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鶴作爲執行董事加入矜悠的消息，很快散播開來。
這邊董事會還沒有開完，司牧昀已經得到了消息。
鍾棋看着他沉下去的臉色，忐忑道，“司總，您看，要不要…”
“要什麼？”司牧昀盯着他，眼神銳利，“要我給楚悠然打電話，讓她把秦鶴趕出矜悠？”
“不是。”鍾棋趕緊搖頭，“那個，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自從司牧昀遇到楚悠然後，很久沒有露出這種陰騭的表情。
“出去。”司牧昀不快地開口，“她以後的事，不需要向我彙報。”
“是。”鍾棋腳底抹油，快速走出辦公室，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了裴凌軒。
“牧昀在裏面嗎？”裴凌軒問。
“在。”鍾棋走上前，壓低聲音，“裴總，司總這會兒很不高興。”
“怎麼了？”裴凌軒問道，隨後自己給出答案，“因爲秦鶴去矜悠的事？”
鍾棋連連點頭，“是。”
“我進去找他。”裴凌軒來昀天，就是爲了這事。
“那您喝點什麼？”
“不用了。”裴凌軒拍拍他的肩膀，“他現在心情不好，別進來當炮灰了。”
“謝謝裴總。”鍾棋感激道。
裴凌軒敲門進去，就看到自己的好友氣壓低沉，他不怕死地開口，“牧昀，矜悠…”
“別說了。”司牧昀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矜悠的事情。”
“你不想聽，我也得說。”裴凌軒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坐下，“這是公事。”
“年前不就說好了嗎？”裴凌軒繼續道，“讓矜悠合併JF，成立輕奢線，當時就談得差不多了。”
“現在年後開工了，都等着呢。人員調整，市場營銷，現在都動不了。所以，什麼時候繼續啓動？”
“啓動什麼？”司牧昀語氣不好，“你不知道秦鶴已經去了矜悠做了執行董事了嗎？”
“她讓秦鶴和她一起管理矜悠，我把JF送過去，給這兩人複合送大禮？”
“不會吧。”裴凌軒根本不信外界的傳聞，司牧昀有多愛楚悠然，瞎子都看得出來。
他怎麼可能因爲一個前夫，就放棄了？
“牧昀，你和悠然到底怎麼了？”
“她的前夫，糖糖果果的親爸爸回來了。”司牧昀自嘲一笑，“果然，比起孩子的親爸爸，我算什麼？”
“而且，秦鶴的爸爸因爲我才丟了性命，我們司家害了秦家，現在也害了楚家，什麼情情愛愛，比起這些來一文不值。”
裴凌軒這才感到事態的嚴重，已經超出他的想象。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悠然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和她好好談談。”
憑他對楚悠然的瞭解，她不會因爲秦鶴就和自己的戀人鬧掰。
“凌軒，你是局外人，不懂的。”司牧昀臉色變得沮喪，靠在椅背上。
“這裏面牽扯上一輩的事，還有人命。”他現在不再是外界看來無所不能的司牧昀，反而變得軟弱，“秦鶴回來後，我們吵了好幾次了。”
“現在，秦鶴的媽媽已經搬進她家裏，接下來，就該是秦鶴住進去，他們一家四口團聚了。”
“牧昀，你別亂想。”裴凌軒也爲好友着急起來，“要不然我約悠然聊聊。”
“不必了。”司牧昀拒絕，“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已經放低了姿態，她根本就沒想過和我和解。”
“那…”裴凌軒不知道該怎麼說，“還是再找悠然談談吧。”
“嗯。”司牧昀答應了一聲，顯然還是不捨得。
“公司合併的事先緩緩。”司牧昀坐直身體，“我要開會了。”
裴凌軒於是告辭離開。
關門前，他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司牧昀，臉色依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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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裏嘆了一聲，然後關門離開。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門一關上，司牧昀臉上的陰鬱就徹底沒了，立即拿起手機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他就帶點委屈道，“悠然，剛纔凌軒都來問我了，現在沒人不知道秦鶴去了矜悠。”
“那說明我們的計劃很成功。”楚悠然笑道。
計劃順利推進固然很好，司牧昀卻覺得不舒服。
“糖糖果果有沒有問我？前天他們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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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爲了計劃故意不接，他心裏卻心疼得緊。
“我告訴他們你現在很忙，最近沒空找他們。”
“他們信嗎？”
“估計信了吧。”楚悠然說這話底氣不足。
那就是沒信了，司牧昀心裏一陣難受，“等事情結束了，我再向他們道歉。”
“他們會理解的。”
楚悠然剛說完，秦鶴的聲音就傳來了，“他們一點都不理解我。”
“秦鶴在你旁邊？”司牧昀立即問，“你們在哪裏？”
“在我辦公室，剛纔開完董事大會才進來。”
秦鶴繼續道，“司牧昀，現在糖糖果果可是把我給恨上了，看着我就拉下小臉。等過兩天我住進去，肯定沒好果子喫。”
糖糖果果雖然年紀小，但都很聰明機靈，其實看出了她故意沒說起司牧昀，而司牧昀又不接他們的電話，加上餘彤住進家裏，秦鶴又天天上門，他們早就猜到了。
兩人經過分析，一致認爲是秦鶴的原因，導致媽媽和司叔叔不聯繫了。
於是，他們看見秦鶴就轉過臉，也不叫他。
司牧昀嘴角勾起，這幾天的鬱悶稍微紓解了一些。
還是兩個小寶貝向着他，也念着他。
“對了，悠然，嚴繼平聯繫你了沒？”司牧昀問回正事。
“還沒有。”她答道，“不過我估計快了。”
現在很多人都信了她和司牧昀已經鬧僵，不過，還差一把火。
“等週五的股東大會召開後，他們就會聯繫我了吧。”
秦鶴的聲音又響起，“司牧昀，週五可別演砸了，但也別接着演戲故意毆打我出氣。”
他豈不會知司牧昀這幾天有多不爽，到時候說不定就給他幾拳，說是演戲，實際是解恨。
“當然不會。”司牧昀淡淡道，但心裏卻很遺憾。
他還確實有這個打算，沒想到被秦鶴給預先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