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掛斷電話,看向二哥。
“三哥出事了。”
她上了車裏。
溫允眉頭冷跳,那個臭小子能出什麼事?
他擰緊,上了駕駛座。
明枝驚訝二哥開車。
不遠處的紀荷趕緊道:“等我啊阿允!我還沒上來!”
“轟!——”
一陣跑車油門聲響動。
溫允揚塵而去。
明枝:“……”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二哥。
他也在擔心三哥吧。
兄妹二人一起回了溫家。
就聽見一陣少年嗷嗷疼叫的聲音,“輕點兒輕點兒,大哥!疼着!”
只見少年蜷縮在沙發上,抱着腿嗷嗷的。
此刻,溫西故將紗布緩緩攤開,修長的指腹掠過,來回包紮。
他嗓音溫淡道:“誰給你包紮的?”
將原先的紗布扔進垃圾桶裏。
溫嘉珩咕噥着,眼神不自然。
少年抓了抓頭毛道:“沒誰。”
沒誰?
溫西故瞥了一眼垃圾桶裏的蝴蝶結式紗布包紮。
他抿着脣,沒說話。
明枝一回到家,就趕過來。
“哥哥。”
她蹲身在沙發旁,俯首檢查三哥的腿,“怎麼回事?怎麼弄傷的?”
少女杏眸裏,滿是擔心。
溫嘉珩心頭一暖,他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他裝着不疼的說道:“哥哥沒事兒,小枝枝別擔心。我家小公主要是着急,哥哥心都會疼碎的。”
少年很欣慰,有妹妹關心的感覺,真好!
溫允到家,扔了黑色腰包。
他淡淡瞥了眼。
人沒死就行。
明枝也沒顧三哥的嘴貧。
她看向大哥,“脫臼還是骨折?”
溫西故包紮完紗布,他動手處理消毒了一下。
他脣角溫聲道:“脫臼。”
明枝重重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骨折。
傷筋動骨三百天,三哥這樣好動的肯定是躺不住的。
脫臼至少一兩週之內能好點。
曾芸見枝枝回來了,趕緊過來說道:“枝枝,快說說你哥哥!臭小子真是皮的要死,跑去爬什麼樹,他以爲自己還小啊?”
爬樹?
明枝看向三哥,一愣。
少年俊臉漲紅,喉結滾動,咳嗽道:“就是……S大有隻小貓兒上樹上下不來,我給上去抱它下來。踩空了,就……”
溫西故眉頭溫淡。
他啓脣道:“嗯,貓會打蝴蝶結。也挺厲害。”
男人修長乾淨勻稱的手指,清理沙發上的淡淡血跡。
明枝遲疑看向垃圾桶裏。
果然有個蝴蝶結系法的紗布。
她微微沉思。
溫嘉珩說道:“大哥,你想哪兒去了?我真救貓了。不信你問他們,都看見了,還有人拍視頻發論壇。”
曾芸無語。
救個貓把自己摔成這樣。
得是多可愛的貓兒啊?
明枝開口道:“哥哥沒事就好。”
她看了一眼二哥,“是吧,二哥?”
這話一落下。
溫嘉珩一臉古怪的眼神看向溫允。
這畜生玩意兒安的什麼心回來?
落井下石來的吧!總之不是關心。
只見溫允嗤笑冷聲道:“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出去別說是溫家人。丟人。”
他有力的臂膊拎起黑色腰包,冷淡上樓。
溫嘉珩:“……”
傻幣。
就知道是這麼個回事兒!
“滾啊!艹!老子用你回來看我!”
少年擡腿要踹,卻又疼得嗷嗷叫。
明枝伸手按住三哥。
“哥哥。”
她嗓音溫軟低低道:“別亂動。這幾天好好在家躺一躺。”
溫嘉珩難受了。
這怎麼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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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小鋼炮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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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機給妹妹看,“小枝枝你看看,這幫傻幣都吵着約我出去玩呢。”
——【炮兒,死了沒?到第幾層地獄了?出來玩啊。】
——【不會要你妹衣不解帶照顧你吧?你個妹控,這下得意了!】
明枝:“……”
簡直沒眼看。
哥哥的朋友嘴真是損。
沙發旁,溫西故扯開領帶,鬆了鬆。
他合上醫藥箱,“枝枝,你跟我過來下。”
男人把醫藥箱,原封不動放回原地。
他脫掉白色手套,噴上消毒噴霧。
明枝看向嗷嗷疼的三哥。
曾芸湊了過去,一頓罵,“臭小子!自己都顧不好了還要顧什麼貓啊狗的,我看你就是插科打諢的料兒!”
少年撇了撇嘴。
看向小枝枝跟着大哥走的方向。
明枝跟大哥出去說話。
“大哥,是三哥的事?”
她擡眼,杏眸閃爍。
溫西故應了聲,他手指放在白大褂口子裏。
男人嗓音溫聲道:“那隻貓,是S大的一個小姑娘的。跟枝枝一樣大。”
明枝:“貓跟我一樣大?”
溫西故:“……”
他捏了捏眉心,嘴角輕笑。
是被枝枝的可愛所笑的。
她果然,對感情這方面,是欠缺一些的。
不怪薄司洲追枝枝,要費些精力。
溫西故溫淡道:“S大藝術系。姜梔。”
明枝沉吟了一下。
她大概是明白了。
“大哥怎麼知道?”她看他這情報能力挺強。
溫西故俯首低笑。
他緩緩擡起溫熱的大手,替她捋開青絲。
他眸子灼熱,輕聲道:“我認識她姐姐。姜知心。一年前,我是她的主治醫生。”
明枝默默唸着。
知心,溫柔知性。
她看向大哥,微笑道:“‘溫故而知新’。我覺得挺好,挺合適。”
溫西故,姜知心。
《溫故而知心》
溫西故微微一怔。
他眸子裏沁出寵溺的溫笑。
他擡起骨節,輕輕落在她的額頭前,“想什麼。”
他跟姜小姐要是有交集,一年前就該有了,何必等到現在。
明枝淡笑。
她問道:“姜姐姐是做什麼工作的?”
溫西故看她笑得這副模樣。
他就知道她的小心思了。
一陣風吹過來,他解開外套披在她身上,擡手整理了下她的頭髮。
他溫聲道:“芭蕾舞演員。”
明枝一聽。
就很中意。
她押個注吧。
這一次,大哥絕對會幸福的。
明枝擡眼道:“在南州歌劇院工作?”
溫西故應聲,他眸子閃爍道:“枝枝想看的話,抽空我陪你去。”
他很少,跟她一起出去。
很多時候不是他忙研究所的事,就是她忙她的事。
兄妹之間,也該有些時間了。
明枝緩聲道:“好。給我票。我要白嫖。”
她微笑的伸出手來。
溫西故輕輕擡手,拍了她柔軟的手心。
他無奈又寵溺。
想起什麼,他問起道:“跟薄司洲,處得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