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看向脫掉風衣的男人。
她與溫西故相視一眼。
溫西故身形高大,露出裏襯的棕色毛衣。
他身上,渾帶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他風衣的領子立起,說道:“你是枝枝吧。”
他一米八九的身高,擡步走向她。
“初次見面。我是你大哥,溫西故。”
他聲音溫和,宛若冬日裏和煦的風。
明枝微頓。
她心想。
這不是初次見面。
早在北洲的時候,我們一起科研醫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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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哥。我是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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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了一聲。
時隔三年,你我終是在南州,以兄妹的名義,見面了。
溫西故,別來無恙。
溫西故眼裏閃動了一下。
這就是枝枝麼。
總有些,讓人熟悉的感覺。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何來如此的錯覺。
許佳念見此,拉着大哥的胳膊,“大哥,別介意,姐姐她性子冷淡,向來不太喜歡跟生人說話的,不要勉強她了吧……”
溫西故動了動脣,沒說話。
昨晚,念念打電話告訴了他溫家最近發生的事。
也瞭解到了關於明枝的一些事。
溫嘉珩冷哼一聲,“許佳念,你少他媽在這胡說八道,枝枝纔不冷淡,她還會放牛奶到我書包裏呢!特別體貼。”
傭人見此,就連忙說道:“對對,明枝小姐還做了薑茶呢。快些過來喝喝吧,暖暖身子。”
溫柏與曾芸很是驚訝。
枝枝居然爲他們準備了薑茶!
嗚嗚嗚嗚……
女兒也太貼心了吧!
不愧是小棉襖!
少年先一步過去,就喝了一口,“靠,好好喝啊。這比外面賣的好喝多了!大哥,你試試?”
溫西故最近喉嚨有些不適。
他說道:“不必了。我習慣喝涼白開。”
在北洲待久了,他許久沒喝過熱水。
這是在那裏的習慣。
溫嘉珩皺眉說道:“可這不是回南州了嗎?大哥,咱們得入鄉隨俗。”
明枝沒有說話。
其實她能理解。
她在北洲待過,那邊基本都是冰水。
冬天也要放冰塊。
曾芸笑着說道:“西故啊,多少都是枝枝的心意。喝一杯也沒事……”
明枝說道:“沒關係。我喝。”
她走到桌上,把薑茶一飲而盡。
沒有浪費。
隨後,她從冰箱倒了冰塊,衝了一杯涼白開,加了點蘇打氣泡水。
溫西故神色微怔。
她怎麼知道,他喜歡這樣的喝法?
但這是他私人的習慣。
雖然第一次見到枝枝。
但隱約覺得,在哪裏見過她。
明枝遞過去氣泡水,溫西故伸手緩緩接過。
男人的手指勻稱,帶着溫熱的體溫,與少女的手指輕觸。
他心頭微頓。
溫西故仔細看着少女清豔動人的秀臉。
“大哥多謝枝枝。”
他的喉頭滾動。
他的眸子暗沉了幾分。
果然,還是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不客氣。”明枝微微點頭。
許佳念看着氣得咬牙,生怕大哥被搶走。
於是拼命找存在感,哭唧唧說道:“大哥,我的草莓雪糕呢?還有我的禮物吶?”
溫西故將手裏拎的盒子遞給。
他啓聲道:“草莓雪糕沒買到,帶了玫瑰。下次補上。”
許佳念兩眼放光。
是一個月亮玫瑰的精緻禮盒。
“哇,好漂亮啊!謝謝大哥!”
但是是分開的。
一個很漂亮的月亮球,以及一束永生玫瑰。
溫西故開口道:“月亮球,是給枝枝的。”
明月落枝頭。
他不知明枝喜歡什麼。
但想必,沒人會拒絕月亮。
明枝看向那月亮球,熠熠生輝,十分燦燦明亮。
許佳念頓時就生氣了。
“不是隻給我一個人的嗎?”
算了!
只送一個太明顯了。
能理解大哥。
許佳念拿走玫瑰,就把月亮球放下了。
明枝緩緩看着,她指尖觸碰到月亮。
她也有禮物麼。
但大哥的初衷,是給許佳念買的吧。
或許,她的只是稍帶的。
“嗯,謝謝大哥。”明枝淡淡接過,看着眼前皎潔的月亮,輕聲道:“我挺喜歡。”
溫西故看向她的秀臉。
喜歡就好。
這是他選的唯一一顆,獨一無二的月亮球,是明月大師設計的。
既然是新妹妹,他總要給下見面禮。
溫柏與曾芸放心了。
看來西故還是會做事的。
沒有少了枝枝的一份禮物。
與明枝的月亮相比,許佳念頓時覺得自己的玫瑰黯然失色,有些不太高興。
溫嘉珩說道:“能喫席了不?餓死了……”
少年迫不及待上桌去了。
曾芸與溫柏無言以對。
“西故啊,爲了給你接風洗塵,我們辦了個小的接風宴。過來喫飯吧。”
笑着讓傭人端菜。
溫西故拿出免洗消毒液,清洗乾淨雙手。
明枝下意識遞過去一次性紙巾。
男人一頓。
這遞東西的感覺,也很熟悉。
像做手術的時候,遞來的手術刀。
溫西故接過擦拭,他坐在桌前,看向明枝,“枝枝之前,在鄉下讀書麼。”
他的語氣淡淡,握起刀叉。
盤子裏,一塊整齊的牛肉骨。
他正在肢解骨頭。
明枝應了聲,“是。”
她坐在中間,左手邊是三哥,右手邊是大哥。
溫西故眉頭微動。
他語氣平淡說道:“在鄉下的生活還好麼?樂趣想必挺多的吧。”
許佳念聞言,臉色一僵。
低頭乾飯,有些心虛。
溫嘉珩聽着,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樂趣挺多的。你是不是聽誰亂說什麼了。我家枝枝可是乖孩子。”
溫柏與曾芸相視一眼。
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明枝看向溫西故。
溫西故看了她一眼,移開了目光。
他說道:“確實瞭解了些。但似乎,與我看到的,不太一樣。”
念念口中的明枝。
與他今天初見的明枝,截然不同。
明枝反問道:“大哥以爲,枝枝是什麼樣?”
她微微一笑。
溫西故看着身旁的少女。
她的眉眼那麼的清冷。
彷彿從骨子裏透出的冷。
“不重要。”
他修長勻稱的手指,緩緩切着牛排,說道:“現在眼見爲實了。”
許佳念臉色煞白。
怎麼辦,大哥會不會討厭自己……撒了謊!
編造了明枝的那些惡劣行徑。
該死的!
飯桌繼續,溫柏與曾芸笑着談起溫西故小時候的事。
不知不覺一頓飯用完。
傭人收拾餐盤。
溫西故看向明枝,他帶上風衣外套,“枝枝,要一起出去散散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