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本就對瑞王府裏這點八卦感興趣,如今白綾稚主動揭了傷疤,他們自然一擁而上,把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雲若柳剛捱了一頓毒打,如今又被大力抓出來任由別人指指點點,終於炸了。
“白綾稚!你這個不要臉的毒婦!瑞王殿下還是我叫回來的,若不是我……”
白綾稚慢悠悠的打斷了她的指責,笑的更燦爛了:“我怎麼?難道你向說我和趙逢垣的事?”
她雙手抱胸,滿臉不在乎。
“這事兒鬧到最後,會不會直接鬧到陛下面前,還不一定呢。你覺得大理寺的人瞎,還是陛下發現不了?”
說着,她望着好奇的人們。
“害,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雲若柳這個人不要臉,和趙逢垣……”
話都沒說完,雲若柳就慌慌張張的捂住了她的嘴。
剛剛的理直氣壯消失的無影無蹤,最後演變成了哀求。
“不要說……我錯了……”
雲若柳死死地咬緊下脣,忍住渾身的顫抖憤怒,最終還是垂下頭。
她是做夢都沒想到,白綾稚現在變得越發不可控!從最開始她層層設套,算計到她的每一步行動。但凡白綾稚能按常理出牌,她都不至於如此被動!
可……今兒個的白綾稚就像是得了失心瘋,做事完全不計後果了。
她哪裏敢冒險?除非是真的想死了。
雲若柳強忍着渾身的屈辱,咬牙跪下來:“瑞王妃,今日您說什麼我都認了,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次,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說着,就重重的磕頭。
白綾稚挑眉,笑着點頭:“好呀,既然你也承認自己勾引瑞王了,我也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雲若柳氣的血氣翻涌,恨不得當場就死過去。
她只能顫顫巍巍的應下,打碎牙齒和血吞,聽着衆人指指點點的謾罵,匆匆離去。
白綾稚笑着朝看熱鬧的喫瓜羣衆點點頭:“謝謝各位的信任,還請你們再給雲小姐一次機會。京城這麼大,她總不能只禍害我夫君一個呀!”
雲若柳走的遠了,聽到這話,踉蹌幾下,差點摔倒。
她又氣又惱,卻又不敢回頭,只能摁着快憋出內傷的胸口,走的更快了。
白綾稚輕哼一聲,心滿意足的回了府。
蘇楮墨正坐在院子裏等她,顯然是想到了什麼,目光沉沉,透着些審視。
白綾稚皺眉。
她似乎許久都沒見過這樣的蘇楮墨了。
男人站起來,大步逼近她:“你都看到了什麼?”
白綾稚微怔,顯然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男人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摟住她:“那個男人是被你劃爛了衣袍,對吧?”
白綾稚終於反應過來。
她輕哼一聲:“嗯,什麼都看到了。該看的不該看的,我甚至到現在都還記得……”
話都沒說完,蘇楮墨的眼眸就沉下來。
他不耐煩的打斷她:“白綾稚!”
女人有些茫然的擡起頭:“是你問的啊?”
她有些疑惑的歪歪腦袋。
蘇楮墨直接摟進懷裏托起來,將人抵在樹上:“你都沒看過本王,卻先看了別的男人?!”
他有些氣急敗壞似的,又伸手矇住她的眼。
“本王不允許!”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就發狠似的覆上她的脣。
白綾稚腦子裏唯一的想法是——他在喫醋?
男人盯着她:“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總該找些差不多的人。”
白綾稚笑出聲,推開他的胸膛:“喫醋?我對他又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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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冥華從外面走進來,顯然是有要事彙報。
白綾稚望着由遠及近的那雙精緻的桃花眼,還有妖冶嬌媚的面孔,脣角微勾:“我更喜歡冥華這樣的。”
男人呼吸一滯。
冥華停在她旁側,上前也不是,走也不是。
但很快,他就對上了男人殺氣騰騰的眼神。
蘇楮墨的嗓音低沉危險:“他這樣的?那也該是三年後的事!”
他死死地捏着白綾稚的肩膀,以絕對佔有的姿態望向冥華:“充其量,也只是個面首。而本王,至少現在還是你夫君。”
冥華沒有半點動作,只是垂眸,低眉順眼。
蘇楮墨顯然對他的反應不滿意,忽然當着他的面吻住白綾稚,死死地束縛着她,眉眼透着十足的佔有慾。
緊接着,他將人打橫抱起,大步往屋裏走。
進屋前,他有短暫的停頓,回頭看了冥華一眼。
那一眼,是警告,也是挑釁。
冥華看着房門緊緊關閉,一向溫和的嚴重,終於帶了些不一樣的情緒。
他能聽到房內白綾稚微弱的聲響,也能聽到蘇楮墨低沉的聲音。
雖然他十分肯定,兩人並沒有進行到最親暱的時刻,但他還是不自覺攥緊了手。
他死死地盯着門的方向,第一次升騰起了強烈的情緒。
白綾稚被推倒在榻上,剛要爬起來罵人,蘇楮墨就低低的笑起來:“現在才走?”
女人皺眉。
蘇楮墨卻覆上來:“你的那個手下,看起來並不安分。”
他捏着白綾稚的下巴,輕輕摩挲:“我就說李融洛沒安好心,找了這麼個人送到你面前。”
白綾稚不傻,她自然知道他要暗示什麼。
她皺着眉:“你也說了,不管做什麼,那也是三年之後的事了。”
蘇楮墨氣急,忽然張口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住。
女人驚呼一聲,他表情終於舒展幾分。
“想也不行,更何況,誰知道這三年還會發生點什麼。”
他笑着,俊朗的眉眼含笑。
“說正事,丞相府的那位大小姐要回來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將人扶起來,順帶着幫忙整理了衣裙。
白綾稚的記憶裏,對這位丞相府嫡女的印象並不算深,大概也只記得,這是一位爽朗直白又敢愛敢恨的女子。
蘇楮墨望向她的眼眸,又嘆息:“是不是隻要同我無關的消息,你都聽得很認真?”
白綾稚下意識的搖頭。
蘇楮墨沒有再追問,只是望着她脖頸處的紅印,十分緩慢的舒了一口氣。
門外卻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響,緊接着,一隻長箭破空而來,直直的紮在了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