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此話。
月流鈴心中一陣咯噔。
爲何這番話落入耳中,她心裏竟覺得如此難受?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
壓了壓心中的不適,笑着應道,“爹,你就放心吧,我對小侯爺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想法。”
宣日朗過來找女人。
正好就聽到此話。
他好看的濃眉緊鎖,但隨後又舒展開。
邁着闊步來到二人的跟前,他出口的一番話讓人很詫異,“我相信月大人是好官,月大人爲官數十載,爲人如何,我都很清楚。”
“對於救濟銀一事,我相信大人是被冤枉的。”
沒料到此人會如此說。
月生海詫異之餘,看向宣日朗的神色明顯改變了。
就好像……看未來女婿一樣。
察覺出父親眼神的變化。
月流鈴只覺尷尬,趕緊開口打破了二人的談話。
“小侯爺,湯食可夠?若是不夠的話,那邊還有,我去給小侯爺盛過來。”
說完。
月流鈴直接扯過男人手裏的海碗。
就端着出去了。
望着女人慌忙的背影,男人嘴角隱隱噙着笑意。
月生海在一直服藥的情況下,病情已是沒有大礙,完全不會影響正常的行程。
待雨勢穩定後。
一行人又繼續趕路。
雨過天晴。
天空中的烏雲都散了,露出天空真實的藍色。
太陽也露了臉,散發着金色的光芒,驅走了人身上的寒意。
被雨洗刷過後的泥路格外難行。
但官差不敢再耽擱,只得硬着頭皮走。
一日一夜後。
他們終是被道路中間的碎石和泥土擋住了去路。
“大人,前些日子一直下大暴雨,山體受了雨勢的影響,上面的泥土和碎石松動滑下來了,前方的道路已經被完全阻擋,連馬匹都無法正常通過。”
爲首的大人看着前方的阻擋物,蹙起了眉頭。
他扯出地圖,仔細研究了一番,唯有這一條道。
而且這條路地勢崎嶇,還需得小心通行。
一邊是山體,一邊是懸崖,稍有不慎,便會落入懸崖萬劫不復。
馬車突然停下來。
車內的幾人都不知發生了何事。
素心扯開車簾子,往前探了探,這才說道,“老爺,夫人,前方有落石擋了去路。”
聽此言。
月流鈴下了馬車,來到幾位官差的跟前。
“解差大人,可是要將道路都清理乾淨,我們才能通行?”
官差點點頭,“但是前方落石的區域不詳,我們不能輕易行動吶。”
“想要通過此處,是否只有這一條道?”月流鈴繼續問。
“是。”
“既然如此,不管區域大還是小,我們只能如此做。”
“淺黛素心,快來幫忙!”
說完。
她就朝着馬車上大喝了一聲。
聽到小姐的命令。
兩個丫鬟趕緊下了馬車。
大家一同齊心協力,清理道路。
就連宣日朗,也加入了隊伍,親力親爲。
梅氏和月生海還想下來幫忙,被月流鈴攔住了。
“爹,娘,你們只需做好後方保障,給咱們倒一倒水,遞一遞喫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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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所有人的不懈努力。
道路終於被清空。
大家都懸着心通過了這段險地。
經過險地後,再過了半日。
便是宣日朗任職的地方。
他下了馬車,踩上馬匹,同衆人道別。
“南蠻離此地還有一日的路程,各位路上小心,我就先行告辭了!”
“這一路來多謝小侯爺的照顧,小侯爺若是不嫌棄的話,這些肉乾你帶上,閒得無事來打.打牙祭。”
梅氏丟下這句話。
就從車廂內拿出了幾條肉乾。
宣日朗沒有拒絕。
收下了東西。
因爲他知道。
這些喫食都是女人親手準備的。
望着男人遠去的背影。
月流鈴心裏面卻是空落落的。
同行的這一段時日。
她發現宣日朗和他母親完全不一樣,是一位正直而又善良的君子。
他雖然是身份尊貴的小侯爺,但凡事親力親爲,絲毫沒有富家子弟的架子。
同他相處下來,也非常的舒適。
這個想法從腦子裏冒出。
月流鈴都覺得嚇了一大跳。
她趕緊甩甩頭,將這些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
看到女兒的行爲。
月生海和梅氏二老倒是清楚的很,自家女兒那顆冰冷的心,終是有了鬆動。
只是她自己還未曾發現。
——
同宣日朗道別後。
流放隊伍再趕了整整一天的路。
這纔到了南蠻的地界。
這一路過來,都是有驚無險的。
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他們纔算是順利過了第一關。
只要進入了這裏。
從今以後,便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瞧着此處景色美麗,看這青山綠水的,哪有那些人說得那般可怕,什麼蛇蟻成窩,那都是唬人的。”
聽聞已是到了南蠻的地界。
梅氏開心極了,掀開車簾子一角,看着外頭的景色,臉上掛着興奮的笑容。
聽到她的話。
衆人都掀起了車簾,靜靜望着外頭的風景。
微風拂面,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還能聽得見鳥叫的聲音。
約莫過了半刻鐘的功夫。
便是進入南蠻的路口。
此處放置了一個大石墩子,上面用硃砂龍飛鳳舞點上了“南蠻”二字。
三米處就是進入南蠻的大門,有兩個人在把守。
兩人均是男子,穿着當地人的服飾,下身着短褲,上身着短衫,由於山裏天氣過冷,都套上了刺花對襟外衫。
他們的頭髮被高高盤起,用一抹黑巾盤上。
看着這一切。
璽寶都好奇極了,他趴在車窗上,露出一顆小腦袋,睜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外頭。
“來者何人?”
那兩個人擋住了最前方的官差,嚴厲地出聲。
“我等是從京城而來運送罪犯的解差,還請開門。”
官差拿出自己的令牌。
守門人看到令牌,態度明顯好轉了。
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還扯出一抹笑容,玩笑着出聲,“最近倒是許久沒有罪犯過來了,這次又是何人?”
“這次的罪犯身份非同小可,可不是爾等能查探的。”
“拉門!”
兩人好奇地看了看車上,就對上一顆小圓腦袋。
他們笑了笑,朝着一旁的瞭望臺揮揮手,示意上頭的人開門。
此處的大門倒是別緻。
非兩邊而開,而是從上方拉起來的。
若非上方的人往上拉,一般是無法撞破的。
所以此門的防禦性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