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瀚接了唐啓軒的電話後,便坐立難安。
他正在和合作方開會談合同,眉心深鎖,心神不寧,連對方說了些什麼,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他豁然起身,走出會議室,讓在場衆人一陣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
“正在談合同,怎麼忽然走了”
“晨少不會不想談了吧”
“晨少有事,會議暫停。”東青安撫一句,趕緊跟着追出去。
席晨瀚站在門外,不住給雨小喬打電話。
可電話那頭一直關機。
他更加不安。
他交代東青一句,“剩下的事,交給你了。”
“少爺,這麼大的項目,我真的做不了主”
東青的話還沒說完,席晨瀚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少爺”
席晨瀚頭也不回。
榕城和京華市相距幾百裏,一路上席晨瀚都將車速飆到最高,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飛回去。
唐啓軒衝入酒吧。
他三拳兩腳便將兩個酒保撂倒。
兩個酒保躺在地上,不住哀嚎,嘴裏還在不服叫囂。
“你是什麼人你敢動手打人”
“我們報警有人動手打人”
唐啓軒的星眸,掃了一眼雨小喬和安子喻,見她們安然無恙,身上的衣服也很完整,這才鬆口氣。
他衝向兩個酒保,又狠狠踹了兩腳。
“我是醫生,重傷之後,會負責幫你們醫治。”
唐啓軒說着,又狠狠踹了兩腳。
兩個酒保痛得一陣嚎叫。
他們覺得自己的肋骨好像斷了,痛得滿頭大汗。
“不過幫你們治好之後,我會再將你們的骨頭折斷,再幫你們治好。”
“如果實在治不好,我會給你們充足的補償費。”
唐啓軒說完,又是兩記重拳下去,聲音狠厲兇殘。
“還報警嗎”
兩個酒保嚇得面色慘白,捂着痛處不住搖頭。
“不報警,不不了”
唐啓軒一把拽住一旁的椅子,狠砸了兩下,這才丟了椅子,走向雨小喬和安子喻。
“沒事吧。”
他的神色溫和下來,與方纔兇殘打人的樣子幾乎判若兩人。
雨小喬已經完全清醒,搖了搖頭。
“沒沒事。”
她從沒想過,一向治病救人,待人親和的唐啓軒,居然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安子喻的酒勁也醒了幾分,看了看唐啓軒,“你怎麼來了。”
“我認識你嗎”唐啓軒的聲線冷了下來。
“我是來解救我朋友的未婚妻。”
安子喻搖晃了一步,唐啓軒還是本能伸手,一把扶住了安子喻。
雨小喬喫驚地望着他們。
雖然也曉得他們假裝了幾天的男女朋友,但看狀態好像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
安子喻一把推開唐啓軒。
“謝謝你的好心不過,我不想領情。”
“小喬,我們走。”
唐啓軒的眼角微微眯起,隨後又緩緩放開,淡淡笑了笑,對雨小喬道。
“走吧,我代晨瀚來接你。”
“還是先送子喻吧,她醉了。”雨小喬扶住安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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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啓軒掃了安子喻一眼,雖然眼神很涼漠,但眼底隱現的關心依舊清晰可見。
“順道的話,可以。”
唐啓軒不顧安子喻的反對,扶住了安子喻
。
臨走的時候,唐啓軒睨向地上的兩個酒保,“我記住你們了。”
兩個酒保嚇得瑟瑟發抖。
他們在心裏嘀咕着,小喬,子喻
忽然,他們猛地張大眼睛,膽子瞬間嚇破。
“怪不得覺得眼熟,她們不會是”
“不會是最近報紙上鬧的很火的那兩位吧”
“京華晨少的未婚妻,安家大小姐”
兩個酒保徹底癱在地上,恍惚看到死神已經降臨到他們面前。
唐啓軒攙扶安子喻走出酒吧,迎面看到一個身形氣場的男人。
他目色平淡,面帶淺笑,看上去清風朗月,溫和如璞玉。
“子喻,我來接你了。”
這個人,正是沈星舟。
安子喻現在的未婚夫。
唐啓軒整個人都愣住了,攙扶安子喻的手,下意識加重。
安子喻喫痛皺眉,“你抓痛我了。”
唐啓軒一慌,趕緊鬆手。
安子喻實在站不穩,搖搖欲墜之際,沈星舟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摟住了安子喻。
“謝謝你,現在她由我來照顧就好。”沈星舟很有禮貌地笑了笑。
雨小喬的酒勁已經完全醒了,看着沈星舟的謙和有禮,一陣驚怔。
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安子喻傳說中的未婚夫。
雖然看上去還不錯,但總覺得哪裏不夠味道。
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楚源自哪裏。
雨小喬心裏犯嘀咕的功夫,沈星舟已經攙扶安子喻離開了。
雨小喬要追上去,被唐啓軒攔住。
“那是她未婚夫”
雨小喬偏頭看向唐啓軒。
他的視線一直盯着安子喻離去的背影,遲遲沒有收回來。
“我怎麼覺得,你的話有點酸”雨小喬道。
唐啓軒嗤笑起來,“你搞錯了吧”
雨小喬搖搖頭,“很酸。”
“我確定,你搞錯了”
“真的很酸。”
“都說了,你搞錯了”唐啓軒惱了。
這個時候,席晨瀚的車子,猛地停在雨小喬和唐啓軒的面前,席晨瀚大步下車。
傍晚的餘暉下,他的一張俊臉,陰鷙駭人。
唐啓軒喫驚地望着席晨瀚,“你不是在榕城談合約”
唐啓軒下意識看了一眼腕錶。
榕城距離京華市幾百裏,席晨瀚竟然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趕回來了。
“你是飛回來的嗎”
“誰允許你和我的女人發火”席晨瀚聲線幽涼,帶着傷人的尖銳。
唐啓軒一臉無奈,“我沒有發火”
席晨瀚一把將雨小喬拉到身邊,“大聲說話也不可以。”
“好我錯了”唐啓軒窩了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泄。
他轉身又衝回酒吧,要用那兩個已經癱在地上起不來的酒保泄火。
席晨瀚卻先了唐啓軒一步,將那兩個酒保又狠狠揍了一頓。
兩個酒保痛得滿地打滾,哭着喊着求饒,席晨瀚這才饒了他們。
席晨瀚看向唐啓軒,說了兩個字。
“謝了。”
唐啓軒不悅喝道,“不用”
這個重色輕友的東西,似乎真的應該絕交了。
席晨瀚拉着雨小喬的手上車,聲音不冷不熱,喜怒不明。
“竟然跑出來喝酒,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呃”
雨小喬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