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腳下粉底描紅梅的胭脂盒,春蘭的身子止不住的開始抖動了起來,如同簸箕。臉色更是刷的一下蒼白了下來。一絲血色都沒有。
她的耳邊不斷迴響着蘇子衿剛剛所說的話
似一道又一道天降驚雷,打在她的心頭,把她心裏的僥倖想法打得支離破碎,頓時就雙腿一軟。整個跪倒在地,止不住的磕頭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呀這都是二小姐逼奴婢的,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呀。”
“逼你”蘇子衿眉尾一挑。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的冷笑。“我倒想聽聽,她怎麼逼你了你孤身一人。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除了這條命還能有什麼莫說她那性命逼你。作爲我院裏的丫鬟你若是要保命早就同我說了。”
“我”春蘭想要辯解,可卻發現沒有任何藉口了,話都已經被蘇子衿堵死了,總不能實話實說是她貪財貪權所以主動找上蘇靈珊的吧。
“春蘭。你是個聰明的,當該知曉,我既然說得出你所做的事。就知道你的目的是爲什麼了。你又何必再費盡心思編織謊言呢,欺騙一個人什麼都知曉的人,無異於耍猴戲。”瞧着春蘭那絞盡腦汁想要脫身的模樣,蘇子衿覺得可悲。
如今的春蘭就好像已經被蜘蛛咬住了的蟲,明知道已經沒有逃生之路了,卻還是想着用那拙略的謊言來逃脫。說得好聽點,這叫不放棄,說得難聽點,這叫自欺欺人。
而她這樣笨拙的掙扎,於蘇子衿而言無疑是刺眼的,似在嘲笑着她,前世竟然被這樣一個手段拙劣,笨拙無恥的人一步一步的推向了地獄。
恨,更深,便連原本的話也不打算再同春蘭多說了。
而春蘭也聽出來了,她已經沒有任何脫身的機會了,正如蘇子衿說的,既然她能把每一件事都說出來,就證明她一開始就知道她的所作所爲,她的一舉一動,她再編織謊言又有什麼用呢
只是
“既然小姐一開始就清楚了,又何必留我到現在”春蘭看着蘇子衿,眼中的恐慌之意不見,既然已經明白自己逃不掉了,那就死個明白。
春蘭這般反應倒是讓蘇子衿有幾分驚訝了,倒看不出她還有這般有膽的一面,不過這又能改變什麼呢。對於曾經傷過她,負過她的人,她絕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心軟。
“留你到現在就是爲了今日,爲了將你送回你真正的主子,蘇靈珊身邊去。”蘇子衿輕描淡寫的說着,伸手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淺酌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送我回三小姐身邊”春蘭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看着蘇子衿神色淡然的模樣,不敢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麼。
蘇子衿說要送她會蘇靈珊身邊明知道她是蘇靈珊的人還要送她回去那豈不是放她一命蘇子衿是傻了不成還是說她心慈手軟對她下不去手,索性放了她
越是想着,春蘭越覺得最後的想法有可能,畢竟蘇子衿是個閨閣女子,心到底還是軟的,不比那些個夫人,下得去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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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送你回去,讓你和三妹好好做一對主僕。”蘇子衿笑言答着,瞧着春蘭灰暗的眼眸之中再度煥發起光彩笑意更深,站起身來便往外走,但剛剛拉開門,似突然想起什麼,回過頭來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三妹今日中了藥,同四皇子,六皇子發生了不恥之事,已經許配給了六皇子做妾,我已經命人傳了消息,說是你告密把胭脂之事告訴了我,想必三妹一定會好好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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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衿將好好對你四個字說得尤爲的重,配着她脣角那和煦溫婉的笑意,似一隻飛馳而來的利箭,“咄”的一聲射在春蘭剛剛冒起來的希望上,整個碎開來。
她想過今日的計劃失敗了,所以蘇子衿纔會回來,也纔會對她興師問罪,可她怎麼也想不到蘇靈珊居然頂了蘇子衿在計劃裏的位置,不僅僅同六皇子發生了事,還加上四皇子,最後還只能嫁做一個妾。
在這樣的時候,蘇子衿卻告訴蘇靈珊是她把胭脂的祕密告訴了她,再把她送到蘇靈珊手上去那豈不是生不如死
她太瞭解蘇靈珊有多麼的心狠手辣了,對於自己的嫡姐尚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可言,更莫說是對她了,她甚至可以想象會有什麼東西等着她。
害怕,恐懼,此時此刻真正的從心底冒了出來。
“不小姐小姐我求你了給我個痛快別別把我送去給三小姐那”
春蘭撕心裂肺的喊着,手腳並用的往蘇子衿爬去,正當她要伸出手抓住蘇子衿的腳時,兩個身材威武的婆子的從門外左右而入,二話不說伸出手抓住春蘭的雙手,像拎小雞一般將她提了起來。 百度嫂索半.浮生 貴女毒心:邪王嗜寵無下限
“小”春蘭知曉這是要帶她走了,想要最後再哀求哀求,可才張開口說出一個字來,其中一個婆子就不耐煩的將手裏的汗巾塞進了她的嘴裏,直接提走。
兩個婆子都是院裏的粗使婆子,力氣極大,步伐也極快,提着身子瘦小的春蘭,不等她多做掙扎就已經消失在了青石板道的轉角處。
“小姐,這春蘭可算是除掉了,日後咱們院裏絕不會再出這等吃裏扒外的東西”看着春蘭離去的方向,夏荷心裏一直以來憋着的氣可算是出了出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沒了春蘭也會有其他人,莫因此掉以輕心,今日院裏的人還要再梳理一遍,必然有上次的漏網之魚。”蘇子衿看着那桌面上的銀錢珠寶,眸色陰沉。
“是,奴婢知道,今日咱們的人都是知情的,那些不知情的人已經本相畢露,一抓一個準。”夏荷轉過頭來,信心滿滿的道,可看着蘇子衿陰沉的眸色頓時收斂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問:“怎麼,小姐不開心除掉了春蘭小姐不覺得高興嗎”
“傻丫頭,這有何好高興的,春蘭不過是一隻小蝦米罷了,真正的大鱷依舊無法動搖一分呢。”蘇子衿收回視線來,轉身看着門外已經昏暗下來的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邁開腳步往外走道:“且盯緊蘇靈珊那邊,春蘭發生了什麼,我要知曉。”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