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希望安籍塵一進來就看見他。
但下一刻,令她驚訝的是,安籍塵伸手扶下車的竟然不是夏梔!
女人皮膚不是很白皙,深邃的眉眼以及厚厚的紅脣讓女人看上去富有攻擊性。
“她怎麼會和安籍塵在一起?”
這個女人赫然是那天商場上,幫蔣點燭和夏梔處理禮服爛攤子的,羅俏。
就在她愣神期間,夏梔悄然無聲的靠近了她。
“震驚嗎?”
蔣點燭看向夏梔。
夏梔穿了一件黑色禮服,不知道爲什麼,蔣點燭總感覺她身上這套和她設計的那套莫名的有點相似。
更詭異的是,夏梔的胸口也別了一顆紅色的心臟。
蔣點燭將一切看在眼裏,卻沒有作聲。
“更令你震驚的還在後頭呢。”夏梔帶着深意的一笑。
蔣點燭晃了晃手中的酒,意味深長道:“這安太太你怕是很快就就要做不成了,你說這能不讓我震驚嗎?”
誰知夏梔並沒有被激怒,她反而言笑晏晏。
“這太太我做膩了,我可以考慮做做許家的太太。”
夏梔看向許應饒的方向,舔了舔脣角,眼中曖昧的情緒一閃而過。
哪怕是片刻,蔣點燭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她心下莫名的不安。
不可能,許應饒不是那樣的人……
蔣點燭握緊手。
“許家的太太,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還真當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許家摻和一腳了。”
蔣點燭看向夏梔有些不屑。
言罷,便想舉步離開。
正好許應饒這會也沒和誰交流,過去打探打探那個羅俏。
作爲壓軸人物,許應饒應該是一清二楚。
可她還沒動作時,背後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她下意識往前踉蹌一步,杯中酒瞬間灑出,正好打溼在身前。
蔣點燭低頭,只覺身前一片粘膩,再回頭,罪魁禍首正是幸災樂禍的夏梔。
“姐姐,你沒事吧。”
蔣點燭看着她晶亮含笑的眼睛,想起了那天晚上,她手裏握着的那把刀。
雪亮,鋒利,隨時等待嗜血。
蔣點燭沒說話,夏梔語笑嫣然,像是沉浸在自己勝利的世界中。
“怎麼酒都端不住呢?”
“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然的小兒科。”酒精的黏膩感讓她不舒服,需要處理掉。
她本可以用言語迅速諷刺回去,可在看見她眼睛的那一刻,她只想離開。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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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理會夏梔,徑直朝許應饒走去。
“衣服溼了,我去換件備用的。”
許應饒看向她的胸口,點了點頭。
就在她轉身離去的時候,許應饒忽然開口。
“蔣點燭,不像她。”
蔣點燭身子一僵,假裝沒有聽到似的,逃一般的往外走。
大廳內,安籍塵環視了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後,面上不顯,心裏卻是煩躁了起來。
“怎麼?找你的心上人?”羅俏端起酒杯,給安籍塵碰了一個杯。
安籍塵沒有答話。
“我剛剛看到她禮服溼了,我猜,這會應該在樓上吧。”
爲了防止宴會上有各種難以處理的事情發生,東道主特地在樓上開闢了兩三個房間供外人使用。
“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完,安籍塵便急匆匆的上樓去了。
羅俏看着他焦急的身影,不由得噗呲一笑。
來這一趟,雖說沒有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但也算不枉此行。
只是家裏面那些老頑固還真是令她頭疼。
蔣點燭換完衣服,看了一眼已經摘下來的胸針,正打算別上去,可又不禁想到夏梔。
她想了想,乾脆卡在了頭髮上。
收拾好一切後,蔣點燭推門而出。
忽然,一個力道將她拉扯過去。
手腕鑽心的疼,她一個痛呼,那個力道鬆了一些。
她擡頭一看,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
她使勁的掙扎,意圖掙脫開安籍塵的控制範圍。
“你弄疼我了。”蔣點燭怒道。
“最近過的還好嗎?”安籍塵還是抓着她的手沒有放開。
“安總不應該關心我,應該關心您的太太。”她像是個幼稚喫醋的小女孩。
“我最近一直剋制沒聯繫你。”
“您可別忘了,您現在是已婚人士。”
蔣點燭一雙杏眼直勾勾的看着安籍塵,眼底有着倔強,更多則是委屈。
莫名的,安籍塵心臟處被人紮了一下,他微蹙着眉頭,愣愣的鬆開了手。
“我,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但公司最近真的很亂。”
蔣點燭揉着手腕,“其實我沒資格怪你的。”
“不,今天這場聚會我本不想來,可後來聽到了名單裏有許應饒的名字,這纔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的在。”
他說這些的時候,眼神有些茫然,似乎自己也不能理解爲什麼這樣做。
“安先生是把我電話號碼丟了?想見個人用這麼傳統的方式?”
他聽着她略有尖酸捏醋的聲音,心神一蕩,像是抓到什麼信息似的。
“你生氣了?”
他從前很討厭女人粘膩喫醋,可這一刻卻覺得欣喜。
她因爲他而有了情緒波瀾,他直勾勾看着她,她則嬌俏轉過身去,“我纔沒有。”
十足十的小女兒姿態,撒嬌又可憐。
安籍塵身後想要搭上她肩膀,她這次換上了窈窕的吊帶裙,凜冽的深紫色,像是迷人的旋渦,她肩膀上帶子又細又窄,將她漂亮的蝴蝶骨襯得精緻迷人。
她近在咫尺,伸手即可觸碰。
可就在即將搭上她肩膀那一瞬間,近的已經可以感受到她體溫的那一瞬間,他停了下來。
像是擔心打破什麼似的,他珍視而剋制的捻了捻手指,縮回手來。
蔣點燭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但並沒有揭穿。
她攏了攏長髮,語氣漫然,“安先生沒什麼事的話,可以放人了嗎?我要下樓了。”
“點燭,見到你真好。”
在商場上雷厲風行,舌燦生花的他,此刻卻顯得有些木訥。
蔣點燭沒有迴應,也沒有回頭,直接昂首舉步離開。
望着蔣點燭的背影,安籍塵下意識先前一步。
她離開了,好像也帶走了滿室的溫度。
他想要挽留,指尖卻只是一片空無。
他變的越來越不像他。
“怎麼這麼久?”一下樓,許應饒便走過來。
看到蔣點燭新換的禮服,許應饒點了點頭,神色略有滿意。
“穿什麼像什麼。”
“就當你是誇我了。”
蔣點燭嫣然一笑,完全把剛纔和安籍塵的曖昧拋到腦後。
“事情辦完了嗎?”順手從適應生手中接過一杯雞尾酒,她淺啜一口,神采奕奕。
“聚會嘛,打着相聚的名頭,行私下可行的交易,牽橋搭線,當然認識的人越多越好。”
“那還要多久?”
“累了?”
蔣點燭搖頭,“我想去那邊喫點東西。”
許應饒不動聲色的朝樓上看了一眼,並沒有揭穿她。
“差不多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可以提前去車上。”
他脫下外套披在了蔣點燭的身上。
一瞬間,屬於許應饒的氣味縈繞在蔣點燭的鼻腔,她腦中閃過夏梔的那些話,下意識的她有些抗拒。
“我不冷。”蔣點燭不動聲色的將外套拿下,放在了許應饒的手上。
許應饒頓了一下,隨即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挽着蔣點燭的手。
“去和陳總打個招呼。”
陳總便是這次宴會的東道主。
他家的生意不是做的很大,但他人脈廣,人又好說話,所以一般大家都願意賣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