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狗還能忙什麼?
當然是——
咳咳,但這可不能說!
溫少禮趕緊拍拍自己嘴巴,“沒啥沒啥,枝枝。今晚小叔在溫家蹭個飯啊。”
這話題轉變的,一流。
“……”
明枝也懶得問了。
坐着小叔的車回了溫家。
溫家人許久沒有這麼團圓過了。
這一個月裏,她每天一睜眼就是二哥的病情。
溫柏跟大兒子溫西故,在廚房裏忙活。
溫家定義是男人做飯。
姜知心緩緩繫上圍裙,“西故,我來幫你。”
曾芸跟女兒擠了擠眼。
明枝微笑,姜姐姐這是心疼大哥。
廚房裏,溫柏眼力見的咳嗽聲,“我去擇菜。西故,別讓姜小姐太累着了!”
溫西故身形挺拔。
他有一雙擅長手術刀的手。
他緩緩動手切着蘑菇,看向一旁遞過來土豆的姜知心。
“你這顆土豆,選的很好。”
溫西故接過,誇了一下。
姜知心指尖一顫,耳尖微熱,“哪有人誇土豆選的好的。”
無奈一笑。
或許這就是喜歡他的原因吧。
他踏實,沉穩穩重,又很溫和。
哪怕自己做的再細微的小事,在他眼裏,都是很好很好的。
明枝看着廚房裏的兩人,她跟媽媽曾芸一笑。
姜知心聞聲,輕聲緩緩道:“枝枝。我有件禮物想要送給你。”
從一旁自己的包裏,拿出一盒精美別緻的水晶盒子。
“這是送你和薄爺的新婚禮。”
姜知心溫笑道:“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明枝沒想到姜姐姐這麼用心。
她緩緩打開精緻的禮盒,竟是一條別緻小巧的鬱金香手鍊。
她記得,鬱金香的花語是——
“最浪漫的故事和永恆的愛。”
明枝很喜歡。
她擡眼,杏眸閃爍灼灼,“謝謝嫂嫂。”
姜知心被一聲嫂嫂叫得臉熱,笑着撫着她的頭髮,“我纔要謝謝你,枝枝。”
謝謝枝枝認可自己。
此後能跟西故,一直生活下去。
明枝看向廚房裏男人的背影。
她微微一笑。
她就知道,大哥一定會很幸福的。
因爲——
“溫故而知心”。
沙發上,溫允擡着紗布的手,清清淡淡。
“讓一下。”
他瞥了眼沙發上的溫嘉珩,跟一旁坐着陪着打遊戲的姜梔。
姜梔很怕溫家二哥,聽說不太好相處,趕緊起身。
溫嘉珩眉頭一跳,看向溫允,“什麼玩意兒?你幹什麼?”
溫允俊臉清冷。
他眸子瞥了眼自己的手腕。
“照顧下病人?”
男人一臉坦然。
溫嘉珩險些忘了。
家裏有個傷殘人士。
“哦,你坐唄。”
少年低頭繼續打遊戲,給他挪了個位置。
溫允眉頭突突跳了跳。
這挪了跟沒挪,有區別?
他看了眼一旁的明枝。
明枝與二哥對上眼。
她提步走了過來。
她拎過一旁的單人沙發,摁在溫允面前。
“坐。”
明枝語氣果斷乾脆。
溫允坐了下來。
他就看她一眼,她至於?
溫嘉珩瞟了過去一眼,心裏不平衡了。
放下游戲機。
“艹!憑毛他可以坐單人沙發?小枝枝,哥哥也要!”
少年喫醋了。
姜梔怕他倆吵起來,從中勸和道:“嘉珩哥,我家有三十個單人沙發。你去我那坐嗎?”
溫嘉珩:“……”
這小富婆哪兒來的?
明枝低嘆一口氣。
以爲她願意慣着二哥嗎?
她好容易救回來的二哥,打不得罵不得,能怎麼辦。
只能寵着。
明枝看了眼時間,十一點了,該例行檢測心率了。
她問三哥,“哥哥,二哥的血壓計帶了嗎?”
溫嘉珩:“……”
完了,落醫院了。
“我去拿回來!”少年一個鯉魚打挺,拽上姜梔一起。
自個兒路癡,還得指望這人傻錢多的小丫頭。
姜梔被抓的風中凌亂,直接被拖走。
姜梔:“0.0”
明枝估測了下,等三哥回來都十二點了,錯過時間了。
她緩緩蹲身。
“二哥。我聽一下你的心率。你保持平靜。”
她看了眼單人沙發上的清冷俊朗的男人。
溫允眉頭跳了跳。
怎麼保持平靜?
還沒等他細想。
少女溫熱的耳尖,就貼了過來。
貼在了他炙熱的胸膛上。
溫允只覺,漏了半拍。
他俯首看着懷裏的少女。
明枝耐心聽着。
她輕輕數着,“三十……五十五……八十七……”
千萬要正常。
她默默祈願。
這漫長的一分鐘,對於溫允來說,似是過去了一個世紀。
明枝最後怎麼算都不對。
“一百四十……”
她眉頭微擰,擡眼看向男人,“你心跳的怎麼這麼快?”
溫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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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枝怎麼想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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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捏了二哥的脈搏算了一會兒。
脈搏是對的,但心率就是不對,直接心率過速了。
“可能不太準。等儀器到再量一次。”
明枝正身回來,她去倒了杯熱水,把抗抑鬱的藥遞了過去。
“哥哥。先喫半片。”
她掰開一半,遞到他嘴邊。
溫允渾身血液凝固。
他身軀微僵。
男人眸子漆黑微動,脣角半掀,“你叫我什麼?”
他近乎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她從不曾叫過他一句哥哥,因爲這是溫嘉珩的專屬。
他只聽着小鬼的一聲聲沒禮貌的二哥。
明枝把藥遞着。
“我手痠。哥哥先咬半片。”
她一臉坦然,語氣平和淡淡。
溫允在一聲聲的“哥哥”裏,逐漸迷失自我。
他看了她一會兒,鬼使神差,低頭咬了一片藥。
這會要是喫的毒藥,可能也吞下去了。
曾芸看見這一幕,大喫一驚,“天吶,阿允居然肯吃藥了!這臭小子在醫院,每次你一出病房,他就不喫。”
“我每天都哄着他吃藥都不肯!你喂他,他居然吃了!”
曾芸不可置信。
嗚嗚嗚,果然是閨女兒有辦法啊!!
一物降一物!
明枝聞言眉頭一跳,她看向申請不自然的二哥。
“也就是說。這一個月裏,你都沒有乖乖吃藥嗎,哥哥?”
她現在把人扔出去,還來得及?
溫允眸子偏開。
他喝了一口水,喉頭上下滾動。
男人嗓音淡淡啓道:“你正常點。叫回二哥。”
他聽着,不習慣。
肉麻。
明枝說道:“我一般叫二哥的時候,一般就是要動粗的時候。二哥,你確定?”
她打架起來,也不是虛的。
他領教過。
明枝拆開來中藥袋,“還有這袋。也要喝。”
她遞到他嘴邊。
溫允眉頭一跳,他偏開頭去。
他淡淡道:“苦。不喝。”
明枝:“……”
跟伺候祖宗似的。
怎麼矜貴成這樣?
“溫小嬌嬌,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