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牀邊,望着已經沒有了呼吸的香蘭,說不出壓在心口處那沉悶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其實,對於香蘭而言,死或許是很好的解脫。也許離開皇宮,她要面對的是更多,或許那已經不是她能夠承受的了。
宮人已經去通知趙君澤了,相信趙君澤一會兒便會到。
雲楚洛望着香蘭脣角上那抹釋然安詳的淺笑,忽然覺得,其實香蘭並不聰明,如若聰明怎會讓自己論陷入一個男人的虛情假意之中?最後仍舊心甘情願付出。
“娘娘,接下來該怎麼辦?”如冰沉聲問道。對於她而言,香蘭的死是意外,她不會感覺到悲傷。但是她唯一害怕的是香蘭的死會給雲楚洛帶來麻煩。
雲楚洛輕聲道:“等皇上來吧。”
對於香蘭而言,最想要看到的也是趙君澤來處理她的身後事吧。
如冰不解雲楚洛怎會如此鎮定,她疑問道:“娘娘不擔心這是有人陷害你?”蘭妃死在了秋月宮,最直接有關係的便是雲楚洛,只是,是誰殺了蘭妃娘娘?而且還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
“如冰,蘭妃並非被人謀害,而是自殺。”雲楚洛語氣十分肯定的說道。
如冰圓瞪雙目,有些不可置信。蘭妃明明有着上等的容貌,怎的會如此想不開?就算是不受皇上的寵愛,憑着她的容貌,日後會有衆多男子追隨的。
雲楚洛轉過身,要走到窗前,不想距離這樣的死亡氣息太近,結果一轉身便看見了趙君澤,不知何時他到的。他站在門前,神情冷冽的盯着牀的方向。
“她是自殺的。而且走的很安詳,向來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吧。”雲楚洛對他說道。
不知趙君澤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梁欣欣深愛他,但懂得放手,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他。香蘭很愛他,爲了他可背叛最初。也許香蘭選擇自殺也是無顏面對林傾塵。
趙君澤別過眼,聲音冷淡,“既然如此,便安葬了吧。”
雲楚洛輕輕蹙起了眉,面對着趙君澤的冷漠,她輕聲問道:“皇上,是否對她動過心?曾經有那麼一刻?”或許這也是香蘭很想知道的,或許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
“朕今生只對一名女子動心。其他女子……或利用,或暖牀。雲楚洛,你最應該清楚的不是嗎?”趙君澤緊緊盯着她,試圖看進她的眼眸中,將她的心思都看透。
他承認,對其他女子他是冷血無情,甚至是可以稱得上殘忍,但這是他必須而走的路,甚至不過是慾望的紓解。而她,獨獨例外!
雲楚洛輕輕蹙眉,錯過他有別於剛纔的冰冷無情,現在有些火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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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側過頭時,正好瞧見了香蘭手上似乎有東西。
她立即吩咐如冰,“蘭妃手中有東西,如冰你去看看。”她記得從這裏離開時,香蘭手中什麼都沒有,而手中露出的這一角,仔細看去,應該是故意露出來的!因露的不是很顯眼,卻始終都會讓人注意到。
如冰將東西從香蘭的手中抽出,是一塊豔粉色的布料。“娘娘,是一塊布料。”
聞言,雲楚洛從如冰的手中接過布料,這種顏色似乎很熟悉,整個後宮,這種豔粉色也只有一個人能夠襯得起!並且穿上這樣顏色的衣服就更是妖嬈嫵媚。就算林清雅前段日子知曉了趙君澤喜愛素淨的顏色,林清雅仍舊在私下裏穿這豔粉色的衣裙。
的確,這一塊布料很明顯是被扯下來的。是林清雅的!
雲楚洛立即看向香蘭,香蘭臨死前也要拽着林清雅?
林清雅今日下午的確是出現在秋月宮門前,可未曾進入過秋月宮。
想來,香蘭與林清雅之間積了不少的仇恨,以至於香蘭就連要選擇一死脫身,也要用些心思算計林善雅!
她輕輕蹙起眉頭,不知該如何選擇,畢竟林清雅是無辜的。
可林清雅這個人,也的確是個禍害!曾經在封國皇宮時,也是想着要將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現在……
她還未有所選擇時,如冰就已經驚呼道:“這不是淑妃娘娘裙子上的布料嗎?”
趙君澤目光銳利的看向雲楚洛,然後又看先香蘭,轉身離去時,只留下一句話:“朕成全香蘭!”
因如冰的這一聲驚呼,林清雅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就算是曾經林清雅高貴,可以將香蘭,甚至是許多人踩在腳底下任意侮辱,但是如今,她要爲曾經所做過的一切,嚐到被人報復的滋味。
她無從選擇。
只因,給她定罪的人趙君澤。
如今齊國內,掌控着齊國所有人生死的皇帝!
林清雅是在享用豐盛晚宴,正因一道菜不合胃口而大發雷霆,對宮女用私刑時,幾名侍衛闖入了她的宮中,將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何事的林清雅帶走。
一路上,林清雅掙扎,怒罵,責問。得到的答案只有她謀害了蘭妃。
“何其冤枉!本宮未曾見過蘭妃,怎麼可能會謀害她?本宮要見皇上,讓皇上給本宮住持公道。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宮,對,對,是清妃,一定是清妃陷害本宮,那清妃真該死!你們不去抓清妃,抓我作甚?蘭妃是死在秋月宮內,並非死在本宮的宮裏,只要是長眼睛的人便能看出這是陷害!”
林清雅不是愚笨之人,否則也不會當年在封國皇宮時,爲自己爭取來和親的籌碼。如今,面臨這種狀況,她自然是知道被人誣賴了。
她最初驚慌,可逐漸冷靜下來後,便對侍衛們要求道:“此事乃天大的冤案!本宮無論如何也要見皇上。皇上定會給本宮一個公道。”
可迴應她的是,其中一名侍衛無情的迴應,“皇上下令,淑妃娘娘謀害蘭妃娘娘,證據確鑿,無需審理,直接賜毒酒。”
毒酒?
林清雅剛纔還有一些希望,現在頓時身形猛的顫抖了一下,面色慘白!
“怎麼會這樣?證據確鑿?又怎樣的證據?”林清雅失魂落魄望着那侍衛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