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除夕，司道臣提前一週就讓家裏的廚師定下了除夕夜的菜單，準備和楚悠然一家，熱熱鬧鬧地喫團年飯，再陪着糖糖果果玩已經備好的煙花，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
但沒想到今年他們會在醫院度過。
楚悠然勸他回去，她留在醫院裏陪着景清。
但既然她留下，司牧昀和糖糖果果也不會走，司道臣自然也不會走。
雖然是在醫院裏過年，司道臣還是讓家裏的廚師做好飯菜後送到了醫院。
爲了安全和景清的治療，他們已經把整層樓都包了下來。
醫院最盡頭有一間很大的辦公室，被臨時改成了餐廳。
豐盛的年夜飯擺在紅色的桌布上，加上房間裏的新年裝飾，倒是有一番年味。
開飯之前，秦鶴來了。
“還好來得及時，沒有錯過。”他笑着捏了捏果果的小臉蛋，“想不想我？”
本來還想再摸摸糖糖的腦袋，想到她腦袋上的傷口還沒有好，於是收回手，“糖糖，頭還疼嗎？”
“不疼了，謝謝秦叔叔。”糖糖乖巧回答。
果果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大聲道，“秦叔叔好。”
“叔叔”兩個字尤其喊得響亮。
他的那點小心思，秦鶴豈不知道，笑了聲，“乖。”
說着，他從衣服裏拿出兩個紅包，“來，一人一個紅包。”
楚悠然正好走進來和司牧昀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笑道，“怎麼一來就發紅包了？年夜飯還沒有喫呢。”
“先發了，等會兒別搞忘了。”
糖糖果果看着楚悠然，楚悠然點頭，“那就謝謝叔叔。”
“謝謝秦叔叔。”糖糖果果異口同聲道。
秦鶴聽得有些心酸。
怎麼說他也當過兩個小寶貝名義上的父親，結果一次也沒有聽到他們叫自己“爸爸”。
昨天聽楚悠然講了她和秦鶴以前的經歷，司牧昀對秦鶴最開始見面的一些對抗情緒已經完全消除，有的只是感激。
所以當楚悠然告訴他，說秦鶴想來醫院和他們一起團年時，司牧昀立即答應了。
“秦隊長，請坐。”司牧昀招呼，“馬上開餐了。”
“那我就光明正大地來蹭飯了。”秦鶴隨便挑了個位置，坐在果果對面。
果果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看了一眼他，又看着司牧昀。
“怎麼了，果果？”秦鶴故意問他，“不想讓我坐你對面，想讓你你司叔叔坐我這裏？”
“不是。”果果搖頭，伸出手，“秦叔叔，我要挨着你坐，你做我旁邊嘛。”
對於果果的邀請，秦鶴立即答應了，臉上露出喜色，看來果果還是親他的。
他一坐在果果旁邊的空位，果果就開始安排司牧昀和楚悠然的座位。
“媽媽，你和司叔叔坐那裏，有兩個位置哦，挨着一起的。”
秦鶴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果果擔心自己和楚悠然挨着坐，才主動“邀請”他過來的。
“你這臭小子。”秦鶴不由得笑出來，“小心思還挺多。”
司牧昀的嘴角微微勾起，果果就是他的乖兒子。
楚悠然見秦鶴和司牧昀已經融洽相處，心裏很寬慰。
她把秦鶴當做自己的好朋友，感謝他曾經幫助過自己，所以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和他和睦相處。
等司道臣進來，這頓特殊的年夜飯才正式開始。
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共同舉杯，一起辭舊迎新。
雖然在醫院，但楚悠然不想表現得太傷感。
舉杯的時候，她祝大家新年快樂，心裏期望的是景清快點醒過來，早日和他的家人團聚。
席間，秦鶴說了自己這幾年的經歷。
當初他離開墨城，是接到任務去了國外，在外漂泊了幾年。
他先去了南美，又被派往非洲。
大多數時候，他和現代文明絕緣，不是在沙漠裏，就是在熱帶雨林裏埋伏。
因爲糖糖果果在，他隱去了其中血腥的內容，只講了一些驚險有趣的事情。
饒是如此，楚悠然也能體會到秦鶴的九死一生，能在槍林彈雨中活過來，實在是太幸運了。
糖糖果果聽得很入迷，連飯也不吃了，一個勁兒地盯着秦鶴，嘴巴微微張着。
這可比動畫片和漫畫書上寫得精彩多了。
“秦叔叔，你打敗鱷魚了？”糖糖小心地問，好像鱷魚就在旁邊，“鱷魚沒有咬你吧？”
“那當然是打敗了。”秦鶴驕傲道，“你看我現在是不是好好的？”
“嗯嗯。”糖糖果果同時點頭，果果又問，“秦叔叔，你怎麼打敗鱷魚的？”
“其實很簡單，鱷魚的咬合力雖然強，但是它也有弱點。”秦鶴認真地給小孩子科普，手上帶着動作，講解如何抓住鱷魚。
“秦叔叔，你太厲害了。”果果聽得兩眼放光，十分崇拜。
“小意思。”秦鶴享受糖糖果果的崇拜。
“好了，先別說這些，飯菜都涼了。”楚悠然開口，“糖糖，果果，先喫飯。”
糖糖果果雖然想聽，但更聽楚悠然的話，乖乖喫東西。
“外面的任務太危險了，以後別去了。”楚悠然對秦鶴道。
“看安排。”秦鶴笑道。
“小秦，我和悠然一樣的看法，別出去了。”司道臣聽了他的描述，也覺得危險性太高，“你已經出了這麼多次任務了，應該可以申請不去，安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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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老爺子關心。”秦鶴沒給出肯定的回答，“到時候再說，最近肯定不會去了，我媽過兩天就來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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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來了？”楚悠然以前聽秦鶴提起過他爸爸早逝，媽媽在另一座城市生活。
母子倆的聯繫不多，各自生活。
“嗯，好幾年沒見面了，她說正好想來洛城玩玩。”
“那到時候你如果沒空，我帶阿姨轉轉。”她說完，又補充一句，“我和牧昀一起，他最近有時間。”
司牧昀一聽，果然嘴角露出笑容，“好。”
好什麼好？
秦鶴在心裏腹誹，他這個親兒子都沒有答應呢？
以前他覺得楚悠然性格剛烈又極有想法，沒想到遇到司牧昀，就成繞指柔了。
現在做什麼事都要和司牧昀商量，十分善解人意的樣子。
果然，還是得看對眼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