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將銀子揣在身上,不管銀子多少,逃跑時都是用來活命的!
此時的她不知道,這些婢女都不是自由身,就算是身上有銀子也沒用,她們註定是要一輩子爲奴,死都要死在齊國!
“奴才,去料理晚膳!”不知何時,如姬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有些不懷好意的命令道。
雲楚洛剛剛收好銀子,聽言轉過身,看向如姬,面無表情的說道:“恕奴婢不能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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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姬聞言,絕美的臉上浮現一絲不愉,正要開口訓斥,雲楚洛立即堵了她接下來的話,“奴婢是太子專用的廚娘,沒有太子的吩咐,奴婢便絕對不會動手。”
如姬看上去美如精靈天仙,可除了這張皮,裏面剩下的莫非是草?
如姬目光陰狠的看了眼雲楚洛,冷笑了幾聲後便轉身離去。
不過一刻,趙君澤的護衛拎了一隻山雞扔到了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交代道:“太子吩咐,半個時辰後便要食晚膳。”
雲楚洛心中一陣發恨,趙君澤定是受了如姬的蠱惑,打了只山雞就讓她料理,他當她是廚神?!
看着身上都是血的山雞,雲楚洛一陣頭皮發麻。再看不遠處趙君澤那邊,已經燃起了篝火,心中再一次暗罵,總有一天將他喫成胖子!
小半個時辰後,趙君澤嘴角抽搐,絕美的面龐因此有些狼狽。
她竟然給她他喫這種東西?
燒乾的泥巴?!
如姬溫順的跪在趙君澤的身側,看見面前的東西,眼中盈上燦爛的笑容。
這可是那個卑賤的下等人在找死!
雲楚洛挑了挑眉梢,無視趙君澤的怒火和如姬幸災樂禍的注視,她將燒乾的泥巴敲開,隨着泥土裂開,一縷誘人的香味擴散開來。
香味無法阻擋的彌散,飄蕩在每個人的鼻尖。
在深夜之中,趕了一天路的人飢腸轆轆,雖有乾糧果腹,但是,這種熱乎乎的帶着香噴噴的肉香,最是吸引人。
“這是飄香四溢絕味雞,可口美味,相信太子絕對不會失望。”雲楚洛將雞上的泥巴全部弄掉後,從中揪掉一個雞腿遞給趙君澤後說道。
名字絕對符合實際,她如今有了記性,趙君澤這人極好面子,凡是食物,有個響噹噹的名字絕對沒錯。
趙君澤目光了然的看了一眼雲楚洛,接過雞腿後,便慢條斯理的品嚐起來。
這雞聞着味道香,喫起來更是口齒留香,讓人胃口大開,他眼中有了一分笑容。
而跪坐在他身後的如姬並未瞧見他的神色,只是看着趙君澤接過雞腿便喫,她心中頗不舒服,便出言諷刺道:“如此骯髒的東西怎能給太子食用?你膽子大的很!”
“如姬夫人此言差矣。萬物皆是在泥土上生存生長,怎能說是骯髒?若是如此,這世間萬物,包括太子,還有如姬夫人,乃至奴婢皆是骯髒的?”
雲楚洛正細心的將雞肉撕成一條條的,打算將肉包裹在早就攤好的薄餅上再放一根蔥卷着喫,聽見了如姬如此諷刺和陷害,心中冷笑,這條罪責還真是不小!若給定了個欺瞞主上的帽子,豈不是要小命沒了?便低聲回道。
趙君澤輕輕的蹙起眉,目光銳利的掃了一眼雲楚洛,然後回頭看向如姬,“到了原國邊境後,你便回齊國吧!”
固然如姬是他的表妹,但是卻不代表能夠在他的面前玩弄不入流的手段,一次都不可以,更何況她不止一次。
如姬聞言,身形止不住的顫抖,面色煞白的頭伏地,哀聲請求道:“太子,妾知錯了。”
趙君澤手一揮,已然不耐煩,眼底似乎已經醞釀了殺氣。
很難看出,昨晚還在與如姬在牀上翻雲覆雨,親熱如一人的他,此刻竟如此涼薄無情!
“太子可記得姨母的囑託?妾要照顧太子。若是妾隻身回齊國,姨母怎會放心?妾發誓謹記不會再發生此類事情。”如姬始終不敢擡頭起身,整個身子都伏在了泥土上。
四周靜寂無聲,唯有樹葉沙沙作響。
如姬爲了能夠留下來,就連威脅的話語也能夠說的出來!
四周的人都是跟在趙君澤身邊伺候多年的,個個面無表情的看向如姬,太子豈是任人威脅之人?!
雲楚洛低眸,脣角微勾,這如姬跟在趙君澤身邊時間也不短,怎麼還是如此愚笨?
而如姬開口後也是忐忑不安,可她不能就這麼回去了,否則齊國太子府的那些姬妾定會嘲諷她,她可是最有可能是成爲太子妃的,萬不能因爲一時嫉妒而毀了!
“即刻,滾!”趙君澤黑眸冷凝,聲音比冰還冷。
如姬被這三個字震懾的當場便忘記了呼吸,驚嚇的翻了翻白眼,一口氣嚇的沒上來,昏睡過去。
瞧此情景,雲楚洛心中冷笑,跟在趙君澤的身邊,連半分了解都沒有,還敢處處挑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幾乎是片刻間的功夫,就有護衛動作麻利的將如姬擡上了馬車,隨後,便是馬車揚長而去的鐵蹄和馬鳴聲。
雲楚洛繼續若無其事的用薄餅包雞肉,她能感受到頭頂那銳利如鷹的目光。
她伸出雙手,捧着卷好的肉卷遞給趙君澤,笑容像盛開的荷花般清華絕豔,“請太子食用。”
久久看不到趙君澤那修長如玉的手。
雲楚洛擡頭看向趙君澤,正好觸及到趙君澤眼中的殺氣,她心中咯噔一響。
他還是沒有打消對她的殺心!
可,他在等什麼?
這個疑惑,一直瀰漫在雲楚洛的心中,久久不散,時時刻刻提醒,無時不刻的對趙君澤有所防備,那把鋒利的匕首從不離身。
趙君澤眼眸冷冽的逼視着雲楚洛,這個女人越是看越不簡單,原本卑微的如腳下泥土,可漸漸接觸下來,她並非只是一個廚娘這麼簡單。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所做的食物皆是新奇,那雙清澈堅定的雙眸對看遍天下人的他而言,是陌生的。
所以,他不該留她性命!
但,不知爲何,瞧着她潔白的小臉上,清雅巴結的笑容,他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