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關鍵時候,他把機會給了秦詩意2

發佈時間: 2025-02-23 17: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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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煙靠在牀頭,很安靜。

 窗戶並未關緊,一陣風吹進來,讓她本就瘦弱的身子遍體生涼……

 她聽見,她聽見她的丈夫,要將原本給她的眼角膜捐獻者,送到德國,因爲秦詩意也生病了。

 秦詩意需要一顆心臟。

 博士說,她可能會失明,但喬時宴仍堅持決定。

 他真可笑,他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說愛她,竟然還說要跟她重新生活,竟然說他們會幸福的……

 孟煙面色寡淡,是,她會法文。

 喬時宴終是沒有把她的底細查清楚,她18歲時旅法一年,普通的法文難不倒她……

 孟煙不禁又想,假若她不會法文,她永遠不會知道喬時宴也有真愛的,他對秦詩意……確實是真愛。

 孟煙全都知道,但她並未拆穿。

 因爲結局一樣。

 ……

 當晚,應該是秦詩意手術吧,喬時宴一直未睡。

 他人在窗邊,不停打電話。

 孟煙想,他應該在擔心秦詩意吧,他們真的是真愛,如果不是爲了報復她、他們應該是很好的一對……想想真諷刺。

 孟煙不在意了。

 但他打電話的聲音,卻讓她無法入睡,孟煙撐着自己摸索着坐了起來,她沒有焦距地望着窗戶的方向,聲音很輕,淹沒在夜色裏:“其實我的病情很穩定了,你不用一直陪着我。”

 喬時宴掛掉手機。

 他側身,看着孟煙,她比之前好了很多很多,瘦弱的身子豐潤了些,臉上不再灰敗,甚至有兩三分紅潤來。

 喬時宴正要說話,張媽把小津帆抱了過來,喜滋滋地說:“津帆小少爺才洗過澡,身上熱乎乎的,他吵着過來要跟太太睡呢。”

 張媽將小津帆,放在被窩裏。

 小津帆靠在媽媽身邊,軟綿綿地叫了一聲:“猛猛,親親。”

 孟煙深愛着津帆,她看不見,便伸手摸索着找到地方,很溫柔地親了津帆一下,津帆摟住媽媽,有些害羞,把小腦袋埋到媽媽懷裏。

 孟煙輕柔摸他後頸。

 母子相擁,畫面溫馨……

 喬時宴站在窗邊靜靜凝視,他心頭明明柔軟,但是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又嚴厲,他對孟煙說:“津帆是男孩子,以後需要繼承家業的,不能這樣地溺愛。”

 津帆年紀還小,很懵懂。

 孟煙側身輕拍兒子,聲音柔柔的:“對你來說,他是繼承家的繼承人,是要堅強的男孩子……但他對我而言,只是我的親生兒子,他這麼小,不需要堅強也不需要懂那麼多。”

 她蒼涼一笑:“像你,也未必好。”

 喬時宴有些不高興。

 張媽是個會看臉色的,她立即就找了個藉口,溜走了。

 喬時宴正要發作,卻見着孟煙手指摸索着碰觸津帆,她雖看不見,但她凝視着兒子的目光,很溫柔很溫柔。

 巨大的衝擊,襲捲了喬時宴。

 他心裏多多少少,對孟煙有些內疚,如果不是因爲秦詩意需要那一顆心臟,孟煙就可以在換肝時直接做眼角膜手術,術後一週,她就能重見光明。

 男人內疚起來,脾氣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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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地走過去,腳步聲驚到了孟煙,她擡眼,漆黑的眸子裏有一抹不安,喬時宴伸手,虛虛地罩了罩她的頭,爾後就躺在了津帆的身邊。

 他在被子下面,握住她冰涼手掌。

 溫暖着她。

 他還抱了津帆,他的語氣更是難得的溫柔,他跟孟煙訴說着以後的生活:“等你手術成功,我們每年去瑞士滑雪,津帆一定很喜歡!到時你想在哪兒定居都可以,至於公司我可以找高級合夥人,或者遠程辦公。”

 “我覺得英國跟挪威不錯。”

 “小煙,你喜歡哪裏,你告訴我?”

 ……

 他說了挺多,孟煙卻是無動於衷。

 她心裏,甚至生出一抹冷笑,她替他憂心怕他累着,一邊記掛着情人的病情,一邊又給妻子畫着大餅。

 喬時宴,你忙得過來嗎?

 喬時宴並未等到她的答案,這時,他衣袋內的手機響了,他總歸顧忌着她,但想了想還是躺在牀上接了手機:“喂,我是喬時宴。”

 電話,是德國醫院打來的。

 那邊的人說得簡短,但是語氣很輕快,應該是秦詩意的手術成功了。

 身邊的男人鬆了口氣。

 喬時宴不想讓孟煙知道,所以他坐起身,刻意將聲音放得平淡:“知道了。而後他便掛了電話。

 他的心情很好,孟煙冷淡,他也不在意。

 他望着妻兒,心裏頭柔軟,傾身想親吻孟煙一下。

 當那抹灼熱襲來,孟煙察覺到了,她不着痕跡地將臉蛋挪開,避開了他的碰觸%

 她的牴觸,喬時宴怎會不知道?

 他想,她還沒有緩過來,過些日子她總會想明白的。

 他沒有勉強,但總歸失落……

 ……

 三天後,孟煙手術,喬時宴的肝植入到她身體裏。

 手術很成功。

 一週後,孟煙竟然能從牀上起來走幾步,但因沒有適合的眼角膜,仍是看不見,而喬時宴身體強壯,雖切了一大塊肝,但他恢復得特別快。

 原本以爲,故事就此落幕。

 他們會像很多夫妻那樣,繼續着怨偶的生活,畢竟有個孩子,畢竟他手上有着她的把柄,但事情就是事與願違。

 秦詩意出事了。

 她移植的心臟,跟本體發生了排異現象,醫生說這種情況死亡率能達到百分之80,同時希望秦詩意的親人,能過來陪陪她。

 偏偏,秦詩意衆叛親離,她只有喬時宴。

 喬時宴掛了電話。

 他站在醫院的天台上,看着傍晚的雲霞,隨風涌動,很是壯麗。

 風很大,

 吹亂了金祕書的頭髮,她等待着上司的決定。她想,如果這時上司有一絲理智的話,就不會飛到德國,畢竟夫人也需要丈夫的陪伴。

 何況,那對眼角膜,因爲秦詩意錯過了。

 喬時宴身長如玉,他站在風口裏,狠狠吸菸。

 兩頰深陷,目光深邃。

 大約5支香菸的工夫,他終於對金祕書開口:“替我安排去德國的專機,另外,我不在的日子你替我好好照顧孟煙跟津帆,金祕書,你做事我放心。”

 金祕書心在顫抖。

 她大着膽子說了句:“喬總,我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