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落幕,人羣漸漸散去。
丹陽今晚玩得盡興,只是有些捨不得江宜夕,“你很久沒進宮了,母后也掛念你,你什麼時候來宮裏玩?”
“最近忙啊,待有空了再去。”江宜夕笑道。
崔謹雯嘴角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她是未來的中宮,丹陽沒邀請她進宮,卻邀請另外一個女子?
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魏太后對江窈窈有了別的想法?
如果當初是她在宮裏陪同皇上共同患難就好了。
爲什麼是江窈窈,偏偏是她!
可那時候她又怎麼知道,皇上去武城鎮壓叛亂是太上皇的預謀,她更不知道魏家會有那麼多計謀,等她得到消息,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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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人知道她的祖父和父親動了要悔婚的消息,他們都以爲李瞻肯定要被廢太子了,只差幾天,他們就要去找三皇子投誠。
如果祖父他們跟江家父子一樣堅定立場,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崔姑娘,那醫館的事籌辦得怎麼樣了呢?上次說了要幫忙,結果我卻只顧着自己的事情。”江宜夕笑着問崔謹雯。
“醫館已經修葺改造好了,如今就缺藥材和大夫,而且……還需要再籌備銀子,不然後續的醫治也會跟不上。”崔謹雯說。
李瞻好奇地問,“什麼醫館?”
崔謹雯羞澀地解釋她想要開一個醫館在城外,可以爲那些貧苦百姓免費醫治。
“這個主意挺好的,治好那些貧苦流民的病,可以減少傳染病,也能讓他們安心過日子,免得造成混亂。”李瞻很是讚許,還多看了崔謹雯一眼。
“多謝皇上,不過還有許多沒有完善的地方,我會盡快將醫館開起來的。”崔謹雯面頰泛紅,得到皇上的稱讚,她的心像喝了蜜一樣甜。
崔謹雯轉頭對江宜夕說,“明日我再找江姑娘商量坐館大夫和藥材的事,你懂醫術,這方面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我也是要幫忙的。”丹陽對江宜夕說。
“好。”江宜夕含笑點頭。
他們在朱雀街頭分道揚鑣,崔謹雯依依不捨地看着李瞻遠去的背影,這才上了旁邊的馬車。
“姑娘,皇上對您的態度還是跟之前一樣,並沒有不同,您可以放心了。”丫環高興地說道。
崔謹雯臉上的神情卻有幾分沉重,“可他對江姑娘更是不同。”
“奴婢倒是沒看出來,只有公主跟江姑娘親近,但是,無論從家世還是儀態,江姑娘是無法跟您相比的,姑娘不用將她放在心上。”
可江窈窈跟皇上共同患難,甚至還救過魏太后,只憑這一份情義,就是她遠遠比不上的。
……
……
崔謹雯第二天就約了江宜夕去醫館,想商量接下來的該怎麼進行。
“你叫她來做什麼呢,最近全是她的風頭,將來醫館落成了,又有她一份功勞。”劉婉婉很是不解,她覺得江窈窈這個人太有威脅性了,她很不喜歡。
“江姑娘懂醫術,而且人也不錯,她能幫忙不少事吧。”何欣苑道。
崔謹雯只是淡淡地應着,“她會和丹陽一起過來。”
“丹陽不是向來最與你親近,怎麼最近都是與她在一起。”劉婉婉問,她這麼努力討好巴結崔謹雯,爲的也是將來有機會能進宮,那江窈窈說不定也是抱着這樣的心思。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江窈窈有這個機會。
她正想着要怎麼讓崔謹雯遠離江窈窈,就看到一輛馬車徐徐駛來。
江宜夕和丹陽從馬車下來,對她們笑着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
“我們也是剛到。”崔謹雯笑着說,“前面的院子就是醫館,我們去看一看吧。”
這院子是兩進的,不算大,但是還算寬敞,也很是明亮。
“江姑娘,你看這樣的格局可以嗎?那邊的房子是坐館大夫的位置,這邊本來是兩個房間,我讓人打通了,可以安置那些病人。”崔謹雯說。
江宜夕點了點頭,“我覺得挺好的,不過,有些病人的病可能容易傳染,若是跟其他人一樣在這裏醫治,隨時可能傳染給其他人,要是能有個單獨的病房安置,那就會更好些。”
崔謹雯聞言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那邊還有兩個房間,我讓人隔開備用。”
劉婉婉撇嘴說,“那要是沒傳染的病人,這兩個房間不就浪費了?”
“也不算浪費,一樣可以安置其他病人的。”江宜夕說。
“我們的銀子都用得差不多,要是想要再修葺,可能又需要一筆銀子。”何欣苑小聲說。
“上次說要籌備銀子,我卻有事耽擱了,你們都捐了多少銀子?”江宜夕問。
劉婉婉斜乜她一眼,“我們一人捐了五百兩,江姑娘手頭緊的話,捐個四百兩也行啊。”
她們早就打聽了,江宜夕從青州來的,那是窮鄉僻壤的地方,她在江家也不受寵,不可能拿得出手這麼大筆銀子。
“那我和窈窈也一人五百兩。”丹陽立刻說。
江宜夕點頭,讓谷冬拿了一千兩的銀票出來,“這是我和公主的。”
“!”劉婉婉盯着那張銀票,她懷疑是假的!
“至於藥材,我正好認識沈家藥鋪的老闆,若是與他商量,他或許會同意用便宜些的價格賣藥材給我們呢。”江宜夕說道。
崔謹雯將銀票交給何欣苑收起來,眼底閃過一抹苦澀,難道還真的讓劉婉婉說中了,就算將來醫館開了起來,最終別人記得的也只是江宜夕?
可她纔是發起人。
“藥材我也在跟其他藥鋪商量,沈家藥鋪做的都是大生意,也許看不上我們呢。”崔謹雯說。
既然崔謹雯都這麼說了,江宜夕自然不再提起藥材的事。
崔謹雯定下半個月後準備發動元都的世家捐錢,至於時間,她會再通知她們。
正要回去的時候,突然一個婦人揹着個孩子臉色驚慌地跑來,“大夫,這裏是不是有大夫?”
“醫館還沒開館,你要看病,得先進城去。”丫環攔住她說道。
婦人嚎啕大哭,“我兒快死了,熬不到進城啊。”
江宜夕看向她後背的孩子,大約才七八歲的年紀,臉色已經漲得發黑,她急忙走過去,“你先放下他,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