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算什麼帳你是想要分一點東西給你以後做嫁妝嗎你是我大哥的閨女,這些年又是你掌管家業,如果你要提這個要求,我們也定然會同意的。”
唐豐年說後,默了默,似乎在考慮,等了好一會兒才又道:“大山鎮的唐家產業,全部給你如何”
唐氏宗族的人,全都驚訝的看着他,但是轉念一想這一個小鎮上的產業,根本只是唐家產業的皮毛。
想想他們也不心痛。
“阿喬,你二叔說的沒錯,畢竟這些年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是應該的。現在你爹孃都不在了,他給備些嫁妝,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沒錯沒錯,豐年說的很有道理的。”
“阿喬,你二叔這麼爲你着想,你就不該再執迷不悟了。”
“阿喬,你要是再執迷不悟的話,那便是不識好歹了。”
“你孃的後事剛辦完,作爲女兒,你是不是應該在祠堂爲你娘抄佛經,一直到頭七呢”
唐氏宗親們,你一言我一語,全是向着唐豐年。
語言行間都在暗示她該知足,別不識好歹。
唐喬看着他們,不說話。那目光像是兩把刀一樣,直接劃開他們的心,似乎要看看他們的心是什麼顏色的
這些人都是長輩,平時都威風慣了。現在被一個晚輩這樣子看着,心裏有些膈應,很不舒服。
族長清了清嗓子,“阿喬,他們說的都沒錯,也都是爲了你好。依我看,你的確也應該在祠堂那裏替你娘抄佛經。這樣方能讓她那邊安心,得到安寧。”
“抄經就不必了,我娘不需要這些。我娘她知道什麼人對她好,什麼人對她不好,所以此刻你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如果我娘真的在天有靈的話,那她知道怎麼去對那些壞人。”
“阿喬。”唐豐年喚了一聲。
神情頗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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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氏宗親一個個又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唐喬看着他道:“大山鎮的產業,你要給我,我便收下。只是除了這些,還有一些賬是要算的。”
唐豐年咬牙切齒,“你還想要什麼”
“自然是算一算我好姐妹的東西。她的協議是與我一起籤的,跟我合作的這些日子,各地的分成,我都還沒給她算完,自然是要把這些帳算清的。你跟我之間的賬,算不清,便不算了,但是她的一定要算清楚,少一文錢都不行。”
唐豐年聽着,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應了下來。
“好我給她算清楚。”
唐喬看着他們,“那行把所有的賬冊都送到衙門來,我知道小宋他們就住在舒大人那裏。正好,我們也找舒大人做個見證,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完,這樣子的話,大家都可以更放心一些。”
唐氏族長一聽,便問:“阿喬,難道你不是應該在家裏守着嗎這頭七總是要守的吧”
“守與不守,自在我心,孝與不孝,我娘自知,不需要做給別人看。”唐喬的目光冷漠的掃過他們,“我不是你們,表裏不一,言行各異。”
說完,唐喬便往外走。
“我先去舒大人那裏打一聲招呼。”
衆人目送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唐喬出了唐府大門。
一直候在外面的宋暖和谷不凡立刻迎了上來,他們關切的打量着她。
“阿喬,你怎麼出來了”
“小宋,我們先去衙門吧,我們在那裏等這些人。”
聞言,宋暖不由的輕皺眉頭,“阿喬,你打算做什麼”
唐喬應道:“自然是做我娘希望我做的事。”
宋暖與谷不凡迅速的相視一眼,宋暖又問:“阿喬,你是打算放手把那些都給你二叔”
“不是我放不放手。小宋,你知道我的,如果可以,我不會放手,但是現在不得不放手了。不過,你要相信我,遲早有一天,我會把我爹的東西全部要回來。他們想要吞下去,也得有那麼大的胃口,沒有那麼大的胃口,那他們就必須給我吐出來。”
唐喬說這話時,語氣堅定。
宋暖知道,唐喬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這個時候除了支持她,還有就是陪着她度過這段喪親的傷心日子。
三人一起來到衙門。
