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華服的二公主蘇安敏緩緩走進來,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雲若柳拉起。
“今兒個不是來給李小姐接風洗塵的麼,怎麼本公主纔剛來,就要打要殺的?”
她秀氣的眉毛皺起,像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雲若柳終於放心了。
她死死地捏着二公主的衣角,哭的梨花帶雨:“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渾身顫抖着磕頭:“公主殿下,求求您救救臣女。臣女身子這幾日不算太好,這十大板打下去,臣女可能就一病不起了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
二公主簡單的瞭解了一下來龍去脈,輕笑一聲:“本公主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原來不過是兩女子爭風喫醋。”
她淡淡的掃了白綾稚一眼,又道:“瑞王妃本就地位極高,怎麼還和別人斤斤計較起來了呢?”
她擺擺手,滿臉的不在意:“行了,別哭了,雲小姐你的確有錯,打板子就免了,還是現在就離開吧。”
雲若柳慌慌張張的謝過公主,這下壓根就不敢再挑釁,灰溜溜的走了。
如今皇帝身邊有三位公主,這位二公主蘇安敏,算是性子最活潑也最得皇帝喜愛的一個。
所以她剛剛說這話,沒有人敢質疑。
蘇安敏笑着望向白綾稚:“瑞王妃,你該學的大方些纔是。和這些人一般見識,也只會讓你落得個心胸狹隘的罪名。”
白綾稚眨眼,像是不理解似的。
“原來在公主眼裏,雲若柳這種死皮賴臉還要抹黑別人的行徑,都不值得一提?”
她歪着腦袋:“希望公主殿下以後遇到這種事,可千萬別生氣,否則就和我一樣,心胸狹隘容不得人。”
蘇安敏臉色一僵,這才仔細打量着白綾稚。
她咬着牙,臉色陰冷,又很快變成那副微風和煦的模樣:“瑞王妃果真伶牙俐齒,本公主說不過你。”
衆人也不再糾結雲若柳的事,如今見到二公主,也都笑呵呵的湊上前巴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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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李傾煙,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反而是拽着白綾稚,小聲道:“你別理她,這個人就是瘋子,你越和她吵她越來勁,最後還要拿公主的頭銜來壓你。”
她很是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然後開開心心的拉着白綾稚一家三口坐下:“來來來,快坐下,該喫飯了。”
李融洛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親姐姐,這是連他這個弟弟都……不放在眼裏了?
他沒臉沒皮的跟着坐過去。
蘇安敏被奉承了一圈,也心滿意足的落座,正巧坐在白綾稚的對面。
李傾煙連招呼都沒打,繼續拉着白綾稚:“你別客氣,這就是你家。既然我弟弟給你叫姐,那你就是我親妹妹!”
她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身邊坐了這麼個精緻明豔的美人,李傾煙覺得今兒個的飯菜都格外好喫。
蘇安敏卻笑着:“你們丞相府還真有意思,上趕着把人家瑞王妃認成自家女兒。”
她咳嗽兩聲,身子前傾:“李小姐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你爹孃前些日子,爲了給這位瑞王妃撐腰,可是直接補了一份嫁妝給她呢!”
她說着,又笑起來。
“其實丞相府也不差這麼點,主要是,李小姐你都還沒出嫁,這嫁妝是不是直接拿了你那一份,也未可知啊!”
蘇安敏從見到白綾稚的第一眼,就十分不喜。
如今她又針對雲若柳,甚至還打亂了她的計劃,她就越發覺得這人厭煩無比。
其他的賓客也不聊天了,全都豎起耳朵聽着這邊,生怕落下什麼重磅消息。
李傾煙笑起來:“二公主,你怎麼還這麼小家子氣啊。誰一天到晚沒事幹惦記着自己的嫁妝?”
她可壓根不在乎這些。
“再說了,就算我的嫁妝全都拿出來給了稚兒,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她,願意把什麼都給她。”
說着,她直接當面問自家爹孃。
“你們給稚兒準備的什麼?我嫁妝有沒有分一半給她?”
丞相府老爺和夫人這點還是很公平的,他們擺擺手,說是另外給準備的一份。
李傾煙點點頭,笑眯眯的看着蘇安敏:“二公主你都聽見了吧?我堂堂丞相府,怎麼可能連一份嫁妝都拿不出來?”
說着,她又道:“反正我一時半會也沒打算嫁人,爹爹,你明兒個就把我那份嫁妝送去瑞王府,就算我這個當姐姐的一點心意。”
蘇安敏氣的快喘不過氣了!
李傾煙這舉動,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臉!
這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她李傾煙壓根就不稀罕這些,就算她爹孃拎得清沒送,她也要親自送過去,表達自己對瑞王妃的喜愛!
這叫什麼,這都快騎到她身上打臉了!
白綾稚被李傾煙這一番操作給逗笑了。
她搖頭:“多謝姐姐喜愛,我什麼都不缺,哪能還讓你再出呢!”
李傾煙一聽白綾稚張口就叫她姐姐,高興的找不着北。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蘇安敏:“看見沒,我有妹妹,聰明伶俐又漂亮,一個頂你十個!”
她美的冒泡,又笑着:“稚兒你別對我客氣,我富着呢,你要是嫌少,我親自掏腰包給你再加上十箱八箱的!”
白綾稚連忙搖頭,只能應下。
蘇安敏死死地盯着對面的女人,帕子都氣的快要攪碎了!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有什麼魅力,一個兩個的全都湊上去,甚至連這個李傾煙都……
李傾煙看白綾稚喫的差不多了,再次開口:“我看你愛喫這個荷花酥呀,來人,讓廚房趕緊去做兩盒,讓我妹妹帶回去!”
蘇安敏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荷花酥,沒想到瑞王妃如此上不得檯面,竟一下吃了四五個。”
都不用白綾稚親自開口,李傾煙就懟了回去。
“多喫幾口就上不得檯面了?我看你剛剛飯菜也沒少喫,你怎不說呢?”
她說着,又道:“你剛剛大概沒喫吧,這荷花酥可是我從江南那邊拿的方子,專門派了師傅去學的。我妹妹愛喫,說明她有眼光。”
然後她學着蘇安敏剛剛陰陽怪氣的樣子,笑眯眯的開口。
“你身爲公主,竟然連東西的好壞都看不出來,嘖,說明你平時日子也不好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