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客棧門口的動靜引來了寧輓歌他們的注意力。
寧輓歌轉過頭去看,恰巧就看見了正下馬車的南宮煜。
南宮煜一身金色錦袍,頭戴金冠,身上的貴氣盡顯毫不掩飾。
突然瞧見他,寧輓歌驀地轉回目光,看了一眼風陌寒。
這會兒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南宮煜若是抓住她,肯定不會放過她。
風陌寒也瞧見了南宮煜,眉目中閃爍了幾分不悅。
南宮煜的視線在客棧裏搜尋了一番,立刻落在了那遠處的寧輓歌和風陌寒身上,那雙眸中多了幾分莫名的光亮,直直朝着他們走來。
楚燁更是因爲瞧見南宮煜的突然靠近,驀地轉頭將嘴裏的東西噴出去了。
“噗……”幸好他轉頭,否則必定要噴的寧輓歌滿臉都是。
看着楚燁的表情和反應,寧輓歌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楚燁用衣袖緩緩擦拭了一番臉上的水漬,瞪了一眼突然走入的南宮煜說道:“這是什麼風,竟然把太子殿下給吹來了?”
聽見楚燁說話,南宮煜將視線從寧輓歌的身上轉移到了楚燁身上。
“二位不也是,這突然來我南倉國,我作爲太子怎麼能不好好招待一番各位呢?”
寧輓歌心底腹誹着楚燁多話。她又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風陌寒,突然一眼,清晰的瞧見了風陌寒的眼底一抹鋒利的光劃過。
他動了殺氣。
寧輓歌伸腳踢了他的小腿肚一下,朝着他擠了擠眉眼。
風陌寒被她這一腳踢得有些猝不及防,轉眸看她,目光帶着幾分疑惑。
現在她是易容的狀態,可這南宮煜的眼神卻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顯然是已經猜出是自己了。
南宮煜已經走近了他們,帶着幾分笑意的目光輕掃過了他們二人。
“太子殿下到來,那我這位置就讓給太子好了。”楚燁忽然站起身說道,可眸中分明就是嘲弄的笑。
南宮煜倒也坦然,直接走到了他的位置上坐下。
“幾位來此是做什麼的呢?需不需要我幫忙?”南宮煜這麼一坐下,坐在了寧輓歌的對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寧輓歌。
這男人的視線彷彿點了火,燃燒的旺盛,灼烤在寧輓歌的臉上。
寧輓歌卻亦如平常一般淡定坐着,若無其事的低下頭用早膳,直到將碗裏的東西都輕掃乾淨。
“來此遊玩。”風陌寒相當疏冷的回答了南宮煜,四個字直接將南宮煜的話給堵死了去。
南宮煜臉上的神情微微凝滯住,但很快又笑道:“遊玩嗎,不如到本殿的客棧居住,本殿的客棧可比這家客棧舒適多了。”
寧輓歌在心裏將這個男人給罵了一千遍一萬遍。
顯然南宮煜是知道他們的目的,更知道她的身份,不過是爲了更好的掌控她罷了。
“不必了。”寧輓歌終於是忍不住了,將手中的碗重重砸在桌上,語氣拒絕的直截了當,“不勞煩太子殿下如此費心了。我們住在這兒挺好的,多謝太子殿下的美意了。”
南宮煜抿住了脣瓣。
寧輓歌卻轉頭對風陌寒說:“七王爺可用罷了早膳?用罷咱們就走吧。”
風陌寒輕輕頷首,輕瞥了一眼表情不悅的南宮煜,薄脣輕挑,率先站起身來往外走。
他率先往外走,隨後寧輓歌也跟着往外走,寂夜瞧着二人的背影,不自覺的笑了兩聲。
“這兩人也真是的。”寂夜說罷也趕忙往外走,對南宮煜直接持有無視態度。
人都走了,只有南宮煜一人還像是木偶一般坐在原位。南宮煜蹙眉,忽然問身邊的隨從道:“風陌寒的毒應該還未解吧?”
隨從相當肯定的點頭頷首道:“確實沒解,屬下得到消息,七王爺此次來南倉國是爲了繼續尋藥。”
南宮煜的臉上漾開了一抹深沉的笑。
既然又是來尋藥的,那他就應該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
寧輓歌他們一行四人離開後,她便催促着風陌寒趕緊將地圖拿出。
可某男人卻遲遲不拿,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卻恍若未聞她的話,繼續往前走。
寧輓歌見他就這麼走了,幾步追上拽住了他的衣袖。
“啊喂,我在很嚴肅的跟你說話呢,你也要表態一下吧?”
“地圖有,你要地圖還是要人?”男人問。
對這話,寧輓歌的表情懵了一下,一時半會兒意識體悟不到這要地圖還是要人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相當謙虛的問道:“什麼人?”
