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前彷彿浮現了那日的情景。
那時,酒色生香中,她雙膝跪地,雙目灼灼,深情無限的看着趙君澤,朗聲道:“妾傾心於齊國太子,願將初夜獻給太子!請齊國太子成全妾心!”
他的態度還是玩世不恭的看着她能如何應對,便態度驚訝的反問她:“呀,本宮自知魅力四射,引天下女子競相追逐。但,令本宮好奇的是,你是何時對本宮傾心的?”這個女人不笨,且有膽量,獻身嗎?
她當時心如擂鼓,豁出去臉皮了,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回道:“妾心似鐵,從未對任何男子動心,可初見太子,妾心不受控制,妾爲太子神情恍惚,心跳如擂鼓,萬不敢有所欺瞞。若不能伺候太子,妾必一世懊悔。太子宅心仁厚,請太子成全妾一片癡心。”
二人彷彿瞬間便回到了當時初見的情境之中,雲楚洛自回憶中回神,看着他笑道:“那時候妾可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才能讓皇上出手相救呢。”
若趙君澤當時不相救,她已經想好對策,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
趙君澤目光柔和的望着她,輕笑道:“你的行爲果真是大膽。”
“還好妾有一張與封國太子妃相似的容顏可以派得上用場。否則,必定會淪爲張將軍和靜王的玩物。”雲楚洛半眯着雙眸,幽幽的說道。一轉眼,如今已經過了幾年了。
想不到時間過的竟是如此快!那些回憶彷彿就是在昨日。
“是啊,這便是逃脫不掉的宿命。雲楚洛,朕將你送給封國皇帝之時便已經後悔,如今仍舊是追悔莫及!”趙君澤目光緊盯着她,聲音輕柔的說道。
就算是說着這些年來讓他一直介懷,甚至因此而深深自責的事情,也是態度如此平穩。
無人能知曉他此刻心中的痛楚與波濤。
雲楚洛清雅的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她望着趙君澤,低聲道:“許多事情已經無法追悔,最應該做的是向前看。”
這邊是命運!面對選擇,就要承受選擇後的結果。
“哪日你有時間再爲朕下廚可好?”趙君澤望着她,又恢復了孩童般的無設防的笑容,請求道。
雲楚洛嘴角牽動了一下,點了點頭:“皇上想喫什麼?”
“據說前兩日你與如冰喫過一種東西叫做,火鍋?”趙君澤一臉好奇的問道。
聞言,雲楚洛笑着點了點頭:“對,是火鍋。這種東西不怎麼費時間,只是不知皇上能否喫辣的?”
“辣?可以。”趙君澤點了點頭,心中十分期待。
“好。”雲楚洛點頭。她擡頭看了天色,夜色更深了,她笑道:“夜已深,妾想要回去休息了。”
趙君澤點了點頭。望着她轉身離去。
等她走了十步之遠後,他問出了一直以來都疑惑的問題,“你是真正的雲楚洛嗎?”
幾年前,他爲了能夠更好的利用雲楚洛,便暗中調查了有關於雲楚洛的所有事情,可是卻與她都掛不上鉤。但她卻有着雲楚洛一模一樣的容顏。
雲楚洛停住身形,眸光閃動,她笑道:“皇上認爲妾是,妾便是。無論妾是誰,妾都是妾。”
“恩。”趙君澤微笑點了點頭,目送着雲楚洛離開。
今夜,高掛於半空的明月很圓,很亮。
天空繁星點點,竟是如此的美好!趙君澤眼眸雖然越來越幽深,可嘴角上的笑容卻真摯。
……
幾日過後。
林清雅因謀害香蘭一事在宮內宮外傳來,衆人在惋惜着香蘭如此天香國色的美人竟然死於非命,未免太過可惜。同樣也在謾罵林清雅,如此目無法紀,在宮中就敢行此惡行!
自然,此事已經傳到了林傾塵與林善雅的耳中。
林善雅冷笑道:“清雅何時變得如此沒有分寸了?就算妒忌香蘭的容貌,也不該做出在宮中謀害香蘭的行爲啊!”
“不,清雅是冤枉的。香蘭多半是自殺的,而清雅不過是香蘭拉着陪葬的。”林傾塵皺着眉說道。他十分惋惜香蘭,聰明如香蘭,若是沒有對趙君澤動心的話,會是一把利劍。只是可惜了。至於清雅,當年對香蘭做的那些事情,也難怪香蘭會讓她陪葬!
林善雅挑了挑眉,不以爲意。她轉眸看向梳妝檯前的銅鏡。鏡中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絕美,仿若仙子下凡。“夏國太子與大皇子,該是明日便到了嗎?”
她已經多久沒有見到元祁了?
不知再見之時,他會怎樣?會不會感覺到詫異?這段日子,她也算脫胎換骨了,最起碼站在被毀容的雲楚洛面前,她魅力無可阻擋。
林傾塵搖頭,“今晚便到了。”
“竟然這麼快?怎麼絲毫聲響都沒有?”林善雅頓感驚訝道。
“他們日以繼夜的趕路,並未在路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林傾塵神色沉凝,寒聲道。
元祁,蘭玉,這兩個人皆是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心智。他們二人同時到了齊國,齊國內如今本就風雲暗涌,怕是會演變成暴風雨。
林善雅望着銅鏡中的不清晰的影像,漸漸失神。
……
慶林王府。
今夜,趙子盡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陪着元魚一同用晚膳。
元魚因爲有了身孕,許多東西都不喜歡喫,特別是油膩的。所以菜色都比較清淡。趙子盡出去辦事回府的時間比較晚,所以二人這時候才用晚膳。
元魚聽聞趙子盡要與她一起用晚膳,便一直等着。
可至始至終,他未曾說過一句話。
待他將喫飽將筷子放下後,纔對她說道:“夏國太子今晚就到了。”
“什麼?竟然這麼快?!”元魚頓感驚訝,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從夏國到齊國如此遠的距離,竟然元祁他們只用了一個月便到了!她心中苦笑,怪不得他今晚會陪同她一起用晚膳。
趙子盡今晚的面色略顯蒼白,這幾日不曾見面,才赫然發現,他似乎更加瘦了。
他身姿挺拔,前些日子還合體的衣服,他現在穿着竟如此寬大。
“你在擔憂什麼?”她終究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聞言,趙子盡眼睫顫抖了一下,眼眸中掠過一絲冷光,“王妃未免想的太多了,既然有了身孕,便在王府中好生養身體,許多事情無需王妃去插手。王妃也沒有資格插手管。”他擡頭冷冷的看着她,出聲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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