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外鄉人?什麼時候的事?昨天我不是一直到快下班纔回去嗎?”
這幾天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工地耗着,就怕這節骨眼上出什麼事,沒想到越是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八十一個月,還包喫包住,還給三十安家費,這不就差把我是騙子幾個字刻臉上了嗎?怎麼還能有二三十人上當。
羅穆青真是無語極了。
“就您昨天前腳剛走,後腳那兩人就來了,本來那會兒就是要下工的時間,他們來這一鬧騰一個個也都沒心思幹活了,就都攏了過來。
還說想要去的就到平縣招待所找他們報名,當場就能給錢,我看有不少人都想去呢,就剩下的這十幾號人裏估摸都有不少也想去的。”
“簡直一派胡言,這種騙人的鬼話竟也能信,這擺明了就是來鬧事的!”
“我也這麼說的,可架不住那兩人賭咒發誓,而且我們也確實瞧見了他們背了一包現鈔,估摸能有好幾萬!”
“行了,我知道了,這事我來解決,你帶他們好好上班就是!”
“好好好,羅科長那您一定得去招待所找那兩騙子去,還不曉得這兩人是幹嘛的呢,別是什麼礦場過人騙人的,我可聽說不少那外地的黑心礦場過來騙人去幹活。
走前都說的可好了,等真到了那跟下地獄也沒什麼區別,我們那莊上就有兩個,去了三年多才逮着機會跑回來,折磨的跟個鬼一樣,現在一提起出去打工嚇的跟見鬼似的!”
羅穆青點點頭,安撫了一下剩下的工人,轉頭騎上自行車就往平縣招待所去。
簡直是目無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就敢出來騙人。
到了平縣招待所羅穆青先是在前臺上問了有沒有外地過來招工的人,待得到前臺的答覆後羅穆青也沒急着進去,而是定定心心的坐在大廳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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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是不是騙子他管不着,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平縣的老百姓被騙,他就在這守着,來一個他攔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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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上午半天過去他也沒見着一個過來報名的,這讓羅穆青心裏不由得直犯嘀咕。
難道是那些人反應過來可能是騙子,所以就都不來了?
還是說他聽錯了是下午過來報名?
眼見得到了飯點的時間也沒見人來,羅穆青有點坐不住了。
起身問前臺的服務員道:“同志,請問一下這兩天有平縣人去找那兩個外地招工的報名嗎?”
前臺的小姑娘搖搖頭:“沒有,不過那兩個客人倒是交代了,說是如果有來報名的就讓人直接去他們房間找他們!”
“他們什麼時候交代的?”
“昨晚!”
“那他們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也是昨晚,同志,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打聽他們呀?”
服務員警惕的看着羅穆青,還以爲他是什麼壞人。
羅穆青趕忙拿出工作證。
“我是平縣招商科的羅穆青,這是我的證件,我懷疑這兩人可能是騙子,他們去了縣裏扶持的工地上招工,我擔心工地上的工人被他們騙,所以纔在這守着,如果打擾到你們工作的話我在外面等就行!”
“啊是這樣,沒關係,羅科長你在裏面等着好了,羅科長,我們後面食堂也對客人開放,您要不去後面食堂喫個飯,這裏我給你盯着,如果有人進去我就叫你!”
“這……那就太謝謝你了!”
他還真是有點餓了,這幾天也不知道是天太熱了還是因爲項英男不在家,他喫起飯也來一點胃口都沒有,已經三天沒好好喫飯了。
這會兒在這蹲守半天還真是有點餓了。
羅穆青前腳剛走,後腳阿大阿二兩人出來了。
扔下兩瓶汽水在前臺,給了她一個眼色又回了房間。
羅穆青在招待所食堂吃了飯過來,小姑娘笑眯眯的遞過去一瓶汽水。
“羅科長,請你喝瓶汽水,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可好喝了!”
小姑娘說着也拿起一瓶打開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看的羅穆青也不禁覺得口乾舌燥,這幾天是越發的熱了,一動不動都能出一身汗,剛喫過飯更是大汗淋漓。
可即便再口渴他也不好隨便要人家的汽水,笑着碗婉拒了。
“羅科長,您能爲了老百姓不上當受騙在這等上幾天,我請你喝瓶汽水又算什麼,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我們招待所用來請客人喝的汽水,不用我自己掏腰包,您就快拿着吧!”
小姑娘說着直接從櫃檯後面拿了汽水塞到羅穆青的手裏。
人家都塞到手裏了,羅穆青也不好再推回去,握着冰涼的汽水,周身的暑氣都緩解了不少。
到底他還是沒忍住打開了那汽水滿足的喝了一大口。
汽水這東西好喝是挺好喝的,就是不如白水解渴,越喝反而越渴,沒一會兒功夫羅穆青便喝完了一整瓶汽水。
清涼的汽水非但沒解了他的暑氣,反而越發覺得燥熱。
前臺小姑娘偷眼瞧了瞧他,突然又道:“羅科長,要不您直接找他們問清楚,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這……”
羅穆青本不想跟那兩人直接碰面,可心裏越來越煩躁,讓他也失去了耐心,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一下那兩人。
按着小姑娘指引的方向羅穆青成功找到了220房間,敲了敲門,片刻功夫一個穿着襯衫西褲的男人過來開了門。
“同志你找誰?”
“這裏是招工的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的打扮,還真像是做生意的,皮膚白淨,半點不像是鄉下人。
“是這裏是這裏,你想找工作?你從哪個工地過來的?”
“怎麼?你們去了很多工地嗎?”
這縣城確實不止他們廠一個工地,可不知道爲什麼羅穆青越看越覺得這人像個騙子。
“是,不止是工地,我們還去了巷子裏,鄉下,我們是大工地,海市那邊的,要蓋二十多層高的大廈,太缺人了,我看你不太像是泥腿子啊,你能幹咱們這個活嗎?咱這待遇雖然不錯,不過活也確實不輕,你要覺得你能喫下這個苦就進來填個報名表!”
男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羅穆青一時反而喫不准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我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靠着門框,羅穆青感覺頭有點疼,擡手捏了捏太陽穴,眼睛也模糊了起來。
朦朧中只覺得一個女人帶着笑突然出現在他眼底,像是覃楠,又像是項英男,他想要睜開眼看清楚,眼皮卻越發的沉重。
就在他徹底沒了意識的時候,覃楠一臉賤笑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