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親自爲她洗手做羹湯

發佈時間: 2025-01-01 08:5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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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過午時,顧蘇落就讓彩雲到醫館門口擺上午休的牌子。

 已經在診堂等待的病人也不叫不鬧,安安靜靜的在裏面坐着。

 顧蘇落稍微收拾了一下器具,剛淨完手,蕭銘玉就踏着點進來了:“落兒!”

 還沒把紗帳掀開,顧蘇落就聽到他欣喜的喚了聲,微一擡眸,就見蕭銘玉端着喫食快步走近,給他開門的,是在他前面帶路的彩雲。

 還在幫忙清理的夏竹見狀連忙掀開簾子。

 待看到顧蘇落的那一刻,蕭銘玉神情明顯一怔,扮着男裝的顧蘇落身材清瘦,宛如一個文弱書生。

 本是精緻的臉蛋被打得有些方正,五官更加立體,若不知她是女子,非仔細辨認,換誰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認出。

 只是那雙杏眸清麗,雖將眉宇畫濃,但只要與她對視,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

 顧蘇落很滿意他的反應,“咳”了一聲,將嗓音壓鈍,笑道:“久不見王爺,可是身子不適,要來求醫?”

 蕭銘玉這纔回神,端着手中的喫食進了紗帳,笑道:“你與顧三公子長得極像。”

 顧蘇落聞言微怔,彩雲頓時驚呼:“是了!奴婢就說娘娘這男相總面熟,原來是像顧三少爺。”

 “是嗎?”顧蘇落後知後覺的摸着臉,看向夏竹。

 夏竹這時也瞪着眼睛點點頭。

 其實也不是百分百的像,畢竟顧蘇落把臉型化方了,但那眉宇與眼神異常神似,起初不知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如今經蕭銘玉一句點破,是越看越像。

 顧國公府的三個孩子中,顧言書生的清冷,一雙桃花眼看得叫人流連,可惜因爲性子關係,獨出一份不欲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而顧蘇落跟顧言澈則是滿飽的杏眼,有時候眼睛一瞪,更加清圓明亮。

 “落兒放心,不是熟識之人,很難看出。”蕭銘玉緩緩坐下,把喫食放到顧蘇落面前。

 顧蘇落笑道:“也是,彩雲總說看着面熟,卻說不出像誰來,他們都認不出,旁人就更認不出了。”

 閒聊之間,彩雲跟夏竹已經識趣的退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顧蘇落,蕭銘玉到底有少許不習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顧蘇落的胳膊。

 顧蘇落正想拿筷子呢,這一碰怔了:“幹嘛?”

 “確認確認。”面相可經點妝改變,但女子的骨骼卻是與男子不同,微一上手,便叫蕭銘玉更加真切。

 顧蘇落好笑,蕭銘玉做的三菜一湯,另加一碟小點心。

 那小點心顧蘇落喫過,是用苦瓜做成的,加了紫薯,顧蘇落先夾起來吃了一口,甜而不膩,入喉又帶了苦瓜的甘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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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道熟悉得讓顧蘇落心動:“第一次喫的時候以爲你是吩咐廚子做的,不曾想原來是你做的。”

 她看向蕭銘玉:“這麼看來,以往經你手端過來的那些膳食,都是你烹製的?”

 蕭銘玉拿起筷子,輕輕給她布了道菜:“我倒想告訴落兒是出自我手,可當時你肯定不信。”

 這是玩笑話,爲顧蘇落做喫的,乃是他心甘情願,並非想要邀功,又怎麼會大喇喇的顯擺?

 顧蘇落笑了笑,當時她確實不會信。

 “不過,有一事我還是很好奇。”蕭銘玉說道。

 “什麼?”

 “我能看出你並不喜苦瓜,但你爲何總是生喫?”

 “避邪啊。”顧蘇落“哈哈”兩聲:“我是真的要避邪,只不過此邪非彼邪,你知道我能憑空拿出器具是不是?”

 “嗯?”蕭銘玉疑惑。

 顧蘇落順手拿出一把手術刀把玩在手中:“這玩意兒我們叫系統,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地瓜,它其實能說話,有時候它心血來潮會整蠱我,我喫苦瓜是想要與它抗衡。”

 此話一出,蕭銘玉頓時就明白了:“你之前掛牌子是因爲……?”

 “嗯,就是它出的餿主意,所以以後我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說着,“嘖”的一聲好奇:“不過最近它突然沒什麼聲音,叫它它也不迴應,不知道在搞什麼。”

 “爲何要叫小地瓜?”

 “可愛呀,它的聲音就如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奶稚奶稚的。”

 蕭銘玉一時有些難以置信,可見顧蘇落說得生動,驚怔過後眼神又只剩柔和。

 看了一上午的診,顧蘇落肚子早就遭不住,這會兒不說風雲殘卷,但到底有些狼吞苦咽,一想到一會兒還要看診,喫的速度就又快了些。

 蕭銘玉怕她噎着,擰眉奪過她的碗:“喫得這樣急,也不怕把肚子喫壞了。”

 顧蘇落:“……別鬧,還喫着呢!”她嘴裏含着食物,說出來的話有些含糊。

 “我餵你。”

 “……”

 蕭銘玉先舀了勺清湯遞到顧蘇落嘴邊,意欲讓她先將嘴裏的喫食一同漱下去。

 顧蘇落的手還僵在半空,無奈,只能伸過頭把那勺湯先喝了。

 “喫飯要細嚼慢嚥,若今日回府晚了,也有我陪着你,不着急,可好?”餵飯間,蕭銘玉溫聲細語的囑咐。

 聲音細膩好聽,顧蘇落只能連連應聲:“知道了知道了,聽你的就是。”

 頓了頓,她好奇:“你這麼會做飯,可是在邊疆爲哪個女子做過?你看你們邊疆一羣大老爺們,你卻連這點心的樣式都做得這麼精緻,可不是爲了討好哪個女子?”

 此話方落,蕭銘玉雙手微頓,看着顧蘇落就擰了眉:“沒有。”

 “那你是去哪學的呀?”

 蕭銘玉張了張嘴,又抿脣,隨後才道:“邊疆戰事並非常起,軍中無事時便只能自行尋些樂子打發時間。”

 說着,到底是停了手中的動作,言語起了思緒:“落兒,我知你並非是她,但我這輩子定不會負你。”

 “好好的,幹嘛說這個?”

 蕭銘玉嚥了喉中的苦澀,才擡眸:“邊疆苦寒,我今日所做之事,都因曾經的一絲念想,便如我那前半輩子,是爲她活的一般。”

 “你曾問我,我爲何會點妝,便是日日想着她的模樣,想着如何替她挽簪,這點心亦是,我知京城山珍海味琳琅,但還是會忍不住想要親自爲她洗手做羹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