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高呵在女子被幾乎快拉近人羣裏響起,頓時讓那些個憐惜女子的人鬆了一口氣,更是讓女子絕望的眼眸裏再度浮起了希望。又喜又慶幸。
可還未等女子說出一句感激的話來。刀疤臉就眸色倏然一冷,拉着女子的手用力將她往前一扔,由人羣裏的男子接手後轉過身來,張開雙手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大人真是熱心腸吶。可這事我勸告大人不要管,也管不着。”
男子囂張的話讓蘇成的臉色更沉了一分,陰鬱的眼眸裏更是隱隱冒起了一絲殺氣。低沉着聲音冷問:“若是我今日非要管上一管呢”
聽着蘇成的話,看着其眼眸裏的殺意和周身發出來的上位者的威壓。男子臉色不由得一僵,張開的雙手也不自覺間放了下來。
他知曉蘇成這是要來真的了。側過頭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女子,露出一絲厭惡之意後回過頭來,向前一步語氣平和了些許道:“大人,並非我故意爲難大人。而是這女子本就是她爹賣來我們宜春院的,我們也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這可是合法的買賣。難不成大人還要強搶不成”
聽到宜春院三個字。蘇成的眉頭不由得蹙緊了一分。
宜春院是金陵城內最好的青樓,裏面的姑娘個個美若天仙,價格自然也是跟着容貌格外的高,可這高得值得,宜春院的姑娘沒有所謂的賣藝不賣身,也沒有什麼頭牌花魁可以挑客人的待遇,只要你能出得起價,你想要如何玩就如何玩,這是宜春院最大的賣點,可這賣點對於姑娘來說卻是地獄。
而宜春院的背後所經營的人是皇后王家的人,從各種渠道算起來就是皇后的產業了,若非必要這種情況下蘇成還真不想去惹這個麻煩,可看着那天下難再遇的臉和那雙如同白兔般楚楚動人的眼,心頭某處止不住的隱隱作祟,最終只能將心一沉,道:“買賣那倒是簡單了,開價吧,本大人現如今就爲她贖身。”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刀疤臉完全沒想到蘇成聽到宜春院三個字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又驚又慌,帶着不確定的語氣問:“大人,您可想清楚了,這可宜春院剛剛買來的姑娘,咱們宜春院的規矩可是人人都知道的,這沒開過苞的”
“三千兩。”不等刀疤臉把話說完,蘇成就二話不說的直接打斷,並從一兜裏掏出幾張銀票,遞給馬伕,看着馬伕往刀疤臉走去,冷聲淡淡道:“本大人知曉這是宜春院的姑娘,也知曉那規矩,所以你把錢收了,人放了。”
蘇成的這淡淡的話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任由誰都聽得出來這是在告訴刀疤臉他知道所有,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承擔得起,而若他不按他說的做,他能不能承受得起就是未定之事了。
看着蘇成周身的氣勢和那價格不菲的馬車和駿馬,刀疤臉雖然猜不出蘇成的身份和官職,但也知曉絕對不會低,不管如何都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得罪得起的。
宜春院的名號嚇不
住他,那麼刀疤臉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看着馬伕遞上來的銀票,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後,只能一咬牙將銀票拿下,面色陰鬱道:“大人,救這個女人你絕對不值。”
說完刀疤臉轉身就退開身前的人往街道另一頭走,跟着的男人自然也跟着轉身離去,將女子一人留在原地,看着蘇成那儒雅成熟的臉,感激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淌,雙膝一彎跪在地上深深一拜。“謝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定當當牛做馬回報大人。”
“舉手之勞罷了。”蘇成淡笑着擺了擺手,眼眸掃過這四周觀看的人和這無休止的雨,沉吟了片刻道:“雨這般大,姑娘莫站在雨裏了,且上車吧,送你回家。”
聽到這話,女子也是聰慧的知曉蘇成這是不願意過多停留在衆人的視線裏,也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乖巧的就隨着馬伕上了車。
上車後一身溼漉漉的女子也不敢坐在車上的軟墊上,只能跪坐在馬車的一角,低着頭,抿着脣,身子在寒冷之下瑟瑟發抖。而在這抖動之下,胸前的破洞忽隱忽現的露出胸前的雪白小兔,看得蘇成心底邪火頓起,渾身止不住的燥熱。
這對於蘇成來說可是許久未有的感覺,他一直是個極爲理智的人,在那種事上也是如此,絕不會讓自己做出衝動之下的事來,可如今只是看了這個女子一眼便就如此,這讓他有些慌,可卻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但最終蘇成還是抑制住了心底的火,將自己的披風取下,溫柔的披在女子身上,輕聲問:“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
“回稟大人,小女子名爲木婉清,家”木婉清說着梗嚥了一聲,擡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蘇成,可憐的猶如一隻受傷的小兔。“小女子沒有家,小女子本是瞿城人,爹爹是個賭徒,輸光了家裏所有的,還欠了一屁股債,原是來金陵投靠姑奶的,不料姑奶奶不收留,只是給了些銀錢,讓爹爹去還些債,可爹爹卻又拿着錢去賭,輸光了所有還欠了錢,最終竟將小女子賣去了青樓,自己走了。”
說到此處,木婉清淚水止不住的決堤。
這種事其實這天下多如牛毛,相比起木婉清還有更爲可憐的人,可木婉清這一落淚卻是讓人無比的心疼,讓蘇成心底壓制下去的東西再度滋生起來。
“那就這般吧,我在西郊有一處清靜的院子,你且先住在那兒,等身上的這些個傷養好了,再做打算。”
“謝大人。”木婉清盈盈一拜,身姿嬌媚,配着那絕美的臉,讓蘇成的心突然漏了一下,看着她竟然愣住了一分。
反應過來蘇成心頭一凌,如同年少時一般慌張失措的擡起來頭來,不敢再去看木婉清一眼,假作無意的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木板對車外的車伕喊道:“去西郊的院子。”
此時此刻,蘇成目視前方,並未看到,木婉清的脣角勾勒起了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