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
劉秀喝着悶酒,直到襄綠將劉瑤玉帶過來,劉秀才擡眼看了一眼,“阿姐……”
劉瑤玉搶了他的酒杯,有些不明所以,“你爲何要喝悶酒?從白日裏我就見你不對勁。”
劉秀看着劉瑤玉,苦笑着。
又喝了幾口酒,劉瑤玉只得嘆息,心中也是愁腸百轉。
樓國情況危急,君主舅舅來信想讓母妃去求皇爺爺出兵相助。
可是,皇爺爺連母妃的面都不見。
誰都知道,晉國騎兵驍勇善戰,此番打下去,樓國危矣!
看着劉秀醉酒,她神使鬼差似的,拿了酒杯倒了一杯,仰頭喝下。
美酒入喉,火辣辣的。
劉秀見狀,二人乾脆碰杯,就此喝上了。
襄藍和襄綠見狀,也勸不了,只得一人在裏伺候,一人在外守着。
劉秀問道:“阿姐,你爲何事煩憂?”
劉瑤玉反問他:“你呢?你是不是喜歡蘇翎?你喜歡有夫之婦?”
劉秀怔了一下,酒意朦朧的,他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
沉默。
斟酒!
沉默……
“阿姐,你,你說,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翎兒?”酒過幾巡,劉秀沮喪極了,他口齒不清的問。
劉瑤玉也好不到哪裏去。
卻是抓住了重點:“你說的那麼多人,都是,呃,都是哪些人呢?”
劉秀甩手,“還有誰?王叔,劉譽!還有,還有表哥,我看他對翎兒也極好的,還說我整日跟着翎兒,會給她帶去麻煩?那他呢?還不是經常跟着翎兒,怎麼就不避嫌?”
話音出口,劉瑤玉怔愣了良久,問道:“你說表哥褚鈺塵,你說褚鈺塵他也喜歡蘇翎?”
蘇翎是優秀,也好看,但她已經成親了啊?
怎麼會呢?
何況,以她這些日子對褚鈺塵的瞭解,此人雖然風流,但卻是個有原則的人。
他從未招惹過良家女子!
以她的姿色,原本以爲褚鈺塵怎麼也會看上兩眼的,結果……
難道真的是因爲他喜歡蘇翎?
喜歡那個有夫之婦?
天哪!
自去年來,她探聽的消息裏,似乎再也沒有褚鈺塵走近風月場所的事情了。
劉瑤玉問道:“秀兒,表哥是什麼時候認識蘇翎的?”
劉秀搬着手指頭,數了數,“與我差不多時候,大概半年多了吧。”
半年多!
是了,褚鈺塵最後臨幸的姑娘就是百花樓的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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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紫嫣都還在百花樓的,只是這些日子已經找不到人了。
劉瑤玉忽的站起來,“他……秀兒,蘇翎她可是有夫之婦啊,你們,你們爲何都喜歡她?”
劉秀起來,捂住劉瑤玉的嘴。
襄藍一旁看着,啊,沒眼看!
劉瑤玉打開劉秀的手,“爲什麼?表哥一定是喜歡蘇翎,絕對是了!”
以往褚鈺塵進出都會帶着妘爾、拂若,如今不管去何處,都只帶着貼身的侍衛南風。
他忽然轉性了,爲什麼?
母妃說過,一個花心的男人,忽然不花心了,便證明他遇見了想要的女人。
天吶!
一個農婦,賢王、劉秀世子,小公爺褚鈺塵他們都喜歡?
簡直匪夷所思。
腦袋越發的昏沉,越發的難受。
“嘔……”劉瑤玉胸腔犯惡心,忽的撐着桌子嘔吐起來。
劉秀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酒量也,也太差了。”
襄藍連忙叫門外的襄綠打了水來,然後幫着劉瑤玉處理嘔吐物。
“出去,你們都出去。”劉瑤玉將襄藍、襄綠趕出去。
她嘔吐之後,又洗了一把冷水臉,清醒了許多。
她給劉秀斟酒,問道:“秀兒,你不是也想要蘇翎嗎?”
劉秀癟着嘴,少年眼淚都要出來了,“想,日思夜想,我好想抱着她,可是每次午夜夢迴,都只是夢,只是夢。”
劉瑤玉看了看剛剛襄綠打的冷水盆,直接給劉秀洗了一把冷水臉。
劉秀短暫的清醒,不明所以的看着劉瑤玉,“阿姐?你做什麼?”
“秀兒,你是不是想得到蘇翎?”
劉秀面色因飲了酒,越發的紅,他沉默,便是承認。
劉瑤玉繼續道:“秀兒,你可知道,我如今的處境?父王早逝,我和母妃皆是一介女流,想要在大越立足,唯有我能有個疼愛我的好夫君。”
說到這裏,劉秀自然明白。
“秀兒,我喜歡錶哥,我想嫁給表哥,護國公都同意了,母妃也同意了,可是表哥他不同意,他不願意娶我,即便上回……我跌入荷花池,他都要避免與我太過於親密!”
深情得不到迴應,劉秀深知這種痛苦!
劉瑤玉繼續說道:“蘇翎她已然成親,可表哥沒有,我也沒有,你幫幫我好不好?”
“如何幫你?我自己何嘗不是痛苦!”
“你想?”劉瑤玉問。
許是酒精作祟,劉秀毫無遮掩,“我想要翎兒,想要翎兒,從劉譽手裏,奪走翎兒。”
雖然劉瑤玉這樣猜想的。
但,劉秀說出來之後,她還是驚訝的捂住了嘴。
她說:“你說表哥,他也是如你所想嗎?”
此前醉酒,心情沮喪他才猜想的說出褚鈺塵對翎兒的心思。
可現在,他認真的想。
表哥一再警於他,不至於自己卻情根深種吧?
但,褚鈺塵和翎兒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如果是呢?
翎兒聰慧、氣質如蘭,大越有幾個女子如翎兒這般絕美伶俐的?
沒有!
“秀兒?”劉瑤玉搖了一下他。
劉秀道:“我不知道。”
頓了一下,劉秀繼續道:“阿姐不必擔心,即便表哥真的,真的喜歡上了翎兒,他也不會越界的。”
劉瑤玉看着他,爲什麼呢?
“表哥他是君子。”
只是一句話,劉瑤玉心底放心了大半。
劉秀忽的飲一口酒,看向劉瑤玉,“你知道了我的心事……”
劉瑤玉即刻表示,“你我乃是血親,你叫我一聲阿姐,我便是你的姐姐,怎會將你的事情說出去?”
他緊握酒杯,面色如紅紙一樣紅透了。
沉悶使他想一醉方休。
醉酒使他想要傾訴,所以,他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劉瑤玉。
“只是……秀兒,她比你大了兩歲吧?還有,她已經成親了,你們之間不可能的。”
他目光斜視,看着窗柩外的景色,“那可不一定!”
當下,能參與爭儲的人只有父王和賢王,皇爺爺又這般寵愛自己,勝算怎麼都比賢王大吧?
劉秀這般自信,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這樣巴結着劉秀,也是因爲知道護國公府和陵王府之間的姻親關係。
更知道劉秀備受皇爺爺疼愛,陵王或可能成爲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