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喬時宴你告訴我,什麼纔是真的?

發佈時間: 2025-02-23 17: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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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暮色四合。

 但是孟煙的世界裏,完全是一片黑暗,她看不見晨光,看不見晚霞……更看不見她的津帆。

 喬時宴不在,張媽就抱着津帆過來,張媽引着津帆的小手,讓他握着媽媽的。

 張媽眼裏含淚:“津帆,快叫媽媽。”

 孟煙冰冷的手掌,握着津帆溫熱小手,她怕涼着津帆只握了一會兒就戀戀不捨地鬆開了……

 她的身子淺淺起伏。

 小津帆似乎也知道媽媽不舒服,小聲地叫了幾聲:“猛猛……猛猛覺覺。”

 張媽擦了下眼淚說:“太太,津帆小少爺叫您呢!他多麼懂事兒!您就是看在津帆小少爺的面兒也要振作起來,興許您的病情還能好轉呢,先生給您找了最先進的醫生、最好的醫療設備……興許就有奇蹟呢!”

 張媽說完,

 孟煙恍惚地笑了一下,她對張媽說:“我最是瞭解他!他現在要失去我,他覺得心裏有我,但一等我好起來,他又會想起那些恨來!他那樣狠心的人,怎麼會願意放過我,放過我哥哥!再說……太遲了!”

 她說着,劇烈地咳個不停。

 她又眷戀地撫了津帆一下,斷斷續續地說:“把津帆抱回去吧!把病氣過給他不好。”

 張媽心裏難過,低道:“讓津帆小少爺再陪陪您吧。”

 孟煙沒反對。

 她黑色的瞳仁,沒有焦距地對着窗外方向,她喃喃地說:“外面的晚霞一定很炫麗吧,鋪了整個天空,照在人的臉上也會顯得特別好看。”

 張媽握住她的手:“太太,您別想了!”

 孟煙苦澀一笑:“我沒有想他!我只爲自己不值,喜歡上這樣的一個人……到最後淪落到這樣的下場。”

 人生若只如初見,

 她想,那一個傍晚,她一定不會跟他走。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響起幾聲敲門聲。

 “應該是護士!”

 張媽抱着小津帆去開門,一開門她就愣住了,門口竟然是穿着護士服的何默。張媽急了,一個勁兒地把他往外推,語氣慌亂:“何先生您不要命了啊!要是被先生知道了可不得了……您趕緊走、趕緊走!”

 何默壓低聲音:“讓我見見她,只說幾分鐘話。”

 他眼圈發紅,樣子懇切。

 張媽是心軟之人,她心裏想啊,太太這一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太太身邊沒有親人,何先生怕是唯一記掛着太太的人了,哪怕過來說幾句話也是一個安慰,至少這個世上會多一個人掛念着太太。

 張媽心軟了,放人進來。

 “何先生,說好只說幾分鐘,太太的精神不好。”

 何默點頭道謝。

 他走進病房,輕輕關上了門,他望着病牀上躺着的孟煙……眼裏已是熱淚,他其實知道,他們沒有相愛過,但他跟她惺惺相惜。

 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剛剛,孟煙就聽見動靜,

 她猜出是何默,心中酸楚,待他的腳步走近了,她伸出手苦澀微笑:“你不必走這一趟的。”

 何默握住她的手,未語,淚先流!

 孟煙輕問:“是太太生產了嗎?”

 何默重重點頭,他喉嚨哽咽:“是!生了個女孩兒,足足有6斤多,養得也白白胖胖的。”

 孟煙淺笑着說很好。

 她看不見他,就只能通過手指,輕輕碰着他的衣袖。

 對於此刻的孟煙來說,何默代表的是一段歲月,是一段不算難熬的日子,何默受傷後,她直接墮入了地獄。

 但是,她沒有後悔過,那是一段鮮活的時光。

 那個時候,她纔算活得像人,沒有欺騙!

 只是連累了何默!

 何默一直看着她清瘦的臉孔,在那張臉上,他幾乎找不回孟煙從前的樣子,可是他記得那青春的萌動,記得對她的心動。

 何默緩緩蹲下來,

 他跟她靠得很近,很近,他說話時近乎耳語:“好好活着,好不好?孟煙……你還有你的孩子,你還年輕,或許以後你還能找到新的愛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你一定能重見光明。”

 孟煙淺淺地微笑。

 其實,他能來看她,她已經很高興了。

 他們沒有相愛,但是那一年,他們誰也沒有背棄過彼此……

 何默生了女兒,

 她想送點兒東西,張媽最知道她的心意,連忙在行李裏頭翻找最後找到一塊上好的玉片,她含淚跟孟煙說:“這是太太孃家帶來的東西。”

 孟煙接過了,

 她摸索着,慢慢地塞到何默的手裏:“願她歲歲平安。”

 何默握在手裏,泣不成聲。

 他們都已經成家,她從未愛他,但他卻很想問一問,如果她的生命裏沒有喬時宴……她會不會待他,有一絲心動!

 但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樓下,響起了小汽車的聲音。

 張媽緊張起來,她拉着何默的手,聲音微顫:“先生怕是要回來了!何先生您快走吧,再不走的話,被先生撞見那可了不得!”

 孟煙身子瑟縮一下。

 何默於心不忍,他微微仰頭,眼睛疼痛得厲害。

 他不想連累孟煙,悄然離開。

 他走到門口,低頭望着那一片綠幽幽的玉片,不捨地輕撫……而後,他又輕輕碰了自己的眼睛。

 他快步離開,背後,一陣皮鞋聲由遠及近。

 喬時宴頓住步子,他微微眯眼,望着過道遠處的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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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背影過於壯實了!

 他側身看向金祕書,語氣輕描淡寫:“我記得,何默的太太好像到預產期了,是不是?”

 金祕書跟他多年,聰明得很。

 她穩了穩,才淡笑若無其事地說:“好像……就在這幾天。”

 “好像?”

 喬時宴摘掉金邊眼鏡,表情變冷:“金祕書,你什麼時候說話這樣含糊其詞了?我看不是好像,何默的太太應該就在仰德醫院生產吧!”

 聞言,金祕書心驚肉跳。

 她不知道老闆,又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好在喬時宴沒有再問,他重新戴上金絲眼鏡,朝着VIP病房走去……

 ……

 何默回到病房。

 他的妻子正抱着小嬰兒餵奶,一擡眼,看見丈夫的打扮:“阿默,你怎麼穿成這樣子?別人看見了會以爲你是女裝大佬,罵你變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