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圓房,她要孩子

發佈時間: 2025-01-14 04: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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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蓁蓁沒有防備被撲倒。

 謝昭川跨坐在她身上,面無血色又扭曲,目眥欲裂的樣子在黑暗裏更像惡鬼了,哪還有從前她愛慕的風光霽月。

 謝昭川的雙手死死掐着楚蓁蓁的脖子。

 楚蓁蓁蹬着兩腿,臉色漲紅,難以呼吸,抓住謝昭川的手腕,拼命推着謝昭川。

 謝昭川全身被五十多棍子打得血肉模糊,這兩天沒人照顧他,他的傷勢更嚴重了,所以楚蓁蓁很容易就把他一個大男人推了下去。

 他完全失去理智,還要爬起來掐楚蓁蓁。

 楚蓁蓁從小到大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受過這樣的毒打欺辱,她憤怒地擡起腳用力踩上謝昭川的背,不見當初對謝昭川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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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昭川的雪白褻衣被鮮血染紅,沒力氣反抗,只能大聲喊着下人們。

 李總管就帶着一衆奴僕站在外面,擡頭看着天上的一輪月亮,對於謝昭川的求救充耳不聞。

 這大概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李總管只忠心謝疏鶴,從未把謝昭川當過少爺,只注意着不要鬧出人命就行。

 謝昭川喊不來人後,感覺自己的背都要被整個人站在上面的楚蓁蓁踩斷了,他只得屈辱地求饒,“放開……放開我,蓁蓁,我是你的川哥哥啊!”

 “我們都被楚輕盈設計了,淪落到這種地步,應該聯合起來報仇,而不是自相殘殺。”

 謝昭川喘着氣,說得斷斷續續的。

 楚蓁蓁也不想鬧出人命,從謝昭川的背上下來,她惱恨又委屈,掉着眼淚,“你以爲我願意給你做妾嗎?”

 楚蓁蓁哭了半天振作起來,扶着謝昭川從地上起來時,惡狠狠地警告,“到了這一地步,謝昭川你若是敢凌虐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你也說了我們共同的仇人是楚輕盈,我們的確應該聯起手來,很快我們就能翻身了。”

 謝昭川心裏恨楚蓁蓁,但現在他身邊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沒命了,只能先答應了楚蓁蓁。

 楚蓁蓁端了水來,清理謝昭川背上的鮮血。

 她楚家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當然不會伺候人,期間沒少弄疼謝昭川。

 每次謝昭川都忍住了沒伸手掐她,只有哀嚎聲不斷地傳出去。

 他趴在牀上,滿頭冷汗,緊抓着牀,生不如死。

 *

 楚輕盈沒想到,謝疏鶴這麼快就要求圓房。

 楚輕盈看着他在燈火下瘦削的身軀,蒼白的臉色,手腕上的佛珠落下來。

 他如平日那般端方清冷又聖潔的謫仙模樣,讓楚輕盈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夫君,你的身體行嗎?”

 楚輕盈只有前世那晚一次的經驗,蹙眉想了想,決定照搬那晚的。

 她拉了謝疏鶴上牀,手指勾着謝疏鶴的寢衣領口,胸膛敞開,露出他清瘦的身軀來。

 謝疏鶴既決定給楚輕盈一個孩子,便不再壓抑,擡起的手掌落在楚輕盈的後腰上,把人往懷裏按。

 只是他的身軀還是有些僵硬,緊繃着嘴角和下頜,神色也是沉斂的,就好像是在處理公務,不像是行魚水之歡。

 只因楚輕盈不喜歡他,僅僅只是想要一個孩子傍身。

 他心口的滾燙和自嘲酸澀交織在一起,實在是愉悅不起來。

 楚輕盈的額頭與謝疏鶴相貼,親暱地蹭了蹭謝疏鶴高挺立體的鼻樑。

 “軍師”說有這樣鼻子的男人性慾很旺盛,楚輕盈讓它滾。

 謝疏鶴多聖潔啊,他甚至連男人最基本的生理慾望都沒有。

 前世的那晚她找謝疏鶴,心裏特別有罪惡感。

 她在褻瀆神明,拉了聖潔者入深淵。

 現在她和謝疏鶴成爲了夫妻,同牀共枕幾乎是形影不離,這讓她感覺到身在雲端的男人真實了些,然而還是不夠。

 謝疏鶴不欲,沒有那種女人看到他,就想把他撲倒的感覺,對他生不起慾念。

 他太端方自持了。

 倒是在前世最後他復仇的時候,一身喜袍,如妖如魅,瘋批黑化時很帶感。

 有些人他就很有雄性荷爾蒙,如她爹。

 楚輕盈知道魏氏多年來一直在覬覦楚恂,見到楚恂就面紅耳赤,雙腿發軟,總是幻想楚恂的勇猛,恨不得代替了楚夫人每夜躺在楚恂身下。

 要說楚輕盈的擇偶標準,並不是謝疏鶴這樣文弱端方的君子。

 她出身將門,從小就受薰陶,自己未來的夫君也得是英勇善戰的將軍,要打得過她,兩人鮮衣怒馬上陣殺敵,出生入死,那纔是她想要的。

 前世她是走投無路了才選擇的謝疏鶴,今生又選擇他,不過是因爲他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無關情愛。

 楚輕盈一時想得有些多了,回過神才感覺到謝疏鶴比剛剛更勉強。

 楚輕盈跟謝疏鶴拉開了一些距離,“夫君沒準備好,要不然再等等吧。”

 她也沒準備好。

 不過是因爲想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合理地存在,纔不得不如此。

 謝疏鶴的心口一陣陣密密麻麻尖銳的疼,他只是體弱,身體沒有準備好,但心裏是振奮滾燙的。

 然後,他察覺到了楚輕盈的走神。

 他敏銳,洞察人心,知道楚輕盈是迫於無奈才改嫁給他,不求楚輕盈喜歡他。

 可剛剛那一刻楚輕盈在幹什麼?

 她在想別的男人,在吻他的時候,想別的男人。

 除了謝昭川外,謝疏鶴不知道楚輕盈還喜歡誰。

 現在她對謝昭川的厭惡做不了假,三皇子是女兒身,她也不可能喜歡三皇子。

 那麼應該就是她在遺憾自己嫁的男人,不是她的理想型。

 她在構想她的理想型。

 謝疏鶴碧色的眸捲起一片猩紅,看着楚輕盈,薄脣在顫,喉結滾了又滾,那句“你要是這般不情願,我們便和離”在喉間反覆了好多遍,卻最終嚥了下去。

 他已經知道楚輕盈改嫁給他的目的了,利用他以及首輔夫人的身份,改變她做的那好像是預測未來她家人命運的噩夢。

 他願意被楚輕盈利用,只因他也是卑劣的。

 曾經他覬覦自己養子的未婚妻,守着禮儀道德,不敢逾越半步。

 如今那個姑娘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不能行人事,也活不長,若是給不了她一個孩子,往後他死了。

 這個世道對女子有着種種壓迫和不公,僅僅那些流言蜚語就能逼死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