“或者兩個一起要。”男人又道。
她分明清晰的瞧見他如墨的眸子裏染着濃濃的笑意,這抹笑意雖然清淺,卻也輕易蠱惑人心。
那一剎那,她彷彿在男人的眸子裏清晰的瞧見了自己的模樣。
“別告訴我,是你和地圖一起要這個意思?”
什麼時候開始這男人從悶騷變成了明騷,這騷氣,她承受不住啊!
“是又如何?”風陌寒輕輕開口,將問題又丟回給了她。
大概也是因爲,這個丫頭的神情,格外惹他喜愛,尤其是此刻懵懂的模樣。
風陌寒的話讓寧輓歌撇嘴,轉頭看向寂夜。寂夜正期待的看着她,見她遲遲不肯答應的樣子,使勁朝着她擠眉弄眼,催促着她趕緊答應。
這丫頭難道不知道,這麼關鍵時刻,她要是一個輕易的猶豫,到嘴的肉就要飛了。
寧輓歌說:“那……”
這一個字剛剛出口,寂夜就上前使勁拽了拽她的衣袖,讓她趕緊答應。
被人忽然拽住了衣袖,寧輓歌回頭狠瞪了一眼寂夜,用眼神剜了一分寂夜的臉,這纔將視線落回到風陌寒的身上,“好吧,那就兩個一起要好了。對了,我說好了,你只是我的人,還不是其他層面的意思。”
這要人還是要地圖,或者兩個一起要,這種問題等於沒有選擇性。
風陌寒這死男人,分明知道她是放不開他的。
男人的薄脣輕勾,說了一聲好。
寂夜也聽得長長鬆了一口氣,像是心中的大石落地一般。
“地圖上所指的位置在前方一座寺院裏,如果當真要去,輓歌你不能去。”
“爲什麼?”寧輓歌發現這男人善變的厲害。
“阿燁,你留下照顧她。”
“啊?”楚燁也跟着懵了。
寂夜卻絲毫不驚訝。
寧輓歌蹙眉看着風陌寒的表情,他的語氣他的眼神,都是一種讓人無從抗拒的強勢。
楚燁很快也意識到爲什麼要這麼吩咐了,寧輓歌有孕在身,怎麼這樣冒險的事情不能讓她去做。
“風陌寒!”寧輓歌有些怒了,“到底你是我的人,還是我是你的人?”怎麼最後的決定又成了他風陌寒做的,而非她來做。
她以爲昨晚上的事情之後,這男人會有所改變。
“輓歌。”男人輕嘆了一聲,“你是兩條命,不希望你出任何的差池,可懂?”
他的語氣放的很輕柔,眸中寵溺的光毫不掩飾。
寧輓歌抿住脣瓣,卻沒有回答。
“王爺說的極是,呵呵,這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寂夜看出他們雙方之間的僵持,連忙出聲打斷。
這夫妻兩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分明可以好好過日子,非得鬧騰。
寧輓歌撇嘴說:“好。”這算是她的妥協。
……
最終返回客棧,楚燁還在寧輓歌的耳旁替風陌寒說話:“嫂子,阿寒他都是擔心你和腹中的孩子才這麼做的,你也別生他氣了,別怪他了。”
寧輓歌很不給面子的送了一個大白眼給他。
“嫂子你瞪我,我也還是要說實話。”
寧輓歌不行理會他,直直往樓上走,心中鬱結的厲害。
直直走上二樓,門忽然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楚燁被關在門外,有些無奈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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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闔上,寧輓歌背靠在門上,輕輕鬆了一口氣。
但也只是剎那,她的身上又多了幾分戒備。
“南宮煜,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
不遠處圓桌前坐着一個金色錦袍的男人,男人故意迎着陽光的方向而坐,陽光照了他一身,再加上他身上那金燦燦的錦袍,那光線晃得人眼睛泛疼。
寧輓歌那全身豎起的警惕沒有絲毫銳減。
南宮煜坐在那方遠遠瞧見她,驀地從位置上站起,一步步逼近她。
“輓歌,你可知道你這樣對我,讓我多傷心嗎?”他的語氣染着幾分傷心,眸光卻亮的駭人。
現在的南宮煜,在寧輓歌的眼裏和怪人無異。
之前在傲龍山莊所遇見的那位謙和公子早已不見了,這纔是他南宮煜的真正面目吧?寧輓歌的心底想笑,絲毫不懼的微微擡了擡下顎。
“南宮煜,我對你做什麼了?我是把你怎麼了嗎?”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你爲何要這麼對我?”他已經走近了她,二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只剩下了那麼兩步,再往前縮短兩步,他就可以碰到寧輓歌。
他看着眼前的她,真想把她給狠狠蹂.躪,再佔爲己有。
寧輓歌清晰的瞧見了這個男人的眸底閃過了一抹瘋狂的光,有些駭人。
寧輓歌猛地轉身要打開門,卻忽然被人給拽住了手腕。
“你去哪兒?”男人出聲,語氣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