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一着急,鋤頭直接扔地上,掉頭就往家裏跑。
“哎喲”舒同峯抱着腳,原地跳,一臉哀怨的看着宋暖的背影,“你可真是狠啊,把我砸傷了,這麼就跑了”
宋暖扭頭看了一眼,“沒事,我是大夫,斷了都沒事。”
呃~
舒同峯竟無語以對。
這還說什麼是朋友啊
宋暖不知與宋家寶說了什麼,反而跑得更快了。宋家寶跑過來,笑眯眯的看着還抱着腳的舒同峯。
“舒大人,你沒事吧我大姐說了,今天你今天能挖二十株山藥,她晚上就做幾道,你以前沒喫過的菜。”
聞言,舒同峯放下腳,嘀咕:“又拿喫的來騙我幹活,這可是一招鮮喫遍天下啊,回回她都得逞。”
他彎腰拾起鋤頭。
宋家寶眨眨眼,問:“舒大人,不疼了嗎”
舒同峯賞他一個腦袋嘎嘣,“你疼不疼”
宋家寶揉揉額頭,“些許,些許。”
“來一起挖”舒同峯指了指地上的鋤頭,“敢跑的話,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告訴你一個道理。”
“什麼”
“與天爭,與地鬥,也別耍父母官。”
舒同峯彎腰拾起鋤頭,看着宋家寶的表情,心情愉悅的吹了一聲口哨,“幹活”
宋家寶笑笑,不以爲然。
紙老虎罷了。
他早就看穿了。
張自強過來,問:“家寶,你家裏出什麼事了”
“好事好事”宋家寶一臉笑意,樂呵呵的道:“我大姐夫和中叔他們回來了。”
“阿正回來了”
“嗯,回來了。”
一旁,舒同峯嘀咕,“怪不得你大姐跑那麼快,原來如此啊。既然如此,那我就追究她傷了朝廷命官的責任了。”
他揮動手臂,順着剛纔挖的溝,繼續往前挖。
“家寶,快點做事啊。”
“哦,來了,來了。”
正陽居。
宋暖跑回家時,只有溫老太抱着陽陽在院子裏坐着,見她回來指了指房門,“阿正剛回屋去了,聽說他身上還有傷,暖暖,你去給他瞧瞧吧。”
“受傷了”
“嗯。”
“我去看看。”宋暖心急火燎的衝進房裏,“阿正,你呃”
溫崇正光着膀子站在衣櫃前,手裏還拿着要換的衣服。聽到開門聲,他立刻把衣服披上,擋住佈滿傷痕的身子。
“暖暖”溫崇正扭頭看去,滿目驚喜,他笑着招招手,“暖暖,過來,靠近我一些。”
宋暖跑過去,拉下他身上的衣服,看着那些傷痕,不禁眼眶泛紅。她伸手過去,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傷痕。
溫崇正拉住她的手,“沒事不用擔心。”
“阿正,你”
“沒事皮外傷,而且大部分都好了。”溫崇正將她拉入懷裏,緊緊的抱住,下巴抵在她頭上,輕笑打趣,“娘子這麼熱情,爲夫真是受寵若驚啊。娘子這一見面就着急撥爲夫的衣服,一定是很想念我了吧”
宋暖動手推他。
“你先鬆開,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剛纔看見了,背上有未痊癒的。我看看,再給你上藥。”
溫崇正的懷抱固如金湯,宋暖掙不開。
半年多的軍營生活,他的身子不再單薄。如今是體格健碩,手臂孔武有力,光是臉蛋貼在他的胸口,便能感覺到那健壯胸肌。
“我說了沒事,有事,也只是想抱抱你這事。”溫崇正抱緊了,咧嘴一笑,“什麼事也沒有抱你重要。很久了,我想這樣抱着你,已經很久了。”
他滿足的嘆了一聲。
宋暖聽着,心裏甜絲絲的。她伸出手,輕輕環住他的腰肢,閉上雙眼,安靜的感受對方的存在和溫暖。
過了好一會兒,宋暖才鬆開他,“這下可以了吧快鬆開,坐下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口。”
溫崇正鬆手,低頭一臉寵溺的看着她。
宋暖拉着他的手,走到桌前,“坐下。我去取藥箱過來。”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好”他單手托腮,目光緊隨着她,一秒鐘都不願移開。
他好想她
記不清多少次戰鬥中的小歇時,他累極,倒在地上擡頭望着天空,就在尋找那一顆最明亮的星星。
她在信中告訴他,她的思念就如同空中最亮的星星,無論他在哪裏,擡頭便能找到。
他總是看着星星,想象着她那雙明亮的眼睛。
彷彿她與他正遙遙相望。
彷彿她在告訴他,我在,一直都在
多少次受傷了,聞着那藥味,他就想到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藥味。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他發現自己有些奇怪。
不管看到什麼東西,似乎總能與宋暖聯繫在一起。
他太想她了
於是,晉國那邊一休戰,他就帶着顧中清和蔣勝利馬不停蹄的往家裏趕。他身上還有傷,因爲趕路,傷口裂開了。
他回來後,第一時間就是換衣服,他其實就是怕她擔心。
只是,他瞞不了。
衣服還沒換,她就衝進來了。
宋暖去取了藥箱過來,看着背上那裂開的傷口,她心疼極了,“你先等一下,我去打水進來。這傷口得清洗,我看看要不要縫合裂成這樣了,你就不知道疼是不是着急換衣服,想要瞞着我”
溫崇正微笑看着她。
宋暖瞪了他一眼,“果然被我猜對了,你啊你啊,你以爲躲得了初一,躲得過十五晚上,我不就發現了”
晚上她就發現他身上的傷了
溫崇正聽着這非常有岐義的話,眼睛都亮了。
宋暖瞧着,皺眉,“別胡思亂想,我是指你身上會有藥味,再不然也會有血腥味,瞞不過我。”
溫崇正眨眨眼,無辜的看着她,“娘子,好像胡思亂想的人是你啊。我又沒說你會怎麼發現我的傷你老實說,剛纔是不是故意扒我衣服的,你就是”
“纔不是”宋暖轉身走人。
再說下去,這又得開車走污路了。
溫崇正低低笑了下,一臉春風。
不一會兒,宋暖端着水進來,擰了帕子給他清洗傷口,“我剛纔看到中叔和一個不認識的人,那人就是你信中提到的勝利叔”
“嗯,他就是。”
“人與人之間的緣份,還真是說不清楚。你們居然遇上了,這是多麼難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