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梓白已經抵達了療養院。
她照着記憶找到了病房,裏面的醫生護士知道宋梓白是宋先生專門請來照顧老先生的名醫,所以竭力配合。
“宋醫生,我們已經按照你的遺囑給病人用藥了,他看起來精神好一點了。這是今天的數據監測。”護士恭敬的把病例遞了過去。
她看宋醫生很年輕,沒有想到,醫術確實精湛的。
“好的,你準備下,我再給患者做個檢查。”等宋梓白檢查完,她轉身對一旁的醫生說道,“患者需要做手術。”
宋梓白無意當中掃了一下病例報告單上的老人名字:林啓勳。
她怎麼感覺聽起來很熟悉呢。
不等她想清楚,醫生對她說道:“宋醫生,老人的身體一直不好,神志不清,前段時間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的就昏迷不醒。”
“平時誰照顧他呢?”宋梓白裝着閒聊問道。
醫生不疑有他,直接回答道:“他就是一個人在療養院,除了宋先生偶爾來看一看,基本就他一個人。”
真可憐,孤寡老人,沒兒沒女。
宋梓白心裏升起一絲同情心。
“哦,我想着做手術一定是要家屬簽字的,不然沒有辦法給他做手術啊。”宋梓白提示道。
“這倒是不怕,宋先生可以籤,老人意識清醒的時候簽了協議。”醫生在一旁提醒道。
宋梓白心裏突然對這個老先生,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他究竟是誰,宋父怎麼會願意照顧他。
這麼多年,她可不知道宋父有這麼一個親戚。
她回過頭,眼神複雜的去看病牀上的老人,突然覺得這個人會不會跟自己有關係。
林啓勳,他跟自己的母親一樣姓林。
醫生離開後,她走近病牀,想認真看看這個垂暮的老人。
在這張滿是風霜的臉上,她真的看不出來什麼相似的痕跡。
她告訴自己多心,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可還是很好奇牀上老人的身份,能夠被林父照顧的人,肯定不一般。
她的醫術早就名滿帝都,宋父爲什麼一早不來找她,非要等這個老人名垂一線纔來找她。
想到這裏,宋梓白覺得宋父能夠照顧一個孤寡老人,這人肯定跟宋父有這不一般的關係。
不知不覺中,她的腦海裏面突然涌現出了母親的畫面。
她母親是個端莊秀麗的大家閨秀,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及時她犯錯也只是輕聲的說教。
在她的記憶裏面,母親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人,閒暇時光她偶爾呆呆的坐着,彷彿是個雕塑。
宋梓白看見過母親流淚,年幼不懂她爲什麼要哭,但是看見她流眼淚,她乖巧的伏在母親的膝蓋上,哪裏都不去。
就是那天,一向不提家人的母親,對她講起了外公:“媽媽沒有聽家人的話,惹外公他們生氣了,現在也沒有臉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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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冰冷的淚珠滴落在宋梓白的臉上,她懵懂的問:“外公是誰,他在哪裏?”
“他就是媽媽的爸爸啊,是個特別厲害的人,要是你碰到他,就知道了。”母親擦乾臉上的淚水,溫柔的撫摸着女兒稚嫩的臉龐,眼神裏都是愛的柔光。
宋梓白在回憶裏不知不覺淚溼了臉龐,她多久沒有想到母親了,只要在人生脆弱的時候,她纔會不斷的想起自己媽媽。
可是,她要強大,不想讓地下的母親爲她擔憂。
時光一晃這麼多年,要是母親泉下有知,也會爲現在的自己感到欣慰,她沒有在宋家的臭泥潭淪陷,而成爲了帝都人人敬仰的醫生。
她從病房出去找醫生,因爲老人的身體等不了那麼久,要儘快的安排手術。
剛到走廊,她的電話就想起來。
“你去哪裏了?怎麼沒有在聖安醫院等我。”戰南霆擔心宋梓白還是忍不住打電話來問。
宋梓白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帶了你給我的保鏢,你找我有事情?”
“沒事,就是擔心你的安全,你自己注意點。”戰南霆沒有給宋梓白講蘇家要對付她的事情,既然她有事情,那麼就讓他來守護她的安全。
戰南霆掛斷電話,顧亦寒後知後覺的問道,“你說的神祕黑客不會就是你的前妻宋梓白吧?”
顧亦寒覺得不可思議,他希望戰南霆說自己是瘋子,是他想錯了,可是戰南霆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她。”
顧亦寒一巴掌拍在戰南霆的肩上,嫉妒的說道:“真有你的,這麼好的事情都被你攤上了,不過呢,還是被你完美錯過,你承認自己眼瞎了吧,錯過這麼好的女人。”
是啊,我錯過了這麼好的女人,肯定是上天看我過得太安逸了。
戰南霆苦笑,任由顧亦寒取笑自己,現在的情況,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活該的。
就在宋梓白在雲森療養院的時候,宋家母女正在悠閒的逛着商場,手上已經提着了一些戰利品。
宋梓怡見宋母對宋梓白遲遲沒有采取行動,心裏有點等不及,又想給她拱拱火。
她挽上宋母的手,湊在她的耳邊說道:
“媽媽,這幾天我發現爸爸每天都要外出,我就派人跟蹤了一下,你猜他去哪裏了?”
“梓怡,你怎麼能跟蹤你爸爸呢,讓他發現可不得了。”
宋母一聽宋梓怡擅自行動,她腳下一滑,這個女兒怎麼這麼大的膽子。
要是被宋父發現了,還不得跟她鬧一通。
她們母女倆也沒什麼生存技能,還得依仗宋父的本事。
看見宋母的反應,宋梓怡很不滿,抱怨的說道:“媽,你都不問我發現了什麼,就責備我。”
“你爸爸的事情,你少管,大人的事情,你並不清楚。”在宋母心裏,宋父是做大事情的人,畢竟幾十年來,她被宋父照顧的很好。
宋梓怡撅着嘴,走在一邊去了。
宋母見女兒生氣了,又覺得剛纔對宋梓怡太兇了,就走過去討好的說道:“好了,別生氣了,寶貝兒,今天看上了什麼我都給你買。”
“媽,你怎麼都不問問我看見了什麼,就替爸爸講話,是不是我們要被踢出家門,你纔會聽我講話。”宋梓怡悶悶的說道,泫然欲泣。
宋母本來不怎麼相信宋梓怡的話,但是現在看她的模樣,心裏不禁生出幾分懷疑,“那你說說看,你爸究竟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