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既有公主病又有公主命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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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淺丟下遙控器,按了按腦袋說:“突然覺得,吹着空調好難受,腦袋疼,悶得慌。關了空調又嫌熱,天哪,我好麻煩。”

 她這話,換做別人聽見,定要說一句“矯情”,罵一句“公主病”。

 顧硯辭不罵她,他欠起身子,右手託着她的臉頰,眼裏便是疼惜:“既然難受,咱去別的地方睡覺。”

 “去哪?”林淺想來想去,想不到更好的地方,“換別的地方,也是一樣的。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還不是靠空調降溫。”

 顧硯辭坐起來,邊穿衣服邊說:“看你的意思,你既要清涼,又要舒適愜意。就是說,你想躺在吹自然風的環境裏。”

 林淺側過身子,看着對面牆壁說:“這裏又不是避暑山莊,哪有又舒適又愜意的清涼之地。”

 “有,”顧硯辭拉起她,“跟我回去,回半城別墅。”

 “現在嗎?”林淺看了看窗外漆黑濃稠的夜色,“這麼晚,算了算了,明天再回。”

 “現在就回,”顧硯辭脫下林淺身上穿着的睡衣,“花費點時間無妨,讓你睡個好覺最重要。”

 ……

 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倆人回到闊別已久的半城別墅。

 顧硯辭帶着林淺來到位於人工湖中央的涼亭,這裏的四周,環繞着煙波浩渺的湖水。悶熱的晚風裹挾着涼幽幽的水氣吹在身上,帶來陣陣清涼。

 林淺先是深呼吸,人工湖裏種植着荷花,湖邊栽種着鳶尾花、蘆葦之類的臨水植物,釋放出沁人心脾的清幽芬芳。

 她對此處很滿意,可這裏空空如也,沒有牀鋪和沙發,沒法睡覺。

 “這裏好是好,怎麼睡覺呢?”林淺踢了踢地板,“鋪上涼蓆,席地而躺。嗯,也不是不行。”

 顧硯辭不許她躺地上睡覺,修在水面上的涼亭本就潮溼,躺地上睡一夜,溼氣侵體,要生病的。

 他打了個電話,吵醒管理別墅事務的老管家,“喂,叫幾個身強力壯的傭人,往人工湖的涼亭裏搬一張雙人睡牀。”

 “現在啊?”老管家咳了一聲,“大家都睡着了,我叫他們,他們不一定起牀。”

 “告訴他們,”顧硯辭放慢語速說:“按我說的做,月底領雙份工資。”

 老管家來勁:“早說嘛,俺們打工人,向來是拿錢辦事。”

 不多時,雙人牀搬到涼亭裏,牀上鋪着涼爽透氣又絲滑的冰絲四件套,躺在上面很是舒適。

 顧硯辭拉着林淺躺下,右手臂墊在她的腦後,“滿意了?”

 “不太滿意,”林淺屏住呼吸,“那個電熱蚊香液散發的怪味兒,薰得我頭暈。”

 夏夜,蚊蟲猖獗,身在室外,必須要點上蚊香驅蚊。

 林淺嫌棄電熱蚊香液的味道,顧硯辭想了想問:“那換其他味道的蚊香?”

 林淺還是搖頭,“換別的也一樣,準確說,讓我難受的不是蚊香的氣味,是蚊香裏的化學物質。”

 “這樣啊。”顧硯辭凝神沉思,思索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算了,”林淺制止說:“別想了,我忍着就是。”

 顧硯辭眼裏的目光跳躍兩下,問她:“聽說薄荷、茉莉、藿香、九層塔之類的植物,都有驅除蚊蟲的功效?”

