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深情

發佈時間: 2024-11-09 06: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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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今天和你喝酒的那個人是誰嗎?”

 蔣點燭把頭髮往腦後攏一攏,“知道,我已經向你解釋過了。”

 她一臉滿不在乎,纖細手臂拄在牀上,支撐身體,慵慵懶懶的樣子,看的他心中莫名煩悶。

 “你現在這麼隨便的嗎?夏梔僱傭的偵探,這樣的人,都能和你成爲朋友?”

 “只要聊的德來,什麼樣人的不能成爲朋友?”

 “標準這麼低,只要聊得來就行?”

 她忽然置了氣,“當然。”

 “好。”

 安籍塵氣極反笑,他起身,解開襯衫最上面兩粒釦子。

 “只要聊得來就行嗎?”

 他又重複一遍,蔣點燭忽然嗅到一絲危險。

 她頓時清醒不少,規矩坐好,瞪大了眼睛。

 “我和你聊不來。”

 “呵,你怕什麼。”

 “誰告訴你我怕了。”她別開腦袋,“你要是熱就把空調調低點。”

 安籍塵上前一步,忽然貼近嚇得她往後退去,他正好乘機雙臂支撐在牀上,把她封在身前。

 “既然蔣小姐坦蕩做人,想必不會拒絕朋友留宿一晚。”

 蔣點燭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他襯衫。

 解開兩粒釦子後,正好能看見乾淨有型的鎖骨。

 她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別開頭,並推他一把,迅速站起身來。

 “不行,你沒付酒店錢。”

 “那好說,回頭補上。”

 他說着直接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外放的氣勢,怎麼看都帶着撩人危險氣息。

 蔣點燭一步一蹭往門口挪,“安籍塵,你可要做個人。”

 他脣角始終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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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起初只是想嚇嚇她,可看她驚慌像兔子一樣的模樣,紅暈的小臉,頓時來了興致。

 “說起來,當初你可還下藥想與我在一起呢。”

 “那都是我不懂事,年少無知。”

 “蔣小姐似乎對‘年少’這兩個字有誤解,那時你已經二十多歲了。”

 “我發育遲緩行不行。”

 蔣點燭貼着牆壁,驚慌緩緩移動,“再說我怎麼理解是我的事,可你要是亂來,那,那是犯法的。”

 “你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

 安籍塵上前,在她碰到門把手時,眼疾手快一把將門拽關上,並直接把她逼向牆角。

 她頓時慫了,拽着窗簾,縮成小小一團。

 不敢正眼看她,試圖放空來緩解尷尬。

 安籍塵也不慣着,直接伸手掰她下巴,迫使兩人對視。

 “還亂交朋友嗎?”

 “不管你的事。”

 “再說一遍。”

 蔣點燭明顯感覺到他又湊近自己一分,右手已經摟上自己腰間。

 “不,不了。”

 “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沒有,誠心誠意的。”

 他直接把她摟住貼向自己,隔着衣料,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整個人都緊張繃住,像塊木頭。

 木頭嚇得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爲會發生什麼事,視死如歸時,忽然身體一輕,被人抱了起來。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被放到牀邊。

 她坐在牀邊,他在她面前緩緩蹲下。

 “我不想嚇到你。”

 “……”

 “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放的太低,明白嗎?”商量的語氣,出乎意料,讓她愣怔了好半晌。

 “你說什麼?”

 “以前是我對不住你,以後我希望能盡全力補償,你就做蔣點燭,高高在上的千金,不理凡俗,不要爲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低自己。”

 他左手搭在她膝蓋上,抓着她右手緩緩摩挲。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一直擡頭看着她,可卻是長久的沉默。

 最後還是蔣點燭試探把手抽出來。

 “不可能的。”

 她認真看着他,沉靜下來後,眼底無悲也無喜。

 “我現在已經在凡俗之中了,甚至比普通人更知道人間疾苦。”

 這次是安籍塵沉默。

 她自嘲一笑。

 “你知道海水的味道嗎?你知道飢餓的滋味嗎?你知道被白眼的感受嗎?知道湖水的溫度嗎?”

 安籍塵緩緩皺眉。

 蔣點燭卻展顏一笑,“我知道。”

 “點燭……”

 “我曾經是高高在上的千金,不知道煩憂是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那只是短暫的少年時光,後來我遇到了你。”

 “其實我明白,你家裏條件找個門當戶對的男人不難,也一直疑惑,你爲什麼一定要選我。”

 “我沒有和你說過嗎?我認錯了人。”

 安籍塵愣了一下。

 他之前隱隱約約知道她在找一個人,拼盡全力的找。

 後來也向母親談論過這件事,但很快母親都會錯開話題,他那時候對她也不感興趣,所以沒再追究。

 如今再細細問起,才發現是關竅所在。

 “什麼人。”

 他不自覺聲音都緊張起來。

 想知道那個答案,卻有一刻惶恐那答案。

 蔣點燭失笑,“私事而已。”

 她不和他說,他反而更慌了,抓着她的手不自覺用力收緊。

 “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我已經找到他了。”

 安籍塵心頭一緊,下一刻又聽她惆悵道:“他已經死了。”

 這一刻,他居然卑劣的慶幸,慶幸那人已經去世,慶幸那人不是許應饒。

 這樣一切好像都來得及。

 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聽說,你以前墜過冰窟。”

 “嗯,年少去北方玩,落到冰河裏險些淹死,後來被一個少年救了,那時候我就想,我一定要找到他,報答他。”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聰明如他,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應該是把那人錯認成了自己。

 所以才堅持嫁給自己,不惜違背父親意願,帶着千萬嫁妝,下嫁。

 可那時候的他對她滿心滿眼都是討厭,根本沒心思去理解這背後的原委。

 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緩緩低頭下去。

 “如果你沒誤會是我救了你,你會堅持嫁給我嗎?”

 “那時候你是校草,女孩愛慕的對象,我喜歡你也是正常的。”

 他心頭鬆了一口氣,很快又聽她說:“不過,可能不會那麼堅持吧。”

 所以這些年,她究竟是嫁給了自己,還是嫁給了執念。

 他失去那個“救命恩人”的身份,她還會給自己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