舒同峯把他們請到了書房,他直接把書房讓出來給她們,讓她們商量着後面的事情。
“小宋,如果我二叔提出要與你合作的話,你願意嗎”
宋暖搖搖頭。
“阿喬,你要知道,除了你,我不會再與唐家任何人合作。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在我們的協議上,加上這一點。”
聞言,唐喬笑了笑。
“我以前倒是沒想到你是這麼有心思的人,現在看來你的那一條協議,不僅保全了自己,還相當於給了我一條退路。”
她把頭輕輕的靠在宋暖的肩膀上。
“我擁有你,還怕不能再擁有一個唐氏酒樓嗎”唐喬說着,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鄙視,“唐豐年,他以爲,他擁有了那些東西就擁有了一切嗎他守得住嗎”
宋暖抓過她的手,緊緊的握住。
“阿喬,你說的沒錯,只要我們姐妹一條心,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不就是酒樓嗎我們以後想開多少就有多少。”
唐喬重重地點頭。
“我們以後一條心”
宋暖笑了,“我們一直都一條心。”
兩人相視一笑。
唐喬眼中的哀傷淡了一些。
她有幸結識了宋暖這個知己,此乃人生幸事。
她答應了她娘會放手這一切,但是,並沒有答應,以後不會要回來。所以,這纔是開始,並不是結束。
唐豐年,你不要高興得太早
隔壁的花廳裏,谷不凡和舒同峯正在喝茶。
舒同峯抿了一口茶,擱下,看向谷不凡,問:“穀神醫,你以前就知道了溫崇正的身份嗎”
谷不凡擡眼看去,“這麼說來,舒大人是知道了只是舒大人怎麼會知道的難道舒大人和以前那個糧鋪的舒松有什麼關係”
谷不凡一說就中。
舒同峯笑着點了點頭,“還真是沒有什麼可以瞞過穀神醫的眼睛,神醫雖然專攻醫術,但是消息也非常靈通的。”
谷不凡淡淡一笑,毫不謙虛的道:“誰叫我人品好呢我結識朋友多,消息自然也就廣了。那舒松查了這麼多年都查不出什麼,想必是他的人緣極差啊。”
舒同峯低笑。
“你還真是不孝啊。”谷不凡看着他道:“我都這麼說你堂叔了,你居然也不反駁一下。”
“穀神醫不過是在說玩笑話,我又何必當真呢”
舒同峯心想,果然,谷不凡什麼都知道。這個江湖中傳言是個瀟灑不羈且又傲嬌的神醫。
他真的只是一個神醫嗎
谷不凡抿了一口茶。
“既然那舒松是你的堂叔,想來你也是恆王的人吧”
“沒錯就是這樣的。”
“所以,你來這裏上任是你堂叔意思,還是恆王的意思你如此偏袒暖丫頭,想必也是他們之中,誰有特意叮囑過你吧”
“自然是我堂叔的意思。恆王當時並不知道溫公子與他的關係,就是我堂叔自己去了一趟正陽居,也是一無所獲的回京。我還沒有見過溫公子,倒是十分想與他見一面。”
那層窗戶紙已經抵破了。
谷不凡也不再藏着掖着了,直接問:“不知舒大人知不知道此時邊城的情況如何”
“戰事正膠着,不過聽說恆王中的是噬心散,我堂叔和溫公子一起到鳳棲族去找了解藥回來。恆王服下解藥後,當天就醒了過來,目前正在主理戰事。”
當天就醒了
谷不凡蹙眉,心中疑惑。
那個當天就醒來,主理戰場的人,真的是恆王本人嗎
怕是不對呀。
他知道噬心散,服完解藥之後,人會暈迷十天。可恆王怎麼可能當天就上戰場呢
“那阿正他們在那裏的情況如何這些年來恆王一直在調查,當年溫家軍的冤情。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把握,爲溫家軍洗清冤屈”
“沒有”
“都說恆王是戰神,手中可用之人不少,沒想到這一個案子,暗查了二十年也沒有把握。”
“穀神醫莫要生氣。此事如果是那麼好查的話,當年,那背後的人,也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成功了。”
舒同峯連忙安撫他。
“我今天剛剛收到邊城傳來的消息,我堂叔知道神醫在此,便讓我問一問神醫認不認識一個叫做熊藤的人”
“熊藤他不就是鳳棲族的前大祭司嗎”
舒同峯點頭。
谷不凡搖頭,“熊藤當年叛出鳳棲族,最後就沒有了他的消息。你倒是把我當做萬事通了,我怎麼會認識他呢”
“神醫四處雲遊,我以爲神醫見識廣,朋友多,可能會有印象,所以才問上一問。”
“不認識。”
“此次恆王在邊城中毒,據說就與這個熊藤有脫不了的關係。”
“舒大人這麼說的話,是不是想讓我幫忙查上一上”
舒同峯連忙起身,鄭重的朝他拱拱手,道:“朝廷的手不一定能伸到江湖的每一個角落。剛纔醫神也說了,你認識的人多,想必一定有自己的門道,舒某就請神醫幫忙調查一下熊藤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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