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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多久了?難道就不想過正常人的日子嗎?喫飯要人端到門前,除此之外,連你面都見不到一面。”
“蘇翎!”
她怨毒的眼神看着蘇翎,“別以爲你得了哥哥喜歡,就可以對我呼來喝去,我的事,你管不着!”
蘇翎長嘆了一口氣,她真是閒的。
“我只是想着,住在同一個屋檐之下,我想幫你,幫你恢復容貌,幫你治好腿疾!”
劉雪雁冷嗤一聲,看着蘇翎打着石膏的腿:“先治好你自己吧!”
蘇翎點頭:“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沒空!”
呵!
明明她無聊得快腐爛了,卻說沒空!
想來,劉雪雁的心結應該挺大的!
這個家,她似乎不存在,可是每頓飯,劉老爹和劉譽都記得她。
“等我腿好全了,你可不能拒絕我的幫助。”
“你憑什麼幫我?”
蘇翎默了一下:“因爲夫君。”
劉雪雁捏緊了拳頭,她這般活着生不如死。
可是,上次沒有摔死,她也沒了尋死的勇氣!
“你這樣自暴自棄,將自己封閉起來,最難過的還不是你爹和夫君嗎?”
劉雪雁咬着脣,她自然知道!
蘇翎讓開,劉雪雁開門進去,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心理疾病,最難治。
需要更多的愛心……
她看向西屋,她相信劉譽應該也聽見了她和劉雪雁的對話吧,他會不會怪她多管閒事?
還有,劉譽在屋裏做什麼呢?
她悄悄走進西屋房門,從門縫裏偷偷打量。
劉譽正坐在案前,手裏捧着竹簡,全神貫注的學習。
午後,蘇翎做好了飯,給劉雪雁送了一份後,也給劉譽送了一份去西屋。
劉譽放下書,看向蘇翎,略有些尷尬道:“我竟忘了時辰,讓你辛苦了。”
“做飯而已,不辛苦,再說了,當初夫君買我,可不就是爲了洗衣做飯的嗎?”
“你的腿還有傷。”
他起身,接過碗筷,向屋外走:“我陪你一起喫。”
蘇翎“嗯”了一聲,跟着他身後走。
竈房裏還有炒菜留下的餘香。
兩人坐下,沒有劉五郎在,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夫君,我攬下了百味齋的生意,今後有的忙,可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需要我幫你請人幫忙嗎?”
蘇翎搖頭:“暫時不用,我想你先別去打獵了,留在家幫我。”
“嗯。”
他點頭之時。
蘇翎又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還想請你去請我爹孃來一趟,我想請他們來幫我的忙。”
“是不是很爲難?我也只是說說,實在不行,就我們兩個,辛苦一點,也是可以完成的。”
劉譽放下碗筷,看着蘇翎,認真道:“從前,我只是不想因爲你擾亂我平靜的生活。”
頓了一會兒,他突然拉住蘇翎的手。
“可是從昨兒你同我說了那些話以後,我希望你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參與,並能給予你幫助。蘇家,你想回去,就去!”
“除了我爹孃,蘇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見。”
“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去蘇家看看,一定把爹孃帶回來。”
既從心底將蘇翎當做了娘子,劉譽也不再如之前那樣冷漠,也把爲人不錯的蘇翎爹孃,當做岳丈岳母。
她另外一隻手,覆在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他。
“村裏的人都把珍珠當了魚目,我夫君不知道多好,體貼入微。”
劉譽耳根子又紅了。
“我一定會治好你,還有小姑子。”
她猝不及防的擡手,覆上他臉頰上的刀疤,一點也不懼怕。
他震驚又詫異。
儘管他一早就看出蘇翎並不介意他的刀疤。
可是,她這樣摸他的臉,摸那條疤,他覺得窘迫極了。
匆匆喫光碗裏的飯,打了把油紙傘就出門了。
天色越發的暗,時辰也不早了。
劉譽和劉五郎先後回到家中。
用過晚飯後,劉譽跟進了劉五郎的房間,與他說了些話。
久久的,劉五郎像是做夢似的。
“你,你說你已經去過蘇家,還要把蘇老二兩口子喊過來幫忙?”
劉五郎癱坐在牀邊,喃喃自語:“或許都是命。”
“爹?”
劉五郎回過神來,“既然你都決定了,就不必事事都與我說了。”
“爹,我希望你能放開成見,翎兒她也從未嫌棄過我毀容。
不管她是否知書達禮,始終這是我與她的緣分。這緣分猝不及防,我也始料未及。
可是爹,這麼多年以來,翎兒是第一個與我說話卻不怕我的人。”
劉五郎點點頭,心中瞭然:“罷了,往後,你們的事,我就不插手了。”
“謝謝爹,那等會兒翎兒爹孃來了,咱們家……”
“既然如此,在臥龍村,咱們也多了門親罷。”
劉譽含着笑,打心底覺得舒暢了不少。
“不過,蘇家其餘的人,”劉五郎想着就頭疼。
“你讓翎丫頭自己好生掂量,別把那些亂七八糟讓人心煩的人啊,事情啊招惹回來!”
往後是怎樣的,誰知道呢?
難得譽兒動了真心,他何必抱着遙遠不可及的也許和可能,毀了譽兒眼前的快樂。
“是。”
劉譽出來,不遠處就站着蘇翎。
“劉老爹怎麼說呀?”她仰着頭看他,像是仰望巨日。
他們之間的身高差真的太太大了。
“我爹說,往後他不管了。”
想必,這已經是劉五郎最大的妥協了吧。
入夜後,蘇大牛和王元花撐着一把破爛的油紙傘過來,剛到院子,劉譽便連忙迎了上去。
面對如此禮待的女婿,蘇大牛和王元花都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冷傲的劉譽,村裏人人皆道兇狠與人不善的劉譽,竟然和他們說話客客氣氣的。
今日,他們在田間除石頭雜草,劉譽突然找去,十分恭敬的樣子,他們都受寵若驚。
爹孃,兄弟和鄰居,個個都勸他們夫婦看開些。
雖然少了個閨女,可是好歹也在一個村子裏,總有能看上一兩眼的時候。
總比那些不知道賣去何方的強。
“爹,娘,快來竈前烤火。”
要立冬的這幾日,下着雨,陰着冷,特別是入夜後,冷入骨髓似的。
蘇大牛這還是十多日以來,第一次看到蘇翎,頓時老眼一紅,覺得無法面對被賣掉的女兒。
都是他沒有用啊,女兒都讓爹孃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