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吃了大半，糖糖果果聽到司道臣說讓人帶了一些煙花來醫院時，就坐不住了，撒嬌說要去玩。
醫院外面不遠處有塊空地可以讓市民放煙花，司道臣想讓兩個小孫子開心些，便和兩名保鏢帶着糖糖果果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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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走，秦鶴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說起了案件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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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有糖糖果果在，加上還沒有喫年夜飯，他就沒說。
“警方調取了很多監控，沒有找到嚴繼平和司明浩的行蹤，他們藏得很隱祕。”
“最近過年，離城的人員很多，一一檢查很困難，而且警力也有限。我估計他們要麼藏在洛城某個地方，要麼是前天晚上就離開洛城了，如果是後者的話，抓捕難度很大。”
雖然楚悠然早就和司牧昀討論了這種可能性，但現在聽到秦鶴親口說出來，臉上還是變得凝重。
“秦隊長，你們還查到其他消息了嗎？”司牧昀想了想，沉聲問道，“上次在郊外追殺我的人，有沒有從他們身上找到新的線索？”
“那幾個殺手我又審了一次，沒查出更多的線索來，他們幹這一行的，非常謹慎，不僅是單線聯繫，而且聯繫人也會經常變，沒有固定聯繫人，摸到幕後的人很難。”
“不過——”秦鶴話音一轉，“雖然沒找出來，但我確信，買兇殺人的就是嚴繼平。”
“爲什麼？”司牧昀問。
“殺手提前做了佈置，說明在你當天出發前就已經知道了你的目的地，所以可以提前準備，能知道你目的地的人一定是你身邊的人。”
“司明浩在國外不知道，但嚴繼平就在你們家，應該不難知道消息。”
“殺手回憶，給他們派任務的人說出錢的人在洛城，有消息會通知他們，並且把你家和你公司的地址，還有好幾輛車的信息都給了，這更加說明這人非常瞭解你。”
“而且，陸靜雅說當天她們綁架景清和糖糖果果時，有其他兩個男人協助，做事很麻利，應該也是職業幹這個的。”
秦鶴說着，拿起打火機在手裏翻轉了兩下，“所以，嚴繼平的可能性最大。”
“是他。”聽完秦鶴的分析，司牧昀也肯定了。
嚴繼平沒有暴露之前，他其實也想過是身邊的人泄密，只是從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
此時，楚悠然心裏的擔憂更加深了。
嚴繼平兩次籌劃害他們，這次要不是陸靜雅和文英蘭的陰謀被戳破了，那他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司牧昀了。
只是想想，她就感到一陣後怕，又問秦鶴。
“秦鶴，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們找出來？”
秦鶴剛想開口，司牧昀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對着楚悠然道，“合作方打來的。”
今天是除夕，要拜年的人肯定很多，而能直接打到他手機上的合作方份量自然不輕。
“你去接吧。”楚悠然道，知道這種應酬是不可少的，她等會兒也得接電話和打電話拜年。
司牧昀微微點頭，拿着手機走出去。
他一出去，楚悠然再次問秦鶴，“秦鶴，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嚴繼平和司牧昀找出來？”
“找到他們的困難太大了，我們查了嚴繼平的銀行流水，他在一個月前就有大批現金取出，我估計他也準備了假身份證。”
“現在他有新的身份，又有錢用，就算現在網絡發達，也難找到他。”
楚悠然蹙眉，“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有倒是有，不過實施起來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而且需要你和司牧昀配合來演戲。”
“是什麼？”楚悠然立即問，只要能讓嚴繼平和司明浩繩之以法，解除了這兩個隱患，她一定要試試。
秦鶴沒有直接說，而是買了一個關係，“我不就山，山來就我。”
他笑着看向楚悠然，“猜猜看。”
“什麼我不就山…”楚悠然才說半句，突然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既然我們找不到他，就讓他們主動現身，來找我們？”
“聰明。”秦鶴點頭，“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徒弟。”
“你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楚悠然笑道。
以前在墨城時，秦鶴教了她一些實用的技能，比如包紮，跟蹤，緊急避險。
所以有時候他就自詡爲她的師父。
言歸正傳，楚悠然又問，“那你剛纔說需要我和牧昀演戲，是什麼計劃？”
“現在嚴繼平和司明浩輕易不會現身，還藏得很隱蔽，想讓他們主動找你，必須是有足夠吸引他們的東西，讓他們願意鋌而走險。”
“司家的財產？”楚悠然猜測。
“對，這就是他們一直想要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得到司家的財產，並且沒有危險，就會現身？”
“是這個意思。”秦鶴故作欣慰地點頭，“看來差不多繼承了爲師的衣鉢。”
“師父教得好。”楚悠然跟着他開了一句玩笑，表情又變得認真，“你有辦法了？需要我和牧昀怎麼做？”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要假裝和司家鬧翻，這樣他們纔會聯繫你，和你聯手對付司家，他們纔可能主動現身。”
雖然方法有點劍走偏鋒，但楚悠然承認，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也許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嚴繼平比司明浩對司家的財產更加垂涎，他肯定不甘心就此認輸，從此守着和司家財富完全比不上的一點錢過日子，而且還要隱姓埋名。
“怎麼樣？”秦鶴問，“要不要試試？”
“我覺得可以…”
楚悠然的話才說一半，就被司牧昀的話打斷了——
“我不同意。”
兩人朝門口看去，司牧昀恰好走進來，臉色不大好看。
顯然，他剛纔已經聽到了秦鶴的建議。
“這是現在能想到的，最有用的機會了。”秦鶴將手上把玩的打火機立在了桌上，語氣裏帶着一絲挑釁，“難道司總還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司牧昀立即就給了答覆，“但我還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