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下午大夥全都累壞了,喫飯的時候一個個的都沒什麼精神。
林思喬倒還好,後面那兩個小時的社交禮儀課程,她邊聽邊休息早就緩的差不多了。
就是下午出了不少汗,身上黏嘰嘰的有點不舒服。
好在部隊照顧到他們這些人,是頭一回來這裏接受訓練,晚上特意給供應了半個小時的熱水。
邵彬剛通知完大夥,就看到‘不爭不搶二人組’三兩口就把碗裏的飯給扒了。
速度之快,常人難以想象。
山裏條件艱苦,運送物資的車一週纔上來一次,今兒又是週六後勤部的煤塊早就用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部隊裏的戰士們一般洗澡也不喜歡溫度太高。
所以水房裏的水,說是熱水實際上也就比體感溫度略微高一些而已。
這可苦了林思喬她們了。
衣服都脫了,頭髮也打溼了,這會不洗也不成,只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幾分鐘後,兩人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哆哆嗦嗦的從水房裏衝了出來。
而這一幕恰好被邵彬看到了。
沉思了片刻之後,邵彬調轉了方向。
“嘶~~好冷啊——”
“是啊——”
兩個姑娘回房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被子,縮進被窩的一瞬間兩人互視了一眼,簡直欲哭無淚。
山裏沒有供暖,室內溫度也就比室外高個幾度而已。
說被窩是冰窖可能誇張了,但真的很冷!
林思喬受不了,別的能忍唯獨這個不行。
她趕緊下牀打開了行李包,還好這次她帶的衣服比較多。
華春秋就更不用說了,光行李她就帶了兩大包。
兩人剛把衣服套好,就聽到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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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軍營裏都已經快熄燈了,這個點誰會來?
林思喬離的近,上前把門打開了。
“同志你好,我是廚房的司務員。”
“這是剛熬的薑湯,領導吩咐我給大夥送一些過來。”
“好,謝謝啊。”
林思喬也沒多想,將薑湯接了過來,看顏色裏面應該放了不少紅糖。
一碗暖暖的薑湯下了肚,身上也跟着暖和了起來。
這一晚,睡的倒是安穩。
早上五點不到,軍營裏就響起了起牀號,林思喬條件反射似的從牀上坐了起來,一看時間,已經是四點五十了。
再一看旁邊的華春秋,她也是一臉沒睡醒的模樣。
沒辦法,不想起也得起。
去晚了,那個男人是會罵人的。
兩人掐着最後的幾秒到達了演武場,邵彬已經在那恭候多時了。
看他的臉色,林思喬就知道今天的加練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果然,這邊剛停了腳步,邵彬就遞了兩件沙衣過來。
沙衣是部隊專門用來負重訓練的馬甲背心,裏面填充的不是棉花,而是鐵沙或鋼板。
身爲總教官,邵彬的字典裏可沒有捨不得和憐香惜玉這種詞。
想要練好體能,除了喫苦沒有任何捷徑。
於是乎,他給這兩人上的第一道開胃小菜就是負重跑步五公里。
前面兩公里,林思喬還算輕鬆,只是越到後面越喫力,速度漸漸的也慢了下來。
她只能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每隔三分鐘左右就適當的張口吸氣。
而且她還特意加深自己的呼氣力度,這可以有效的緩解疲勞。
邵彬時刻注意着林思喬的動向,在發現她會自我調節呼吸之後,讚許的點了點頭。
再一看,旁邊的華春秋。
“華春秋,你下來。”
昨天這姑娘主動要求加練的時候,他還以爲這人和林思喬一樣,有這方面的訓練經驗。
如今看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是,邵教官。”
華春秋也沒有逞強,她的體能的確跟不上,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她身體的極限了。
“華春秋你可以回去休息了,你的加練取消。”
“爲什麼?”
華春秋不解的看了過去,邵彬打量了她一眼,又把眼神移走,看向了正前方。
“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加練對你而言沒有任何效果。”
“你的體格,也不適合這種高強度的訓練。”
“報告邵教官,你的這個想法恕我不能認同。”
“我正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才更要加練,不練怎麼能進步?”
“今天我能跑三公里,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跑四公里。”
“回去之後我也會勤加練習,總有一天我可以輕輕鬆鬆的跑完全程。”
華春秋說完再次回到了訓練場上,根本不給邵彬說話的機會。
“華春秋!”邵彬頭一回見到這麼倔的姑娘。
“邵教官,讓她去吧。”
不知何時,彭旅長也來到了演武場上,知道邵彬心裏有疑問,他嘆了一口氣道。
“你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嗎?”
邵彬搖頭,在他看來,這人的父親是誰也不是她逞強的理由。
“她的父親是華國第一任的駐F大使,主管整個西歐的所有事務。”
“幾年前,F國發生動亂,她的父親在上班路上被敵亂分子挾持住了。”
“她父親的死,對這個孩子的觸動很大。”
“這丫頭和她父親一樣,是國家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唯獨拳腳功夫上面差了一些。”
“你有時間就多指導指導她,這種悲劇不能再次發生了,知道嗎?”
四年前,F國發生的那場動亂,死傷了不少華國公民。
考慮到國內的影響,報紙上並沒有大肆宣傳。
邵彬也只是聽家裏的老爺子提過一嘴,沒想到她竟然是華公使的女兒。
說到這彭旅長似想到了什麼,“說起來,你這小子還欠人家一個交待。”
“你是說我?”
邵彬皺了皺眉頭,他連這個姑娘面都沒有見過,什麼時候欠人家一個交待了?
“對,就是你。”
彭旅長想想都覺得遺憾,“去年軍區搞聯誼,楊副軍長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姑娘嘛,當時都說好了要見面,結果你臨時放了人家鴿子。”
聽彭旅長這麼一說,邵彬隱約想了起來。
楊副軍長的確給他介紹了一個姑娘,但卻不是直接和他說的,而是和邵母談的。
邵彬也是相親去到飯店門口才知道了這事。
聽說人家姑娘還在上大學,年紀又小他好幾歲,邵彬直接給拒了。
他一年到頭都在山裏,這裏的條件艱苦,別說姑娘了,新兵蛋子一時半會都適應不了,何必呢。
氣得邵母當時就在飯店門口狠狠的罵了他一頓。
後來,因着這事邵母還在牀上躺了好幾天,大半年都沒理他。
彭旅長見他想了起來,繼續道,“你小子也怪不得你母親生氣,楊副軍長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給別人保過媒?”
“要不是看在你家老爺子的面子上,他能給你介紹華家的姑娘?”
“你說你也是的,都到了飯店門口了,進去見個面喫頓飯有那麼難嗎?”
彭旅長也是昨天晚上收到電話才知道,華家的那個姑娘也被送過來特訓了。
組織上說了,這孩子有子承父業的打算,讓他們能力範圍內務必要多關照一下。
不過彭旅長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臨走時,他氣呼呼的說了一句。
“你啊你,放人家鴿子,還被人家當衆給聽到了。”
“哎……多好的姑娘啊,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