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頓時幽深的彷彿此刻身處的黑暗森林,氣壓低的讓人小心喘氣。
直到他伸手接過,在品嚐到雞肉,大蔥,薄餅相結合的美味後,那低氣壓瞬間雲霧散開,夜空繁星璀璨。
雲楚洛鬆了口氣,然後低頭裝作好似沒有瞧見他眼中的殺氣般,繼續專心包着雞肉條。
老天是公平的,每在一條絕路上,都會生出一條生路。
每個人並非是一輩子倒黴的。
“味道尚好,賞!”
耳旁傳來趙君澤那高高在上,萬物一切彷彿都受他主導的語音。
雲楚洛愣了愣,一直到她看見兩錠金光閃閃,那個她視爲最親愛的金元寶後,她反應極快的根據腦海中的那些謝賞的情景,五體投地的姿勢,愉悅的高呼道:“謝太子賞賜!”
笑嘻嘻的將金元寶小心翼翼的裝進腰包後,她動作更加麻利的包雞肉。
趙君澤眉梢輕挑,未有察覺一抹笑容從眼中一閃而過。
一連七八天都是一直在趕路,而到了深夜便隨便找了個樹林休息一夜。
等到天亮剛喫些東西便繼續趕路,即使路過了村子城鎮,都未有停歇採買所需物品,不過,他們的東西也是用不完。
雲楚洛最痛恨的便是這兩個軲轆的馬車,搖搖晃晃,險些屁股開花,還好她不暈車,否則不得吐死?
在這幾日她表現極好,得了趙君澤不少賞,看着腰包越來越鼓,她的心就越安,她並非愛財,只是生存必須如此,況且靠雙手得來的錢財,她收的理直氣壯。
臨安鎮,金福客棧。
金福客棧在原國都是遠近馳名的,因爲客棧只招待貴賓,身份不尊貴的不接待,貧民百姓想要靠近一步都是妄想。凡是住進客棧的人,都不必擔憂性命之憂。
而今日客棧停業不接客。
原因不詳。
“稟主公,齊國太子連日來趕路,不曾在任何城鎮休息,相信用不了十天便能到封國。”剛從外面打探消息回來的黑衣人恭敬的對着正在休閒看書的元祁說道。
“慶王鳳奕的人在何處下埋伏?”元祁慢條斯理的翻着書頁,優雅宛然的姿態閒適安然。
黑衣人險些看的失了心魂,立即低頭回道:“就在距離臨安鎮的南嶽山附近埋伏,只待齊國太子路過。”
聞言,元祁溫和的笑道:“下去吧!”眼眸中暗光浮動,穿透黑暗,透過層層雲霧。
萬事如棋局,他是下棋人。
趙君澤連夜趕路躲避各國殺手的暗殺,爲的不就是慶王鳳奕的這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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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國即將起風雲,宮傾國破!
只是可惜了,這富麗堂皇的金福客棧!
……
一連幾日趕路,每夜半夜纔在野外入睡,三個時辰後就立即起身趕路。
雲楚洛有些發瘋,一路顛簸的有些食不下咽。
今夜天空無雲,晚風習習。
她依舊如前幾晚一樣,在篝火堆旁爲趙君澤做果腹的宵夜,本來趕路上她不需要做,還有另外一個廚子的,但是趙君澤卻認準了她。
她也沒有多少的花樣,所以也就將野雞的肚子挖空,裏面放上一些簡單的食材,放在火上烤。
香味隨着野雞內不斷滴落的油而散發開去,她細心的烤着,爭取外焦裏嫩。
“向雞肚子裏塞東西作甚?”
不知趙君澤是無聊還是無聊,竟主動問這料理食物上的事情。
雲楚洛聞言,視線仍舊在野雞上,回道:“是爲了讓雞的味道更鮮美而已。”
趙君澤點了點頭,這幾日在她的手藝下,他已經喫不下別人做的東西,即使那個別人是曾經十分有名的廚子。
若是以前他對她做的食物有所懷疑,但是現在卻絕對不會。
四周安靜無聲,只有偶爾經過的烏鴉,還有樹林中的動物所發出的聲響。
再就是面前的篝火燃燒的聲音。
不過一會子,雲楚洛見火候差不多了,立即將烤雞拿下,動作利落的用着刀將野雞切開。
趙君澤慵懶的靠在大樹上,目光偶爾會仔細的看一眼雲楚洛,隨後又皺着眉收回,似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請太子食用。”雲楚洛將雞腿遞給趙君澤,低聲道。
趙君澤自思緒中而出,低頭看向手中烤的金黃的野雞,香味撲鼻,僅是聞聞味道便可胃口大開,他眉梢挑了一下,眼中劃過一抹戲謔的笑,其實,留她一命,頗有用處!
暫且留她一命吧。
雲楚洛低着頭並未瞧見此時趙君澤的神色,自然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心下嘆息,她最是喜歡喫雞腿肉,可現在還得通過自己的手給別人,這滋味,不好受啊!
“雲楚洛?”趙君澤慢條斯理的品嚐着烤雞的美味,目光帶着一抹莫名的審視和光芒看向她。
“太子有何吩咐?”雲楚洛剛剛坐在一旁,打算喫雞翅,就聽見趙君澤在喚她。
她暗中翻了翻白眼,低聲應道。
趙君澤目光深邃的盯着她許久,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果真是處子?”
鳳奕真的沒有碰她?
雖說她容貌比不過善雅公主,但也是絕色美人了,況且她本身有着神祕的氣息,若是男人,應該不會放過與她風流一度的機會。
聞言,雲楚洛咋舌,擡起頭看向趙君澤,嘴角不斷抽搐,是誰說古代人保守?
保守個屁!
這麼開放!
她穩了穩心,偷看了四周人的神色,誰知,並未有人看她。
好似趙君澤這種直白的話再正常不過。
深吸了一口氣,鎮定的回道:“妾不曾欺騙過太子。”
他問她這做什麼?
不會是,如姬離開了,他有火沒出發?或許跟着的這些婢女都已經伺候過他,所以他想要玩新鮮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她當初選擇做廚娘,就是爲了避免做他暖牀的!
感覺到他的視線灼熱而犀利,她輕輕的蹙起眉。
在這個男人身邊,沒有辦法保證一直會守身如玉,保不準哪天就稀裏糊塗的丟了清白。
趙君澤輕笑道:“你不是想伺候本宮嗎?”
果真如此!
雲楚洛暗暗嘆氣,怎麼就是躲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