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顧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心口,像是要將自己的心臟給掏出來。
太疼太疼了。
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他呆愣愣的看着前方,滿腦子都是那場大火的畫面,火中,那個他心愛的女人在慘叫。
她明明這樣善良,這樣可愛,可是夢中的那個殷顧到底是有多愚昧無知,多愚蠢,纔會去無視她,纔會將她當做陌生人一樣,從不去看她一眼。
除了厭惡,他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這個女人。
可這個女人,分明是他的妻子,即便是誤以爲她是用手段欺騙了老爺子成了他的妻子,他也不應該這樣
他恨不得掐死夢中的那個殷顧。
那個殷顧,就是他麼
不,不,他不要成爲那樣的殷顧他,他不是那樣的殷顧,他不能是那樣的殷顧
心臟還在一陣陣的痛着,腦海裏的畫面還在不斷的重複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殷顧才漸漸冷靜了一些。
慢慢的,他開始陷入了沉思。
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雖然噩夢的感覺真實的可怕,但是醒來之後,他可以清晰的確認那只是一場夢。
而這場夢,複雜的讓他驚歎。
這個夢很長,現實中他整整做了一天一夜,而夢中,整整經歷了三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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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是個極少做夢的人,處理公事上的事情,他雷厲風行,非常高效,就連睡覺,他也是一樣的,晚上多半是十一點左右睡覺,清晨多半是五六點起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的作息準時的可怕,幾乎從未睡過一個晚覺。
就算前一天晚上睡晚了,第二天也會準時起來。
而今天不一樣,他一覺睡到了晚上,而一直都在夢中,這夢頗爲詭異,也頗爲真實。
孩子,白夏三胞胎
夢裏的一切好像都能跟眼前的白夏聯繫起來,新婚夜,醉酒夜,白夏都曾提過三胞胎孩子
殷顧猛的一陣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這夢怎麼真實的就像是發生過的一樣,如果夢境是真實的,那白夏的態度似乎就有了解釋,她對他的厭惡,她欲言又止的事情
見鬼
如果夢中的殷顧就是他的話,如果白夏經歷過這一切的話,那他該有多混球,多該死
一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場可怕的烈火。
孩子們,白夏
痛,連呼吸都好像帶着灼痛感。
他怎麼可以這麼該死,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他怎麼可以這樣無視自己的太太,他等於是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跟妻子
殷顧將臉埋在了雙手之中,眼淚失控般的落了下來,即便是再艱難的經歷,他都不會落淚,他是一個男人,除了幼時,他何曾流過一滴眼淚。
可是現在,一想到那個場景,一想到自己的混賬,眼淚完全無法控制。
他僵硬的坐在牀上,竟覺得無顏再面對白夏。
手背青筋暴起,他恨不得回到夢中,將夢中的殷顧,夢中的白夏,夢中那些所有的惡人,狠狠撕碎。
“對不起,白夏對不起,如果這是真的你要怎樣懲罰我都行。”殷顧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