你們來追我啊!”曾璞朝着幾人揮手,甚是得意。
“弓箭手,準備!留活口!”
爲首的官兵看到人影,立即下發命令。
曾璞見人還手拿弓箭,他趕緊往旁一避,箭羽正好插在腳邊,擦破了一點皮。
“狗孃養的,還有點本事。”
曾璞碎碎唾罵了一句。
拔出箭羽,扯出自己的草鞋,穿上繼續跑路。
“在那邊,追!”
曾璞特意繞了遠路,順着方纔村民說的方向跑去。
月家的木屋就在這附近。
那村民和月家人關係好,特意沒有說實話。
沒想到,這些官兵竟是如此心狠手辣,連無辜的村民都不放過。
不管他們和月家有什麼仇什麼怨,都不能讓他們碰上面!
腦海中出現那美麗的笑顏,和孩子純真的歡聲笑語。
曾璞使出了渾身的勁兒,繞得更遠了。
官兵見人一直順着河邊向下遊跑,和方纔那村民說得對上了。
他們不疑有他,直接往下追。
“就快到了,你們趕緊加把勁呀,怎的像沒喫飯似的——”
曾璞跑跑停停,看到那些人上了當。
他更是嘲諷出聲。
“老大,這小子太能跑了,會不會特意將我們給引開了?”
“村民也說在這個地方,不管怎麼樣,先去看看再說!”
“追,趕緊的,莫要把人跟丟了!”
曾璞跑得飛快。
帶着這些官兵繞了一大圈。
這裏地勢錯綜複雜。
清楚他們無法輕易搜到木屋去。
他躲到草堆裏,當即調轉方向,往木屋跑去。
遠遠地就見院子裏幾個人影在晃動。
他使出了喫奶地勁兒跑過去,都來不及緩口氣,着急忙慌地說道,“逃,快逃,有人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