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青緩緩站定腳步,回頭看向雨小喬。
他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鑽心的疼痛,不禁有些心疼。
東青輕嘆一聲,帥氣的臉上浮現了一些掙扎。
“少奶奶,有些事,不該從我嘴裏說出來。”
“我知道,你忠於他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你能說的讓我心裏有個底線。”
雨小喬不安地望着東青。
那種不安是迷茫不知方向的彷徨,終於擊垮了東青的堅持。
“我很怕,真的很怕”雨小喬聲音輕哽。
東青閉上眼睛,聲音很低弱,“少奶奶,千萬不要和一個已經亡故的人計較。”
“亡故”雨小喬一震,臉色煞白。
東青點了點頭,“我能說的,就這麼多。”
雨小喬脣瓣顫抖,“你是說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東青又點了點頭。
雨小喬忍不住驚駭地步步後退。
一個活着的人,確實不該和一個已亡故的人計較。
因爲亡故的人,已經離去,不再存在這個世界上。
可往往此生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才更讓人可怕。
因爲永遠的離去,纔會永遠活在不肯舍下的人心中。
“少奶奶,你要給少爺時間已經過去五年了,少爺也在開始慢慢放下了。”
“放下”
“少爺已經接受少奶奶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雨小喬慢慢地仰起頭,滿臉的真摯,讓東青很是無奈。
“我會努力的,只要我能做到。”
“少爺這幾天的狀態,會不太好,少奶奶”
雨小喬打斷了東青的話,“我知道了”
她轉身,回了房間,一把關上門。
東青望着緊閉的門,慢慢收回視線。
“也不知道,少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雨小喬回到房間裏,打開錢夾裏深藏的那一張字條。
字條上面,留着那個中年男人 的電話號碼。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打通這個號碼,也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到底知道多少關於席晨瀚的事。
更不能確定,那個中年男人要告訴她的事,包不包括那個已經去世的女人。
那個女人,因何去世
重病
還是意外
席晨瀚是真的很愛她吧。
所以纔會一直放不下。
她忽然好羨慕那個女人,可以讓席晨瀚一直深埋在心底惦念。
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很漂亮,很溫柔,也很出色吧
她猶豫了許久,終究沒有將電話撥出去,團了字條丟在地上,隨後又撿起來,塞入錢夾的角落裏。
席晨瀚將自己關在書房裏一夜也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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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據偵探給他的地址,在榕城找了許久,也沒找到想找到的那個人。
這五年來。
希望一次次落空,讓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一次又一次。
難道她真的死了嗎
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嗎
他不肯相信。
她已經死了無法相信,她就那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席晨瀚忽然起身,衝出書房。
正好看到雨小喬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聲音平和地問她。
&nb
sp;“去哪裏”
雨小喬對他燦然一笑,“安安就要舉行婚禮了,我過去看看她。”
“哦,好。”席晨瀚淡淡道。
雨小喬在玄關換鞋,又聽見席晨瀚說。
“我們的婚禮日子也要到了。”
“嗯,是啊,我很期待呢。”雨小喬笑彎一雙大眼睛。
席晨瀚點了點頭,“我也很期待。”
她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在敷衍她。
“我先出門了,你記得喫早餐。”雨小喬對他揮了揮手。
席晨瀚點了一下頭。
等雨小喬出門後,他也抓起外套,趕緊出門。
席晨瀚去醫院找唐啓軒,沒想到唐啓軒已經正式辭職,不在醫院了。
他趕緊給唐啓軒打電話。
今天正是唐啓軒正式接手唐氏集團的日子,正在唐氏集團開大會。
席晨瀚等不急,開車到了唐氏集團,便衝了進去。
唐氏集團的工作人員都認識席晨瀚,誰也不敢阻撓這位一臉黑霧瀰漫的京華晨少。
席晨瀚衝入頂樓會議室。
唐啓軒西裝筆挺,站在講臺前,對着話筒講話,下面還有很多記者在拍照攝影。
席晨瀚努力剋制住衝上講臺,將唐啓軒拽下來的衝動。
唐氏集團是最大的娛樂巨頭集團,今天唐啓軒正式接管唐氏集團。
公司旗下的藝人悉數到場,大多數是一線巨紅明星,還有國際級大明星,現場記者之多可想而知。
現在的現場堪稱,來了整個娛樂圈的大半壁江山。
席晨瀚站在現場邊緣。
當即有記者發現了他,趕緊對準席晨瀚拍照。
沒想到這樣的日子裏,席晨瀚竟然也能到場。
看來席家和唐家的關係,真的非常友好。
不少明星,也趕緊笑着迎向席晨瀚。
如果能攀上這號大人物,將來投資拍戲可就有大靠山了。
唐啓軒看到席晨瀚一臉漆黑,知道事情不妙。
他擔心席晨瀚在這種日子裏砸場子,趕緊走下講臺,將現場交給助理處理。
記者們見唐啓軒要走,趕緊紛紛涌向唐啓軒。
助理趕緊帶人攔住了記者。
“各位,今天的發佈會就進行到這裏。”
記者們還想追着唐啓軒不放。
這可是京華四少之一,之前從未在鏡頭前露面過,今天是首次出現在大衆視線裏,是最有料的爆點。
“唐少和晨少居然是好友,在這樣的日子裏,晨少一定是來爲唐少捧場的吧。”
助理急忙讓明星們跟着護場,“今天現場來了這麼多的明星,大家不想拍照嗎快快快,拍照拍照。”
明星們趕緊上臺,各自擺好姿勢,總算補償了記者們想挖唐啓軒和席晨瀚料的熱情。
“你怎麼來了”唐啓軒跟着席晨瀚走出會議室。
席晨瀚不說話,加快腳步走在前面。
唐啓軒知道,席晨瀚現在多半心情不好。
只是不知道,到底出於什麼原因。
唐啓軒一路跟着席晨瀚,到了辦公室,席晨瀚一把將門關上。
還不待唐啓軒反映過來,席晨瀚一把揪住唐啓軒的衣領,將唐啓軒按壓在門上。
“晨瀚,你做什麼”唐啓軒一驚。
席晨瀚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
他視線幽深冷沉地盯着唐啓軒,聲音恍若來自冰川雪地的冷風,透着鑽心入骨的寒意。
“這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瞞着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