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蘇咬咬牙:“不行!”
沒想到她拒絕得這麼果斷,君長淵一怔,眉心蹙得更緊,鳳眸裏壓着不解和慍怒。
他分明聞到她身上透出的血腥味,源源不斷。
這意味着,她身上的“傷口”還在失血。
到底是何時受的傷?
爲什麼瞞着不說!
君長淵心生慍怒,可看着她難受的窩成一團,又不捨得責備她,耐着性子哄道:“爲什麼不行?本王又不嫌你傷口血腥。”
“……”
這讓雲蘇怎麼解釋呢?
她憋屈地咬着脣,將臉埋在他胸口衣襟裏,“不行就是不行,你別問了,先出去,叫個丫鬟進來。”
古代又沒有生理知識課,天知道君長淵到底懂不懂。
雲蘇感覺自己現在是“血流成河”,肚子又疼得厲害,她一動都不敢動,害怕把血蹭到他身上。
想想看那種場景,她就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是讓丫鬟進來幫忙吧……
古代女子的月事是怎麼處理的,雲蘇也不清楚,只能問丫鬟。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記憶里根本沒有原主來月事的畫面,這不禁讓雲蘇懷疑,原主之前可能根本沒來過。
所以,這應該是這具身體的第一次。
原主這個體質,也不知道有什麼問題,拖到十七歲纔來月信,而且疼得不可思議。
雲蘇自認已經算是很能忍痛了,手上被劃一刀,血淋淋的她都能忍,但這種生理構造所帶來的疼痛,與外傷造成的疼痛又是不同的。
絞痛的小腹裏彷彿有無數把刀,來回穿刺血肉,疼得雲蘇頭皮發麻,眼前一陣陣發黑,雙手不自覺用力壓着小腹,恨不得蜷縮成一團。
她都已經疼成這樣了,君長淵卻不明就裏,手臂環抱着她的身體,掙脫了她壓制的手,便朝她小腹摸去。
雲蘇簡直快抓狂了。
她沒力氣跟君長淵較勁,只能費力地擋住他的手,有氣無力道:“你別動我了……”
“是你自己鬆開,還是本王來?”
君長淵不慣着她,聲音也冷了,聽起來自帶威勢。
雲蘇掙也掙不開,攔也攔不住。
本就疼得難受,她一時忍不住情緒,羞惱地吼道:“來什麼來,每個月一次的日子,你想看什麼啊?”
君長淵:“……”
君長淵愣住了。
雲蘇吼完也覺得尷尬,泛白的臉頰渡上緋紅,像熟透的番茄一樣。
她自暴自棄地埋頭躲起來,悶聲道:“哪有你這樣的?我已經很難受了,你還要折騰我……”
聲音裏都帶上了委屈的控訴。
君長淵耳尖微燙,從驚愕中回過神,低頭看着她又羞又惱的樣子,悶頭往他懷裏鑽,又忍不住覺得好笑。
“你吞吞吐吐的不肯說,本王還以爲你受傷了,原來只是這個……這有什麼不能告訴本王的?”
雲蘇悶着頭,小聲嘀咕着什麼。
君長淵聽不清:“什麼?”
“……你先出去。”雲蘇聲音稍微大了點,但還是悶悶的,“叫丫鬟進來,幫我收拾下。”
君長淵挑眉,“你不會?”
“難道你會?”雲蘇鬱悶地問。
君長淵啞然:“……”
他又不是女子,會這個做什麼?
頓了頓,想到她現在正難受,君長淵沒跟她計較,伸手擡起她的小臉,見她額頭滿是冷汗,又不禁蹙眉。
“姑娘家每月的日子,這麼難受?”
雲蘇偏頭掙開他的手,懨懨地靠在他身上,“我也是第一次這麼難受,不知道怎麼回事……”
以前在現代時,她可是從來不痛經的體質,對這方面的知識也十分匱乏。
畢竟,她從小沒有女性長輩,只有一個師父養大她。
到了一定年紀後,男女有別,師父沒辦法方方面面照顧到她,最後就買了一大堆生理醫學方面的書,扔給她自己看。
誰知道穿越後換了一具身體,竟然是這種體質。
雲蘇被折騰得沒脾氣了,悶聲道:“你別問了,把我放在牀上,叫丫鬟進來幫忙,我躺躺就好了。”
君長淵看她有氣無力的樣子,着實不放心,“本王傳太醫來給你看看?”
“不用!”雲蘇抗拒道,“這種事不用看太醫,熬過去就好了。”
古代的太醫可都是男人,忌諱不說,也未必懂怎麼治療痛經。
而且這都後半夜了,雲蘇不想折騰,收拾好了睡一覺,或許明天就不疼了。
君長淵蹙眉道:“你都難受成這樣了,要熬到什麼時候?先躺下休息,本王叫丫鬟進來。”
說着,他將雲蘇抱起來放在牀上,看着她下意識縮成一團,像只貓似的掩着肚子,眼眸沉了沉,將被子蓋在她身上。
正要轉身時,衣袖忽然被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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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長淵回過身:“怎麼了?”
雲蘇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心虛的躲閃着:“你……換身衣服再出去叫人。”
“嗯?”君長淵有些不解。
雲蘇一閉眼,咬咬牙,“不想丟臉就聽我的,換了衣服再出去!”
說着,不等君長淵有所反應,她收回手,飛快地往被子裏一縮,只露出個毛絨絨的發頂。
君長淵啞然失笑。
隨即低頭看着身上的衣服,火紅的衣襬上隱隱沾染了幾點暗紅,不太顯眼,卻散發出微微腥甜的氣息。
男人意味不明地挑挑眉,又瞥了一眼縮在被子裏的小丫頭,隨手褪下外衣扔在一旁,揚聲道:“來人。”
屋外守候的丫鬟推門而入,恭順低着頭,“王爺,您有何吩咐?”
君長淵剛想吩咐,瞥見牀鋪上鼓起的被子,又臨時改了口:“王妃有事找你,你自己問她吧,本王在外廳等候。”
丫鬟微微詫異,卻不敢多問,恭敬地欠身:“是。”
聽見君長淵離開的腳步聲,房門關上後,雲蘇慢吞吞地從被子裏探出頭,看到兩個丫鬟站在牀邊,不由鬆了口氣。
還好是走了……
他要是留在屋子裏,她實在不好意思收拾自己。
“別吱聲,過來幫幫我。”雲蘇壓低聲音,明顯感覺到血已經流到牀鋪上了,她捂着肚子坐起身,掀開被子。
“這個……要怎麼處理?”