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答應要給傻鼻子弄一張精神病證明。
這是他所謂避禍之道之中的重要一環。
當然。
這都是假的。
但假戲必須真做,免得傻鼻子起疑心。
送走來人,回座喝酒。
夜深時分。
余天方纔高高興興回到家裏。
李婉柔沒睡,問詢一番。
余天只說所有事都已搞定,完全是以理服人,根本沒發生過任何衝突。
他不是想瞞着李婉柔,只是怕她擔心。
聽得如此,李婉柔也放下心來。
她又說出自己之前和三哥三嫂商量好的想法,想在工廠內再建一個廠房,專門培養君子蘭。
“誒呀呀…”
余天拍拍腦門兒,“媳婦兒,幸虧你提醒!要是按照我的想法都種在地裏的話,一場大雪下來,還不得全軍覆沒?我真是個傻蛋!”
他只怪自己想得簡單。
還以爲是21世紀能在大棚裏供暖的種植方法。
李婉柔莞爾一笑,“那說好了,君子蘭的事兒我來管,包括種植銷售一條龍,我都要負責!”
“你不學習了?”余天逗趣問。
“學呀!”李婉柔俏皮回答,“咋不學呢,但我時間充裕得很,每天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夠了,累了吧,先去洗澡,然後睡覺,洗澡水我都給你放好了。”
余天親了李婉柔一口,去洗了澡。
他心事頗多,今晚又累,洗罷之後,沉沉睡去。
翌日。
他特地起了個大早。
下了樓去。
蛤蟆果然照例在樓下等待,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張當天的報紙。
接過報紙仔細看。
頭條上面寫的正是昨晚發生的一起傷人案件。
上書:出獄男子得罪仇家,荒野郊外被人砍斷雙手。
傻鼻子果然辦了事。
孫老大也算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不錯。”
余天點了點頭,囑咐蛤蟆道,“去把報紙扔了,別讓你嫂子看見。小美怎麼樣,她狀態還好吧?”
蛤蟆本來害怕着呢。
他對於余天剛纔看報紙時那冰冷的目光感到恐懼。
上次雨夜收拾張偉的時候,他還覺得挺刺激。
但這次。
面對余天用計謀害慘了孫老大,讓他充分相信,余天是個深不可測的人。
可一旦提及到小美。
蛤蟆便又立刻心潮澎湃起來。
“好着哩。”
他咧嘴笑道,“天哥,昨天我們倆玩了一天,可痛快了!去了公園,吃了美食,看了電影!你說我厲害不,我講的笑話特別逗,把她逗得咯咯直樂。後來她趴在我肩膀上哭了,我說她是個哭吧精,她還打我呢。嘿,這小丫頭的拳頭可真是挺有勁兒,大哥你瞧,我這胳膊還紅着呢。”
“嗯…”
余天回憶起昨天,拍了拍蛤蟆的肩膀,忽然問道,“蛤蟆,你覺得小美怎麼樣,你喜歡她不?”
這可不得了。
太突然了吧!
蛤蟆當時就紅了臉,眼珠亂轉,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通過余天的關係,他和門小美也算認識了許久。
兩人年齡相差不過兩三歲,平時也能玩到一起去。
喜歡嗎?
他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他只清楚。
每當和小美在一起時,他的心就會澎湃,他的動作就會拘謹,他會更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甚至會懊惱自己沒理頭髮沒刮鬍子。
眼見他抓耳撓腮,余天算是明白了。
他哐哐錘了蛤蟆兩拳,笑着道,“喜歡就去追吧,我告訴你,小美其實對你也有好感。要不然的話,她昨天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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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是個堅強的女孩兒。
什麼事兒都想自己處理。
換做旁人,她不可能跟着出去。
再加上蛤蟆描述的趴在肩膀上哭。若不是春心暗許的話,小美是幹不出來這種事兒的。
“真的?”
蛤蟆欣喜若狂,只是轉瞬間又失落下來,“天哥,不能吧?小美長得那麼漂亮,我卻這麼醜,又胖。她能真心喜歡我嗎?”
“放心。”
余天重重拍打蛤蟆的肩膀,“我知道小美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注重外表,更看重內在,只要你對她好,她一定會答應你!”
有了余天給的定心丸,蛤蟆的心裏舒坦極了。
見他樂成這樣,余天又給他放了一天的假。
不僅如此。
他還拿出兩百塊錢交在蛤蟆手裏,“再玩一天,促進感情。別光喫喫喝喝,你也該給小美買些衣服,買些女孩子的首飾。”
蛤蟆連連感謝,轉身走了。
余天則開車前往醫院,去找蘭花兒大夫。
許久未見。
蘭花兒大夫看起來略有憂愁。
她沒拿余天當外人,客套兩句之後,方纔說道,“我愁的升職的事兒,我覺得我有能力當副院長。本來一切都是定好的,選票也是我最多。可最後開大會時,院長臨時決定,要選定另一個遠不如我的大夫來擔任,理由是我的工作年限不夠…”
她在醫院幹了十幾年的大夫,又是主治醫師,資歷早就夠了。
“有背景是吧?”
余天不用瞭解太多,也能猜得出來原因。
得到蘭花兒大夫的肯定後,余天安慰道,“蘭大夫,不用急,過段時間我去京城幫你留意一下,看看那裏有沒有什麼好的發展空間。”
春城的醫院和京城沒法兒比。
蘭大夫倒是有所向往,但這隻能是天方夜譚。
畢竟本市人員調動都是很難辦的,何況是從春城直接調動到京城?
她只當余天是在開玩笑。
話鋒一轉,又問及來意。
“原來如此…”
聽余天說完傻鼻子的事兒後,蘭大夫思索片刻,回答道,“行!這個證明我想辦法幫他出了!到時候我派人給他送過去便是!”
有了蘭大夫的保證,余天放下心來。
告別之後。
他又匆匆開車前往時裝雜誌社。
四小時後。
余天在主編辦公室見到了張舒。
小玉編輯拍攝的封面已經定下來了,唯一需要探討的,就是增加內部版面以及宣傳的問題。
“這茶葉你收着。”
余天遞過去一個鐵盒。
“謝了。”
張舒真以爲是茶葉。
打開盒子。
卻見裏面正是一厚摞的大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