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的薰香,怎麼該死的竟是如此的難聞。
雲楚洛微微斂起眼眸,不知該如何應對他的深情。
“說吧,你想要怎麼做?”
須臾,他們都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平穩了氣息看向她,輕聲問道。
“皇上不是已經與夏國太子合作了嗎?”雲楚洛擡起頭望進他的眼道。
從元祁出現開始,她從趙君澤與元祁的反應中已經看出一二,他們如今已經合謀。
對他們而言,敵人相同,此刻合謀確實最合適宜。這也是爲何蘭玉即使到了齊國,也未曾與趙子盡二人還有其他動作的原因。
趙君澤邪眸內精光一現,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元祁果然沒有說錯,這個女人很聰明,他微笑道:“你手中有兵器廠。”
“隨時爲皇上敞開大門。”雲楚洛立即應道。離開夏國的時候她便想過,或許有朝一日,她會被人發現,或許真那麼不幸捲入他們之間的戰爭中,那麼,她唯一能夠爲自己做的便是這兵器廠,這絕對是籌碼。
身在這樣的冰冷無情,陰謀橫飛的亂世,她只能被迫去迎戰。
他向她走近,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幾年前初遇這個小女子,如今已經有四年多的時間,她容顏仍舊是清雅脫俗,卻不見幾年前的稚嫩,反而身上有着讓人沉迷的女人氣息。
他忽然的靠近,讓雲楚洛頓時感覺到危險。
察覺到她的不安,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將她面頰上的亂髮拂去一旁,他柔聲道:“莫怕,朕不會碰你。”
今日並非往日,他必不會讓她恨他。
只是,他不忍。
只是,他不捨。
這種感覺,好似心口上的一塊肉被人生生的割下,再在上面撒鹽。
“雲楚洛,這兩日朕住在秋月宮。”他見她想要躲開,便低頭快速的她光潔的額頭吻了一下,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幾欲發狂。
讓他好不容易控制的理智似乎就要瞬間消失。
那低啞的聲音暗含着情慾的味道,讓雲楚洛面色微白,她退開一大步,不發一言,冷冷的望着他。
她現在竟是厭惡了他的碰觸?他自嘲的一笑。可他仍舊是極盡溫柔的望着她,“朕不會碰你。”他眼光復雜的望着她,仍舊是笑着。一笑之間,好似已經決定了許多的事情。
“雲楚洛……若有可能,幾年前,朕不該遇見你,若是沒有遇見你,便不會今日心如刀絞。若是沒有遇見你,朕此刻已經無所顧忌。所以,沒有遇見你最好。若有來生……”
若不相見,他還會無心。
若不相見,他還會風流。
若不相見,他還會後悔……
慶林王府。
今晨,趙子盡便親自去迎接元祁與蘭玉住進慶林王府。
三人從宮中回來後,就直接回到了慶林王府。一路上三人默不作聲,各自回房。
分爲三路之時,趙子盡與蘭玉二人面面相覷,互看了一眼後,便各自回房。元祁則徑直離去。
今日入宮,有許多事情不是按照預料中的發展,甚至是出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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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棋局該如何走,是他們現在該想的事情。
剛走到門前,就見嘉傑在門前等候。
嘉傑見元祁回來了,立即迎上前去,“主公。”他擔心今日入宮主公見到雲楚洛會失去理智,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這對夏國而言,對主公而言絕非好事!況且今日大皇子與慶林王一同入宮,更是危險重重。
雖然知曉主公絕非輕易就會被算計,但是他仍舊是十分擔心。不過見到主公此刻安然回來,便知沒有出事。
幸好如此!
元祁掃了一眼嘉傑,吩咐道:“本宮有事吩咐你,進來吧。”
“是。”嘉傑低垂着頭,心中不免有些猜測,嫌少見到主公面色如此深沉過,似乎遇到了難題。
二人進入房中後,元祁便直接背對着嘉傑,吩咐道:“後日慶林王生辰之喜,齊國皇帝與雲……清妃同時出現。屆時你號令暗衛扮成慶林王府下人制造刺殺事件。記住,越混亂越好!”
“刺殺?刺殺誰?”嘉傑眼前一亮,立即追問道。
這一計是要將刺殺之罪嫁禍給慶林王?又或者是大皇子?又或者是齊國皇帝?主公想要算計的人是誰?
元祁幽深的眸輕輕閃動,緩緩淡笑道:“刺殺本宮。”
“什麼?!”
……
元魚今日整日忐忑不安,一直等待着趙子盡安全而歸。她自小便是在夏國皇宮內,雖然與元祁接觸不多,但是元祁能夠在十多年的時間內穩固太子之位,並讓人和人無法撼動,特別是他在淡笑間便可定了那人的命運,足以說明元祁手段高明,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而趙子盡畢竟幾年十六,怎能與元祁相比?
若是今日入宮,因爲雲楚洛而引出事端,難保他會受到牽連。雖然他們算計的是趙君澤。
元魚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的是,雲楚洛與他們的相見,會那般的平靜無波。
正當她忐忑不安,想要入宮看看情況之時,他回來了。
“王爺。”她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趙子盡望着元魚,目光落在她還未隆起的小腹上,若有所思,漸漸遊神。
元魚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小腹,她立即心下劇烈的一顫,捂住小腹防備的看向他,“王爺……”這是他們的孩子,她不是香蘭,沒有懷着香蘭當初的目的,所以,她絕對不會落得香蘭那般下場!
“王妃,失去孩子之痛是否痛側心扉,生不如死?”他緩緩收回目光,低聲問道。
元魚眼中已有淚光,她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孩子是妾身上的一塊肉,是妾除了夫君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也是骨血至親。若是孩子離開妾,妾定會生不如死!這種痛,沒有身孕的女子,或者男子是無法體會的。”
若非如此,世上就不會有許多的女子在知道小產後而發瘋。
“那麼,她必定是將本王恨之入骨,難怪會如此漠然。”趙子盡轉過身走到窗前,俊美的容顏對着窗外隨風輕揚的柳樹,雙眸半眯,神情迷茫的低聲道。
聞言,元魚身形一顫。他並非心狠之人,所以剛纔這番問話是爲雲楚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