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月流鈴如此說。
兩個丫鬟都出去了。
梅氏卻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女兒,眼中充斥着不解。
“娘,可是還有何問題?”
察覺到母親炙熱的視線。
月流鈴轉過頭去,正好對上母親眸中的疑惑與不解。
“鈴兒,你怎會醫術,而且連這種疑難雜症都能醫治?還有……這麼多的藥。”
梅氏直接問出心中的不解。
掃了眼一旁桌上的瓶瓶罐罐。
她轉而直直地盯着女兒的眼睛。
月流鈴從未見過母親如此神情。
她知道母親開始懷疑自己了。
她櫻脣彎起,咧開嘴笑着說,“以前在莊子上時,我偶然救了一個赤腳大夫,然後那赤腳大夫就將他的畢生醫術都教給我了,說是不能讓他的醫術沒有後人繼承。”
“鈴兒,當真如此?”
梅氏還是不太相信。
月流鈴笑着挽着母親的胳膊,“當然都是真的啦,女兒怎會騙孃親呢。”
見女兒一臉真誠,不像是撒謊的模樣。
梅氏心裏面才鬆了一口氣。
她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柔聲地說道,“你今天忙了一整天,方纔又受了傷,趕緊回房歇息去吧,你爹這裏有我照看着呢。”
“好,爹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了,娘也早些歇息。”
從屋子裏出來。
月流鈴才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母親會懷疑自己的醫術,還好被她隨口搪塞過去了。
否則讓爹孃知道她有這麼個玩意兒藥箱,他們二老一定會被嚇壞的,指不定還會以爲她得了什麼瘋病。
但是——
她想到宣日朗那張臉。
心中又升起疑惑。
那個神韻……若是不解了心中的疑惑,今夜她恐怕是難以安然入睡了。
“小姐,您胳膊上的傷沒有大礙吧,會不會落下傷疤呀,咱們女人若是身上有疤痕,以後會被夫君嫌棄的。”
見小姐從老爺的房間裏出來。
素心趕緊湊上前來,關心地開口問。
一旁的淺黛也滿是憂心。
“放心吧,你難道忘了我有一種神藥,不僅不會落下疤痕,而且還能讓肌膚新生,就像剝了殼的雞蛋那般白嫩。”
“哦對,我想起來了,以前奴婢受了傷,小姐就是用這種藥給奴婢醫治的,現在奴婢身上都沒有疤痕了。”
“今夜還好宣小侯爺及時出現,否則咱們的小命兒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說着。
素心還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淺黛在一邊附和道,“是啊,沒想到小侯爺武功如此高強,就跟明師傅一樣,而且,他們二人不僅都武功高強,最重要的是,對咱們家小姐好。”
明師傅……
聽到丫鬟如此說。
月流鈴突然醒悟。
對了,就是明師傅!
以前明師傅入府教導璽寶練功時,她就在一旁看過二人的打鬥場面。
那身形,那神韻,當真是一模一樣!
只是……爲何宣日朗和明師傅會如此相像?
月流鈴百思不得其解。
她轉而低頭看向身邊的璽寶,輕聲地問道,“璽寶,你有沒有覺得爹爹的招式和神韻,都和你明師傅很像?”
“那當然啦,因爲他們都是……”
“都是什麼?”
小傢伙開心地說着。
但說到關鍵的地方,他的聲音突然頓滯。
月流鈴立即發現了異常。
對上母親疑惑的眸子。
小傢伙這才反應過來,方纔差點說漏嘴了。
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因爲他們都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大俠呀,爹爹和師傅的武功都是非常厲害的,他們都是璽寶的偶像!”
“但是他們的招式和神韻一點都不像呀,各有千秋。”
最終。
小傢伙得出結論。
聽到這樣的結果。
月流鈴心中更是不解了,一點都不像麼……
“孃親,璽寶累了,咱們快快回房間休息吧。”
見母親還在想此事。
璽寶擔心母親會發現什麼,他趕緊撒着嬌,拉着母親就往房間裏跑。
月流鈴這才反應過來。
興許是自己一路奔波勞累,所以產生幻覺了。
算了,不想了!
她哄着孩子入睡。
自己則又去打了水,簡單梳洗乾淨以後,她才上了牀。
與此同時。
客棧不起眼的一顆樹上。
兩抹身影坐在上面,看着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見房間裏的燭光都已熄滅了。
主子還癡迷地望着那邊。
輕峂伸出手在主子的眼前晃了晃,“主子,月二小姐都已經歇下了,您也趕緊回屋休息吧,明日還要繼續趕路呢。”
“你說她,是不是對我的態度改變了些,不像以前那般疏遠了。”
額……
聽到主子此話。
輕峂心下一咯噔,主子還在糾結此事呢。
得了,他還是閉嘴得好!
——
翌日。
經過一夜的休整。
月生海的神色明顯好了許多。
他臉上的疲倦散去了大部分,臉色也變回了原本紅潤的模樣。
見夫君精神抖擻,梅氏心裏面積壓的重石總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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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慢些,小心腳下。”
梅氏扶着夫君。
緩慢地下樓。
月流鈴和衆人早已坐在了桌前,就等着爹孃一起入座,用早膳呢。
“爹,可感覺心裏面舒服些了?”
說完。
月流鈴給父親倒了一杯熱湯。
“好多了,不那麼痛,昨夜也睡得舒暢,鈴兒,你呢,手上的傷……”
月流鈴笑道,“好多了,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可疼?”月生海心疼極了。
月流鈴笑着輕輕搖頭,“不疼。”
“爹,快喫早膳吧,喫過飯以後,我們還得繼續趕路呢。”
幾人三兩下都解決了早飯。
收拾好東西,就出了客棧。
可是。
他們左看右瞧,都不見囚車。
梅氏來到官差的面前,疑惑地開口,“官差大人,咱們的囚車呢?”
“沒有囚車了,今兒開始,各位坐馬車前往南蠻。”
“解差大人,這是何意?”
月流鈴剛出了客棧,就聽得官差如此說。
官差頭子趕緊抱拳恭敬地行禮,“月二小姐,在出發之前,蕭大人便已叮囑我們,一路對各位多照顧些。”
“只是京城裏面人多眼雜,只能委屈各位坐了兩日囚車,如今已遠離京城,且月大人的身體不太好,以後便坐馬車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