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昀…”楚悠然很少見司牧昀把不高興擺在臉上。
“我覺得秦鶴的建議可以，現在找不到嚴繼平他們，最好是引誘他們現身。”
“不行，悠然。”司牧昀態度依然堅決，“你和他們接觸，可能會有危險。”
嚴繼平現在是窮途末路，警惕性和危險性都很高，他不能讓楚悠然和他們有接觸。
一旦他們識破計劃，或者出爾反爾，後果他不敢想象，也不能承受。
“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悠然有危險。”秦鶴反駁，“我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你？”司牧昀心下一轉，臉色變得更不好看。
“你該不會是想，讓悠然假裝和我鬧翻的原因就是因爲你吧？”
“聰明。”秦鶴打了個響指，對着司牧昀黑下去的臉色還笑了出來。
“我是悠然的前夫，現在回來和她複合，加上她弟弟和女兒都因爲你們家的原因受傷，她不想再和你來往，豈不是完美的導火索？”
“完美個…”司牧昀臉色黑如鍋底，一向教養好的他，差點就要爆粗口。
楚悠然咧嘴一笑，她還是第一次見司牧昀記得要爆粗口。
屋裏的氛圍因爲她的笑聲，倒是輕鬆了一些。
“司牧昀，你先別急着否定，好好考慮一下，這是爲了長遠的打算，難道你想你們一直被保鏢全天二十四小時守着？糖糖果果也不例外？”
“你也知道，嚴繼平和司明浩就是定時炸彈，隨時可能來一炸，爲什麼不先自己把地雷掃了？”
秦鶴說着，話音一轉，“還是說，你擔心你和悠然假裝鬧翻後我趁虛而入，又從前夫變成了現任？”
這是故意激他的話，司牧昀卻更加不悅，剛要開口被楚悠然搶先。
“好了，秦鶴，別開玩笑了。”雖然鬧着玩，但是她不想見到司牧昀不開心。
“牧昀，你別聽他胡扯，他這人有時候說起話來嘴上沒個把門。”
她說着起身走到司牧昀身邊，挽起他的手臂，“咱們別聽他胡扯，你陪我去看看景清。”
司牧昀這才感覺好受了些，“好。”
他知道秦鶴在胡說，可他想起秦鶴畢竟是楚悠然名義上的前夫，而且又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無論如何，心裏還是有些喫醋的。
“你們都走了，我坐在這裏沒意思了。”秦鶴也起身，“走吧，我回局裏，處理點事情。”
“除夕夜還要辦公？”楚悠然微微喫驚。
“這兩天先做了，不然我媽來了，我沒時間陪她。”秦鶴抓起外套，搭在肩上。
三人離開房間左轉走了幾步，楚悠然就見到前方在景清的病房外，站着的人竟然是馮梓萌。
“梓萌？”楚悠然驚訝開口，“你怎麼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馮梓萌的視線才移過來，臉上帶着些微怔，以及明顯的悲傷。
馮梓萌穩住心神後，然後朝着楚悠然走過去。
本來，她今晚是在家裏陪着父母親戚喫團年飯，但她想到了楚悠然一家在醫院過年，想到景清還躺在病牀上，突然覺得做什麼都沒勁。
於是，她找了個藉口溜出來，直接來到醫院。
她沒有先去找楚悠然，而是來到景清的病房外，靜靜地看着。
她想起景清在他面前總是有些羞澀內斂的笑，想起他和自己一起調查時的認真和專注，替自己趕走杜澤瑞爸媽騷擾時的果決。
她還想起，當時有人當着他們的面說他們很配時，景清突然漲紅的面容，不知所措的眼神。
想得越多，馮梓萌越有一種要哭的衝動。
此刻，她不後悔遇上了杜澤瑞這個人渣，卻後悔沒有接到景清打來的那個電話。
走近後，馮梓萌對着楚悠然解釋了一下，“家裏親戚說個沒完太無聊了，就想來醫院陪陪你，剛到。”
她又看着楚悠然旁邊的秦鶴，一個英俊的帶着一絲野性的男人，“悠然，這位帥哥是？”
“我是楚悠然的…”
楚悠然和秦鶴同時開口，擔心他又胡亂開玩笑，搶在他前面說了。
“他是秦鶴，特警隊隊長，當晚就是他救了我們，現在也在負責這起案子。”
秦鶴笑了一聲，補充道，“我還沒說完呢，我也是悠然的朋友，以前就認識。”
在楚悠然眼神的“威脅”下，秦鶴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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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秦隊長。”馮梓萌朝他點頭示意，“我是馮梓萌，悠然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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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秦鶴也點了一下頭，“我走了，你們聊吧。”
說完，瀟灑地一揮手，往電梯口走去。
既然馮梓萌來了，楚悠然自然要陪她說幾句，司牧昀便先去一旁處理點事情。
“那個秦鶴是你在墨城認識的吧？”馮梓萌猜測，“以前在洛城，沒見你身邊有這號人。”
“是。”楚悠然點頭，想了想，決定先把秦鶴和她以前的事告訴自己的好友，免得哪天秦鶴自己說了，引起誤會。
馮梓萌聽完她的講述，先是瞪大眼，又轉頭去看了一眼司牧昀，然後壓低聲音。
“他是你的前夫？司牧昀知道嗎？”
“知道，我都告訴他了。”
“他不生氣？”馮梓萌驚訝。
“牧昀是講道理的人，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話是這麼說。”馮梓萌卻覺得有點怪怪的。
一個是前夫，一個是現男友，還能一起喫年夜飯，只能說司牧昀太講道理了。
“當時秦鶴是爲了幫我。”楚悠然見馮梓萌嘀咕着，笑道，“別瞎想了，牧昀爸爸帶着糖糖果果在附近放煙花，我們一起去吧。”
“好。”馮梓萌答應了，和糖糖果果一起過新年肯定要開心多了。
三人去病房又看了會兒景清，然後出去和司道臣回合。
糖糖果果玩得很開心，司道臣在一旁小心地看着，不時拍照片，自然是要炫耀地發朋友圈。
馮梓萌閒不住，一去就拿了一根點燃的仙女棒和糖糖果果瘋玩起來。
楚悠然和司牧昀十指交握，依靠在他的懷裏，嘴角帶着笑，看着他們玩耍嬉戲。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最開心的一次除夕，但還是有遺憾。
司牧昀感受到她的傷心，抱緊楚悠然，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下一年，景清也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