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稚只覺得蘇楮墨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包裹了她。
她只來得及發出驚呼,剩餘的聲音就被盡數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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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吻得又急又兇,像是馬上就要分別,想要將人直接揉進骨血,再也不分離。
白綾稚感覺自己快要溺死在蘇楮墨深沉的愛意裏。
蘇楮墨從未如此衝動過,他甚至想更深入些,再親暱些,最好能直接佔有她,宣誓主權。
可女人的眼眸裏,雖有些許動情的痕跡,但更多的是茫然。
她在……茫然。
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爲她……不喜歡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蘇楮墨,像是被狠狠地潑了盆冷水。他盯着白綾稚,忽然發狠似的咬上她的脖頸,轉而來到肩頭。
白綾稚終於叫出聲。
蘇楮墨這才擡頭鬆開她:“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喜歡我?哪怕只是一點點?”
他很清楚,白綾稚現在對他,頂多是喜歡他這副皮囊。
所以倘若他真的強硬的做些什麼,因爲還有夫妻的身份,恐怕她也不會拒絕。
只是,她不愛他。
蘇楮墨咬了咬牙:“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見女人要說話,他忽然又怕了,再次吻住她:“罷了,本王也沒那麼想聽。”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最終又輕輕嘆息兩聲,這才把人放下來。
男人俯身和她平視:“你讓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
白綾稚自己也沒有答案。
她已經徹底平靜下來。
面對蘇楮墨的深情,她顯得似乎有些冷漠:“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讓你矇混過關的。”
她碰了碰腰間的銀針:“你該知道,我若是真的想取你性命,會有無數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
蘇楮墨忽的笑起來,這笑有些無奈的失落。
“我當然知道,也不會阻礙你們去查。”
他說着,再次逼近她:“可相對的,本王也會派人去查。”
白綾稚應了一聲,不喜不怒,對她老說好像半點影響都沒有。
蘇楮墨咬了咬牙,最終也沒能再說出其他能讓她信服的話。
白綾稚迅速從他懷裏逃脫出來。
在熱度消散的一瞬間,她只覺得心裏好像也空了一塊。
但很快,這種細微的感覺就被她忽略掉了。
“天色不早了,睡吧。”
她聲音淺淺的,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蘇楮墨望着她,看着他緩緩地躺進錦被,背對着他,最終還是沒有轉身離開,只是自覺地重新抱出被褥打地鋪。
不知過了多久,白綾稚在昏昏沉沉間,聽到男人重重的嘆息。
她睡意全無,小心翻身面對蘇楮墨。
男人似乎已經入睡,眉頭緊鎖,又悶哼了兩聲,像是哪裏不舒服似的。
白綾稚微怔,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只穿着中衣蹲在了蘇楮墨面前。
她的手觸碰到了男人的肌膚,又迅速收回來。
好燙!
他……發燒了?
白綾稚仔細回想兩人吵架的時候,大概是因爲滿懷心事,她竟半點都沒發現。
她有些慌亂的找來銀針,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壓根就沒穿鞋。
白綾稚蹲下來,先給蘇楮墨餵了藥丸,隨後又紮了兩針。
銀針紮下去的一瞬間,蘇楮墨倒抽一口涼氣。
白綾稚本來以爲他醒了,可觀察半天,他似乎是在做夢。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將銀針抽出,隨後又把了脈。
脈象不算特別亂,大概不會優勢。
她想着,擡腳就要往榻前走。
可蘇楮墨卻在這時迅速拽住她的手:“別走……”
白綾稚猛地回頭,卻發現他似乎被夢魘纏住。
男人清冷精緻的眉眼緊緊皺起,拽着她的手,像是拽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別走……”
白綾稚微怔,俯下身來,想聽聽他在說什麼。
男人嗓音啞的厲害:“稚兒,別走,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白綾稚僵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好像從沒有見到過這麼深情的人,特別是對她。
她剛要起身,男人卻猛地將人拽進懷裏,死死地摟住。
白綾稚渾身僵硬,想要掙扎着從他懷裏出來。
可蘇楮墨在睡夢中力氣極大,雙手雙腳纏上來,她壓根就動彈不得。
再加上男人的確還沒退燒,她皺着眉,最終還是嘆口氣,放棄了。
蘇楮墨的眉心逐漸舒展開,他將人死死地抱在懷裏,呼吸也變得平靜起來。
白綾稚只和他一起睡過一次,可那次,他並無逾越。
她心頭五味雜陳,驚異於自己一退再退的底線,更意外自己的耐心。
難道她真的……有些喜歡他?
白綾稚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壞了,迅速搖頭,努力把這個奇怪的念頭甩出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也睡了過去。
男人摟着她的手臂更緊了幾分,小心睜開眼眸。
其實在他將白綾稚無意識摟入懷中,她掙扎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嘴裏還殘留着藥丸苦澀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的湊近白綾稚,輕輕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又剋制的,一路往下,落到她的脣瓣。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纔白綾稚給他那一巴掌之後的淡漠,他到底有多恐慌。
彷彿她馬上就會離開,再也不會給他留下半點念想。
蘇楮墨望着懷裏的女人,又珍惜的抱了一會,這才緩緩地將人重新抱起來,放在牀榻上。
替人掖好被角,他緩慢的離開,進了書房。
“遲未,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遲未迅速出現,跪在地上:“回稟主子,王妃的調查方向沒錯,想必現在早早已經掌握了趙逢垣的證據,只是還需要一個契機。”
蘇楮墨皺着眉。
“你的意思是,她的調查方向沒錯?”
他的心狠狠墜下來:“不管是雲晴,還是冥華那邊,都沒問題麼?”
遲未點頭:“主子放心,兩人能力都十分出衆,甚至一些屬下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兩人都能順利完成任務。想必過不了多久,王妃就能得償所願了。”
蘇楮墨的手用力攥起來。
半晌,他纔開口:“關於本王的夢,你查到了多少?”
遲未忽然磕了個頭:“主子,您暫時還是別問的好,恐怕結果並不是您喜歡的。”
蘇楮墨的手猛地拍向桌子:“說!”
遲未這才哆哆嗦嗦的開口:“主子,您還記得自己曾經丟過一塊玉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