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月流鈴喚來了素心和淺黛。
“淺黛,你找幾個人去將掌管庫房的馬婆子押過來,就說我的嫁妝少了,拿她問幾句話。”月流鈴輕輕放下茶盞,擡起鳳眸,看向右側的淺黛,輕聲吩咐道。
“是,皇子妃。”淺黛應了聲,便帶着人離開了。
隨後,月流鈴將璽寶找回來。
將他肉嘟嘟的小手交給素心,仔細囑咐,“帶璽寶出去,順便找個人過來。”話到這裏,月流鈴朝着素心招招手,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半個時辰後,你就讓那人……”
聽到小姐的吩咐,素心不敢遲疑,趕緊站直身子恭敬領命,“是,小姐。”
兩個丫鬟離開了,月流鈴靠在太妃椅上,望着空曠的院子,靜靜等待戲子登場。
半刻鐘後。
寂靜的院子終於響起一絲動靜,只聽得一個老婆子的聲音由遠及近。
“放開我,我可是府裏的老人兒,若是得罪了我,沒你們好果子喫!”
聽到這番話,月流鈴順着聲音望去,卻是不見人影,果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吶!
下一刻,才見得幾個身影邁着凌亂的步伐入了院子。
馬婆子被人左右架着,時不時掙扎兩下,試圖擺脫束縛。
而淺黛則走在最前面,立刻來到主子跟前,恭敬說道,“皇子妃,人已經帶到了,不知如何處置?”
“綁起來。”月流鈴好看的櫻脣輕啓,悠閒地道出三個字,一副慵懶姿態,都賴得擡眸。
馬婆子見到坐在太妃椅上的正主兒,直直盯着面前的人,一副質問口氣,“皇子妃,不知奴婢犯了何錯,用得着皇子妃如此大動干戈?”
“馬婆子,你不必緊張,我不過是找你來問幾句話。”
月流鈴這才放下茶盞,慵懶地擡起鳳眸,脣角微彎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便是皇子妃問話的姿態,不知九皇子可知?”馬婆子被人綁在刑凳上,掙扎不脫,面露猙獰。
月流鈴沒有理會她這句話,理了理裙襬,從椅子上起身,來到她的身旁,好聽的緩緩響起,“我的嫁妝一直放在庫房,而你掌管庫房已有幾年光景,如今我的嫁妝裏少了些東西,你可知情?”
月流鈴出口的語氣極其溫柔,但一字一句間盡顯厲色。
“不知!”馬婆子果斷吐出兩個字。
“打!”
聽到馬婆子的答案,月流鈴大手一揮,直接下達命令。
邢杖落於肉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馬婆子嘴巴嚴實得很,絲毫不肯透露半個字。
她一直盯着院子門口,好似在期待什麼人的出現。
見到她的行爲,月流鈴眉眼微彎,自是清楚她不過是在等墨擎來救她,但是嘛……她恐怕是等不到了!
月流鈴不着痕跡地掃了眼門口,一抹身影急匆匆往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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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九皇子有公務在身,一直在書房,今兒恐怕是不會過來了。”來人姿態高傲,像極了九皇子身邊的人。
馬婆子見到來人,原本以爲自己的希望來了,可她聽到後面這句話,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她眸中的亮光瞬間熄滅,不再隱忍身上的痛意,大吼出聲,尖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春湖苑。
“奴婢冤枉,是嚴嬤嬤,都是嚴嬤嬤指使奴婢的,她曾經拿着鑰匙,從庫房裏搬了好幾趟的東西!”
與此同時。
兩抹溫婉的身影立在春湖苑門口,恰好聽到這聲高喊,兩人均是面露不可思議。
月姵裳趕緊扶着梅氏入了院子,就見院內一片凌亂。
一個老婆子被綁在刑凳上,正在接受杖刑。
而她的好妹妹月流鈴,則站在一旁,一副悠閒姿態。
“鈴兒,你這是作何?快叫人住手,別打了。”月姵裳邁着盈盈碎步來到妹妹跟前,親暱地挽上她的胳膊,見到刑凳上的人,一副痛心模樣。
月流鈴不着痕跡地抽出自己的胳膊,並沒有任何行動。
月姵裳繼續勸道,“她不過是一個下人,何必下此狠手,而且這婆子年紀大了,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就算她犯了錯,鈴兒你也不該這般心狠纔是。”
話到這裏,月姵裳還紅了雙目,當真是爲了一個與她不相干的老婆子而心生憐情。
見她這幅假惺惺的憐憫模樣,月流鈴只覺可笑。
這般心腸歹毒之人,還會同情一個下人,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月流鈴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冷笑,脣角略帶笑意,看向一旁的月姵裳,“姐姐,這幾年來,她拿了我不少的嫁妝,既然姐姐這般可憐她,不如就替她將我那缺了的嫁妝都給補上,如何?”
“鈴兒你……”聽到這這話,月姵裳立刻噤了聲,眼神閃躲,不再言語。
“既然姐姐捨不得,那何必慷他人之慨!”月流鈴狠狠吐出這句話,語氣中帶着絲絲厲色。
而月姵裳就好似沒有聽到她這句話,又扭着腰肢回了梅氏身邊,挽上梅氏的胳膊,臉上帶着嬌氣,“娘,你看鈴兒,她實在是……”
話到此處,她欲言又止。
可語氣裏對月流鈴的控訴,展露無疑。
瞧月姵裳這幅模樣,梅氏覺得奇怪。
卻還是輕輕拍了拍她的細手,柔聲安慰道,“下人不懂事膽敢偷主子的東西,是該狠狠教訓,否則,以後還不得亂套了。”話到這裏,梅氏頓了頓,看向不遠處的女兒,“鈴兒這番作爲,也是爲了讓這些刁奴好好兒長記性,整頓府中家紀。”
趁着兩人說話之際,月流鈴已派人去稟告墨擎。
既然已經問出了幕後之人是嚴嬤嬤,那麼,這齣戲,該是讓正主登場了!
思及此,月流鈴面上浮現冷笑。
她的嫁妝,沒有任何人能覬覦!
半刻鐘後。
墨擎收到下人彙報,說是尚書夫人聽到嫁妝的事情,親自到九皇子府來了,再者馬婆子已經被月流鈴嚴刑拷打,全都招了。
他知道,這件事情,是躲不過去了。
在摔了幾盞青花瓷泄憤後,墨擎終是拂袖邁着大步趕往春湖苑。
見到春湖苑凌亂的場景。
墨擎氣得頭都大了,不等他發怒,就見尚書夫人站在一旁,他只好硬生生忍了心中怒火。
“參見岳母大人。”墨擎來到梅氏跟前,一臉恭敬。
隨後站在月流鈴身旁,面上帶笑,一副柔情,“鈴兒,此人如何招惹了你,這般大動肝火,小心傷了身子。”
“馬婆子稱,我的嫁妝都是嚴嬤嬤指使搬出去的,不知九皇子可知曉此事?”
月流鈴沒有心思與他周旋,直接開門見山,道出正題。
墨擎沒料到女人如此坦然,自知這事沒有任何週轉的餘地,大。大方方應下了,“是我沒管好下人,動了鈴兒的嫁妝,還惹得鈴兒這般生氣。”
“不如這樣,嫁妝裏缺少什麼東西,屆時由我補上,不知如此處理,鈴兒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