 林淺說了一聲是,顧硯辭再次聯繫上老管家:“快,叫幾個人去茶園,將園子裏的茉莉花通通搬過來。”

 他一聲令下,傭人們搬來幾十盆茉莉花。

 花香瀰漫,蚊蟲絕跡。

 傭人離開之際,林淺聽到他們在小聲議論:“咱家少夫人,既有公主病又有公主命,我羨慕不來。”

 “人比人氣死人,她的命真好,遇到專情又寵她的顧總。那個誰誰誰,費了老大的勁妄想嫁入豪門。結果,男方說了句我爸媽不同意,她豪門夢碎,啥都沒撈着。”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呢,那些富二代都被父母拿捏的死死的,父母叫他們娶誰他們娶誰,叫他們分手,他們乖乖分手。顧總不一樣,老夫人軟硬兼施,他硬是不爲所動……”

 傭人遠去,談話聲隨着他們的步伐,漸行漸遠。

 林淺回味着他們的討論聲,姿勢轉爲側躺,面向顧硯辭:“他們說的是真的?富二代都沒有自主擇偶權?”

 “差不多,”顧硯辭據實回答,“富二代的父母,選擇兒媳或女婿,向來是選擇實力相當的人家。再說富二代,他們叛逆歸叛逆,可不敢在人生大事這一塊違逆父母。他們的手裏沒掌握住經濟實權,跟父母鬧翻,相當於失去一切。”

 林淺靠近他,右手從他腋下穿過,搭到他挺拔的背脊上,“這麼說,你不聽話,在於你掌握住經濟實權。”

 “那只是部分原因,”顧硯辭靠近她,嘴脣貼着她的鬢角親吻,“最主要的原因,我愛你,不願意失去你。”

 “愛我,愛我,”林淺呢喃,“網友們說,你是寵妻狂魔。傭人們說,你既專情又寵我。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命好,花光這輩子的好運氣遇到你。”

 顧硯辭單手抱住她,語氣沉沉,夾雜幾絲哀痛:“確實,你受了那麼多的苦,方纔遇到我,真的是花光這輩子的好運氣。你付出的代價太大,留下的創痛太深。若有可能,我寧願是我花光運氣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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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脣,從林淺的鬢角邊,移到額頭,溫聲懇求:“安心留在我身邊,當我的顧太太。我承認,我有很多缺點,固執,霸道,瘋批,老想着禁錮你。可我愛你這份心,實打實是真的。你要的,我都能給你。你渴求溫暖,我給你溫暖。你需要救贖,我耐心救贖你……”

 他輕言細語地說個不停,林淺默默傾聽。

 他的話,語調輕柔,帶着無形的力量,左右着林淺內心的想法。

 如他所言,他真的愛她,在竭盡全力的救贖她。

 活了二十多年,她遇到的最愛她,最體貼她的人,僅有一個他。

 或許別人拒絕得了對自己很好很好的人,她拒絕不了。

 缺愛的她,最貪戀溫暖。

 睏意襲來,半夢半醒之際,林淺的腦子裏,浮起一個念頭:他一直像現在這樣愛着她,她斷掉後路留在他身邊,也不是不行。

 ……

 次日下午,倆人返回醫院。

 走到病房門口,顧硯辭聽到甄苒的聲音,“到底回來了,推我出去。”

 甄苒在這!

 林淺的身軀一僵,呼吸在這一刻停滯。

 察覺到她害怕甄苒,顧硯辭挽住她的右手臂,“走吧,離開這,惹不起咱躲得起。”

 他倆正要轉身,保姆推着甄苒,從病房裏走出。

 “顧總!”保姆衝着顧硯辭喊,“你站住,老夫人有話說。”

 眼看來不及躲避,顧硯辭將林淺拉到懷裏,一隻手圈着她的身子,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口前,呈現出安全感十足的保護姿態。

 他面向甄苒,語氣不冷不熱:“有什麼事咱倆私底下說,別當着她的面,你回去,咱倆在電話裏說。”

 保姆低下頭,將顧硯辭護犢子的行爲,詳詳細細的說給甄苒聽。

 甄苒板起面孔,訓斥:“真是護着她呢,別那麼一驚一乍,我不是老虎,吃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